在没有证明自己之前,一切都是空话。
“各位,还有六个月,好好修炼。下一次,是生死考验。”
说完这句话,他抬腿走进了自己的修炼室。
剩下众人,面面相觑。
“不知道斩十二道友,与方程道友何在?”终于,君蛮叹了口气,抱拳拱了拱手:“团长说的六月之后生死考验,又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牡丹呡了呡嘴:“不过……应该很快就知道了……至于斩十二和方程,听说是回到了自己的家族修行。不和我们一起。”
徐阳逸并没有管外面的交谈。团员,这一次确实分出了三六九等。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些躲在阴影里的家族,已经开始霍霍磨刀,而自己,刀在何处都不知道!
“奴才拜见主子。”刚踏进修炼室,一个谄媚的声音立刻响起:“奴才看主子气色好像不怎么好?”
徐阳逸没有废话,一把脱下了西装,扯开衬衣,肌肉结实的上半身裸露在空气中,终于活动了一下左臂。
蜘蛛来袭,他都没有动左臂一下!就是为了不暴露自己的一丝实力!
“魏公公。”他的目光,深深凝视着活动自如的手臂:“您可见过这个东西?”
魏忠贤凑上来看了数秒,摇了摇头:“没见过……不过,必定是年代久远之物。余仙子必定是知道的。”
徐阳逸点了点头,穿上衬衣:“你什么时候离开?”
“最晚三十天后。”魏忠贤深深鞠躬:“奴才不得不走,不能长陪主子左右,还望主子见谅。”
徐阳逸目光微微暗了暗,自己这里的底牌,又被抽掉一张。
“若……”他深吸了一口气:“我让你留下来呢?”
魏忠贤咯咯一笑:“主子,奴才只是万岁爷的狗。您这么金尊玉贵的人物,怎么用得上奴才?”
徐阳逸神色不动,深深凝视着魏忠贤,许久,点了点头:“那么,我就不送了。”
求人不如求己!
小青,法海两座宝库尚未打开!他就不信,其中……没有一点杀敌的宝物!
没有,这说不通,两人根本不知道出去后是什么情况。自己以前的敌人还在不在?现在有没有天地大变?有没有一出去就会遇到难以阻挡的敌人?若没有一点护身的东西,这不现实。
只要一件……只要有一件!就是他立足隆肃省的希望!
任他燎原火,自有东海水!没有任何人知道,自己手里,还有两张至关重要的底牌!
“最后,我还有一个问题,要请教魏公公。”在这里,他自己的最后花园,他没有一点掩饰,抱拳道:“何谓洞天福地?”
“奴才这么久没走,就是等着主子问这一句。”魏忠贤恭敬地半跪鞠了一躬:“主子,这次……恐怕真的是你死我活的战斗了……”
“您不了解所谓世家,而奴才……再了解不过了,为了自己的基业,为了家族。他们……是一群可以吃人的战争疯子……”
“而洞天福地……这四个字,对于家族,对于顶尖修士,绝非……轻描淡写的词汇描述如此简单……这里面,藏着太多不能记载于书中的秘密……”
平静,沉默,数秒后,随着一声戏谑般的轻笑:“是么?”
“你真的以为自己的名字很值钱么?”这个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响起,根本分不出具体来自哪里:“侥幸杀了几个世家弟子,便自以为天下无敌……你这样的修士,合该一死。”
徐阳逸冷笑一声:“你可以来试试。”
声音再次轻笑了一声:“不急……很快……我们就会碰面了……这次,只是一点小礼物……呵呵呵……徐舵主……”
“某家在隆肃省……恭候大驾……”
声音,渐行渐远,缓缓消失。
“哗啦啦!”随着他的话音刚落,所有的空间纷纷碎裂,化为玻璃一般的碎片落下,下落过程中,成为点点灵气。徐阳逸目光不动打量着周围,他,离开四合院,不到一公里。
而在他面前,刚才死去的妖修,绿色血液弥漫整个路面,用修士才能看到的灵气,竟然汇成了四个大字!
“去南州,死!”
“用人命来做警告,还真是大手笔。”徐阳逸不动声色地扫过四周,就连高木崖宗师也没有出面么?他深深看了一眼小院,看样子……对方的势力真不是一般的大。就算在宗师门口动手,高木崖权衡利弊,也没有保自己。
“不过……徐某恰好有些犯贱,越是自以为是,我越不给面子。”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要我的命……”他嗜血地舔了舔嘴唇:“我就要他没命活到那时候!”
走上国道,旁边停着自己过来的车,仿佛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这一切。行人仍然纷纷,车水马龙照样川流不息。
“舵主。”牡丹有些奇怪地看着徐阳逸:“刚才怎么了?您怎么在路边呆立了那么久?”
“没什么。”徐阳逸淡定地闭上眼睛,斩钉截铁地说道:“立刻,回明水省。让明水省的君蛮,秦雪銮,墨夜雨,进入战备状态。”
“舵主!”牡丹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战备状态?在分舵?”
“没错……”徐阳逸手指敲了敲窗户:“恐怕有些疯子,根本不会管我们在哪里……”
说完这句话,他没有再开口。
实力……现在的自己,比任何时候,都需要实力!
他并非没有希望!
小青,和法海的宝库!就是他手中一张至关重要的牌!
六个月,仅仅只有六个月。这才刚开始,浓郁的血腥气,就疯狂地涌了进来。现在就敢在帝都暗杀自己……六月之后,隆肃省省会南州,若自己实力不够,必定只能成为一堆枯骨!
“两大妖仙的宝库吗……”他舔了舔嘴唇:“真是让人期待……”
“至于所谓洞天福地……我想,我很快就能知道你的真面目了……”
车渐渐开走了,没有任何人看到,临街的一栋大厦中,一个挺拔的身影,悄然从窗前移开。
这是一间很大的屋子,并没有人租用,异常空旷。而此刻,随着身影的转身,阳光洒进屋子,这才现……
屋顶上,倒吊着起码近十个人!
他们并不是吊死,而是像蝙蝠一样,脚勾住天花板,头朝下,躲藏于黑暗之中,黑本看不清面貌。只剩下一对鲜红的眼睛闪耀,一阵低微的虫鸣之声,沙沙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