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起低声说:“主上军法极严,没有人敢放水。”
“前天凌晨才挨了四十军棍,这是挨的上瘾?”
“郡主,风定是郡主的侍卫,以下犯上,那般对郡主无礼,是该当重罚的,打死也活该。只是……”
念起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下去,担心说出来的话,会让郡主不高兴。
云紫凰翻身起来,走出门看向院门外,此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并没有看到风定的人。只能听到军棍落在皮肉之上,发出噼啪的声音。隐约还能听到,沉重忍痛的呼吸声。
院门外,一条长凳上,风定双手用力地抓住长凳的一端,咬牙趴伏在上面。左右各有一个铁卫,轮动手里鸡蛋粗细的木棍,一下接一下地,打在风定的后背和臀部。左边一下,右边一下,很有韵律。棍子每落一下,就发出声音,风定的身体也颤抖一下。
风定埋头在长凳上,看不到他的表情脸色,从他沉重的倒吸冷气声音中,就可以听出有多么的疼痛。
血,在风定的后背和臀部弥漫开来,前夜本来就受了伤,又挨了四十军棍。包扎好的伤口,被军棍再一打,伤口裂开。每一棍都打在原来的伤口之上,剧痛可想而知。即便是如此,风定也没有叫一声,紧咬牙关狠狠地吸气,的确是个铁汉。
云明就站在一边,刚才也是他传音给念起和,让念起把此事告诉郡主:“求郡主开恩!”
看到云紫凰走出来,云明立即跪下,为风定求情,传音说:“郡主,饶过风定吧,他已经知错,若是郡主不亲口说出饶恕的话来,风定宁愿被打死在郡主面前。”
两位打军棍的铁卫,也停了下来躬身施礼,风定抬起头抱拳:“拜见郡主,风定该受重罚,恳请郡主息怒。”
铁卫行过礼,抡起军棍又要打。
“停,风定你够硬气,当真是死也不肯求饶一句,你赢了,我并没有要处罚你,你又何必如此?”
听了郡主这句话,风定一怔,支撑着从长条凳上跌落在地上,咬牙跪好磕头:“末将该死,自知罪重,因此不敢求郡主饶恕,只盼着受到重罚,能让郡主息怒。末将愚钝,求郡主开恩宽恕,给末将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云紫凰也是一怔,能看得出风定说的是实话,本以为这位铁卫参领,硬气十足,宁愿受重罚甚至是死,也不愿意向她求饶:“准你所请,以观后效,抬下去好好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