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老板娘打来的电话。
电话那头,老板娘问:“你在哪儿?我带着几位警察到村口了。”
“俺现在就让人去村口接你们,你们稍微等一下。”程河清挂断电话,对鼎健说:“你抓紧去村口接人。”
程河清没有说的很清楚,但鼎健立刻就懂来人是谁。
不光是他懂,在场的人都懂了。
胖子吃完手中的包子,眼巴巴的看着程河清:“俺能再提一个要求吗?”
程河清问:“你还想要干啥?”
胖子说:“你能不能帮俺给玉莹写封信?如果你觉得写信麻烦,帮俺传句话成吗?”
程河清猜到,对于胖子来说最重要的人可能就是玉莹了。
那姑娘是他心中的一根刺,永远的扎在了心里。
要是不帮他,程河清心里都过意不去。
程河清嗯了声:“你说我来写。”
胖子哽咽道:“俺也没啥想说的,就想让你跟玉莹说,俺变心了,俺在城里喜欢上了其他姑娘,不再喜欢她。再帮俺写一句,俺是不会娶她的,让她找个好人家嫁了吧。”
说到最后,胖子的脸上满是泪痕。
这些话就像是刀子一样狠狠的扎着他的心脏,虽说这些话可能太伤人,可这能怎么办呢?
他们之间的确是有缘无份,要是胖子被关进去十来年不出来,玉莹一个未出嫁的姑娘能为了他等十来年吗?
就算是玉莹愿意,玉莹家里人也不会愿意。
程河清叹着气,这真是造化弄人。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两个年轻人两情相悦的在一起,这样不好吗?到最后闹成这个样子,真不知这个悲剧到底该怪罪到谁的身上。
程河清把胖子说的话全部写下来,停笔的那刻,他还是忍不住的劝说一句:“事儿可能没你想的那么糟糕,在里面好好改造,早点出来,你和玉莹不是没可能。”
第二天早上,程河清最先醒过来。
这一夜,他几乎没有睡觉,偶尔闭上眼睛稍微眯一下,但是绝对不会彻底睡过去。
而鼎健和大力早就呼哈呼哈的睡着了,打了一整晚的呼噜,两个人的呼噜声就像是二重奏似的,在程河清耳边回响。
太阳渐渐升起,喜鹊嫂推开柴房的门,一沓眼就看到程河清醒了。
为了不吵醒其他几个人,她特意没有大声说话,而是拿着一个香喷喷的大包子走到程河清身边:“吃吧,垫垫肚子。”
程河清接过包子,大口吃起来。
香喷喷的包子味将几个人从睡梦中唤醒。
鼎健哈欠连天的说:“好香啊,嫂子手艺就是好,大力哥真有福气。”
喜鹊嫂看他们一个个眼睛下面都带着浓郁的乌青色,昨晚在这种地方睡了一晚上,哪能舒服?
她说:“俺早上蒸了不少包子,既然你们都醒了,就一块儿去吃点吧。这也都守一晚上了,该歇歇了。”
程河清还是不放心,既然一整晚都已经守着了,到了这个时候,哪能放松警惕?
胖子可能根本不会再想着从这个地方逃跑,算是有一种愿意为了自己做错的事情负责的感觉。
可是瘦子呢?
他好像还没有死了那条心,一味想从这个地方逃出去。
如果不是因为瘦子不死心,他昨晚也不会一直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只要稍微有些许风吹草动,他就会睁开眼睛看看这到底是咋回事。
程河清不放心的说:“你们俩先去吃饭,俺在这儿看着。”
鼎健哪能不清楚,昨晚他和大力都睡着了,如果不是河清哥一直看着,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儿呢。
他摇着头:“那哪儿成?俺跟你在这儿一起看着。”
大力知道程河清在担心啥,吩咐道:“媳妇儿,你拿几个包子进来给俺们就管了,俺们就不出去吃饭了。”
“行,俺去给你们再弄点稀饭啥的。”喜鹊嫂离开柴屋,程河清将身上的绳子拽紧。
他看了眼瘦子,从瘦子的眼神中能看出很多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