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嘛,后来本土的宗门势力渐渐凋零,其他地域又渐渐崛起,才显得没那么突出了。可饶是如此,作为修真文明的发源地,华夏依然是最繁荣、最深厚的地区,影响甚广,令许许多多修真强者以此为傲。
您要是到了喀尔喀台城,找到漠北石家的老小子石玉达,说他不是华夏人......呵呵,他非得跟您拼了老命不可......”
张碧瑶鼓了鼓粉腮:“既然像你们说得那么厉害,实力足够、民心所向,这片土地怎么成旁人的了?”
“圣女,您往窗外瞅瞅,就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留着有啥用?他倒是想回来,咱们稀罕要么?”钱仓连连摇晃着脑袋,“历朝历代帝王将相,全将这里当成废弃之地,未必就没有道理。明太祖朱元璋怎么讲?限山隔水,僻在一隅,得其地不足以供给,得其民不足以使令。
所以说嘛,地盘儿并非越大越好,关键是够用,就好比咱们林先生,为啥独独雄踞了江南,没把范围延伸到岭南、淮西?因为江南最富庶,其他地方多半都是烂摊子,很容易拖后腿,处理起来太麻烦啦......”
钱胖子平日里瞅着很不正经,却是熟读经史、纵览古今,论学问和眼界堪比一代大儒。
这是张碧瑶无论如何都比不了的,姑娘家也听不懂,更害怕话说越多越错,显露自己的无知浅薄,故而乖乖闭上小嘴不吭声了。
当天傍晚,车队抵达喀尔喀台城,也即是漠北石家的所在地。
这里的状况比岐州还要恶劣,贫瘠穷苦,连个像样的星级酒店都找不到。尤其是在黑暗动乱后,物资匮乏,恨不得满大街都是要饭的。
钱仓直接吩咐,开车去漠北石家,让石玉达那老小子安排住处。石玉达算是华夏修真界的末流天师,他或许敢不给钱仓面子,但却绝对不敢不给林子轩面子,这点毫无疑问。
沿着破破烂烂的水泥路颠簸了二十多分钟,好不容易远远瞧见了漠北石家的宅子,即便仍旧上不得台面,相比于其他地方,却无疑是“豪华”多了。
林宇甚至隐隐有所怀疑,漠北石家的宅子,搞不好是喀尔喀台城最气派的建筑。
“这破地方本来就穷。”钱仓撇着嘴抱怨,“尤其是黑暗动乱后,情况更糟糕,我出发前就听人讲,前两年物资短缺饿死过不少人呢。”
张碧瑶忍不住道:“石家既然是本地的豪门大户,任凭老百姓挨饿,怎么也不管管?”
“哈哈,圣女啊,您这就是典型的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以为全天下的所有势力,都能像江南林家府一样的富可敌国?”钱仓拍着手哈哈笑,“实话说了吧,漠北石家同样穷得叮当响,石玉达那老小子,动不动就往华夏内地跑,四处给人做客卿丢尽了天师强者的脸面,还不就是为了打打秋风嘛。”
张碧瑶:“......”
这时候,青萝拍了拍车窗:“咿呀。”
其他人不由得往窗外瞧去,但见得漠北石家的大
门外,聚集了不少人,手里扯着长长的横幅,全都是什么“石玉达不要脸”、“石玉达给我滚出来”“漠北石家丧尽天良”之类的标语,看得人脸黑。
按道理来讲,人家都骂上门来了,漠北石家好歹也是本地望族,总不应该毫无反应才对。可现实情况却是,石家大门紧闭,没有半点儿动静。
张碧瑶眨了眨美目,神情迷惘:“先生,这些人......好像都是修真者?”
“嗯。”林宇略一颔首,其实早在进入喀尔喀台城之初,他就发觉了修真强者的踪迹,虽然修为都不算高,但却着实有不少。
“这不要脸的石玉达。”钱仓也忍不住忿忿的骂,“咱们紧赶慢赶,还是落到了这么多人后头,石玉达那老小子到底把上古遗迹的消息通知了多少人?”
伴随着车队逐渐接近,钱仓径自摇下了车窗,抻着圆溜溜的脑袋,冲着对面那群举着横幅的修真者嚷嚷:“喂!你们在这儿干啥的?”
“我们维权!石玉达言而无信、两面三刀,关你啥事儿!”
钱仓愣了愣:“维权?你们是哪股势力的?”
对面那举着横幅的小弟子满脸猖狂傲慢,扯开了嗓门:“老子七星宗的人!死胖子,再他妈多嘴抽你了!”
钱仓:“......”
林宇皱了下眉,闷闷道:“岳振宝来了,让他滚出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