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秦孝廉舒一口气,眼底翻涌起深深的疲倦。他漫不经心的往车窗外瞄了一眼,却见得一个瘦削单薄的背影,静静站在斜方向上不远的围墙下,仰起头,默默望着高高的院墙里……
就保持着那个姿势,形如一尊雕塑,伫立在黄昏的冷风中。
“嗯?”秦孝廉眉梢挑了挑,倒是生出了几分兴趣。
他抬手往车窗外指了指,问保镖道:“那是谁?”
保镖循声瞧了瞧,心里默默吐槽“我他妈哪知道”,但表面却恭恭敬敬的回答:“家主,应该是过路的人吧。”
秦孝廉吩咐道:“停一下车。”
司机在大门口慢慢停下了车子,后面的其他几辆车子也跟上来停稳了,从远处看就好像一只巨大的钢铁蜈蚣挣扎了几下,旋即一动不动。
打开车门,秦孝廉弓着腰钻出了车厢,扑面而来的冷风让他忍不住缩了缩脑袋,表情略显僵硬。
其他的手下人也纷纷下了车,彼此对视,面露困惑。
秦孝廉见其他人要跟着自己,当即摆了摆手,吩咐他们等在原地,然后自己慢悠悠向着围墙下踱步走去。
他作为燕京秦家的家主,成长于最飘摇、最混乱的年代,可不是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温室花朵可比。保镖的护卫与他而言,更像是一种身份地位的彰显,除此外再无其他意义。
不多时,秦孝廉走到了高高的围墙下,老眼凝视着那道瘦削的背影,笑着问:“这位小友,天气这么凉,你一动不动的站在这里,看了许久,到底所为何意?”
“有一只鸟,飞进了院子。”对方的声音很年轻,却透着冷漠,“现在它飞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