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杂草,永远都少不了它们的身影,纵观整个历史,这真是最坚强不过的东西了。
魏玲玲沿着那截须子,继续挖、继续挖,得到的却只有枯死的根系,不由得悲从中来。
这株灵药明摆着死透了,死得不能再死,但她不甘心,索性坐在地上,挥舞着小铲子,非要把人家的死尸彻彻底底刨出来才罢休。
倘若这株药材在天有灵,恐怕也得痛哭流涕。我都让你们搞挂了,还他妈刨坟,缺不缺德啊?
泥土翻向两旁,没多久地面就出现了一个大坑。魏玲玲手中拎着那株干瘪的灵药,望着早已丧失了水分,脆到一掰就折的根系,满脸颓然:
“还真死了啊……”
忽然,她听到了另外一道声音。
这声音分明是从身后传出来的,很熟悉,却透着一股玩世不恭的调侃:
“挖这么大一个坑,是要埋你自己吖?”
魏玲玲的身体倏而紧绷,宛若一根随时都能断掉的弦,整颗心也在刹那间提了起来。
欣喜、激动、慌乱……
心下好似打翻了五味瓶,重重情绪杂糅在了一起。
魏玲玲不需要回头,也知道是谁来了。她每日刻苦修炼,修为进步神速。除了那个家伙,迄今还没见过谁能毫无声息出现在身后,而不被她察觉。
林宇静静站在那里,瞧着年轻姑娘的肩膀簌簌颤抖,然后他就伸出手,隔着草帽,在魏玲玲的脑袋上拍了一下,又拍了一下,再拍了一下……
拍上瘾了。
魏玲玲哭了。
就好像当初在神虎堂被塞进垃圾桶一样,即便过去了好久,这家伙还是要欺负人。
眼泪划过紧致光滑的脸颊,沿着下颌滴落在蓬松的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