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声音很清脆、很好听,也很熟悉,是真月凉子。
沈妃丽不禁发愣,浑然不解其意。
但紧接着,她就听到了那只白猫哀戚的叫声,以及一个女子艰难的呼吸:
“放放开我求求你了”
狭窄黑暗的空间,突然响起的告饶声,使得沈妃丽猛打了一个哆嗦。
她连忙在身上摸索,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按亮屏幕。
借助着昏暗的屏幕光线,映入眼的首先是黑岩琴美那张痛苦扭曲的脸颊,而她雪白的脖颈,正被一只手牢牢攥住,越收越紧、越收越紧,仿佛再稍加一些力道,就能将这女人脆弱的脖子掰断
任何男人见了这一幕,恐怕都要心生不忍。
但林宇眨也不眨的盯住手中这个艰难告饶的女人,面色却毫无动容,冷冰冰的问:“本尊不愿动手杀女人,你奈何偏偏凑上来找死?”
黑岩琴美的确不想与这个魔头通路,但她奈何不了阿廖沙。没成想,现在对方要将他活活掐死。
丝毫也不懂得怜香惜玉,这个男人,可还有半分人性可言?
“先生!先生!”沈妃丽冲过来,掰林宇的手腕,“快松手!你快松手啊!人家是个女孩子,你这样会杀了她的”
林宇歪着头,淡淡的问:“谁告诉你,女人就不需要付出代价了?”
真月凉子抿了抿小嘴,依靠着电梯冰凉的墙壁,没有吱声。
诸如她这种早已摆脱了温室的人而言,很能够理解林宇的想法。
不错,长得漂亮,就可以逃避惩罚,就可以任性妄为,这算哪门子狗屁道理?
白猫急得团团转,一会儿用爪子去抱黑岩琴美的脚,一会儿又用脑袋去蹭林宇的裤腿,显得焦躁不安。
黑岩琴美蹬刨着双腿,翻起白眼儿,只觉得意识渐渐模糊:“别别杀我求你了我愿意愿意屈服”
就在这时,几人身在的电梯突然失控,于半空中轰鸣着滑落了下去
林宇仰起那张古井无波的脸,凝视着头顶闪烁不止的灯光,翻了翻眼皮。
除恶务尽的道理,他比谁都清楚,不需要任何人来教。杀了平尾滕一郎、杀了那么多叽叽歪歪的杂鱼,又岂会独独留下谷贺沙树这么一个祸首?
开什么玩笑?脏话全让你说了,牛逼全让你装了,现在放你完好无损的离开,传扬出去,本尊这张脸往哪搁啊?
杀!
原本平静的双目,陡然翻涌起一抹阴冷。
在这隆隆作响、即将倾塌的大楼里,杀气悄然弥漫,引得仅存的几个人,蓦地狠狠打着寒噤!
谷贺沙树迟愣半晌,瞬息醒悟。
“姓林的,你欺人太甚!”他抬手甩出一柄匕首,旋即两条腿狠狠一蹬,身形高高跃起,便要从窗口遁逃。
在林宇眼中,区区内劲,不过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敢在半步先天境面前撒野,未免也太不够看了。
那柄匕首尚在半空,便“咔嚓”断成了两截,坠落下来。
而与此同时,林宇慢条斯理的抬起那只苍白的手掌,打了个响指,轻轻喝道:“落。”
轰!
屋顶的巨大混凝土携带着一根手腕粗细的钢筋,轰隆砸落!
谷贺沙树身形尚在半空,骤然感觉头顶劲风汹汹,猛一仰脸:“啊!”
噗嗤!
那根足足手腕粗细的钢筋,从他的后颈骨刺入,从胸口下三节肋骨刺出,硬生生戳出了一个前后通透、血流如注的巨大窟窿!
“啊!”
谷贺沙树被巨大的混凝土块砸倒在地,痛苦的惊叫犹如撕裂的锦布,尖锐而又刺耳。
他无论如何也未曾料到,自己竟会死得这般凄惨、这般痛苦。在那钻心的刺痛中,他竟然开始羡慕起了平尾滕一郎,羡慕起了死在他之前的每个人!
沈妃丽、真月凉子、黑岩琴美,脸颊惨白如纸,眸底蕴着浓浓的惊惶。她们望着被压倒在地,从口鼻溢血,承受着极端痛苦却偏偏还未气绝的谷贺沙树,都有一种阴寒刺骨、手脚冰凉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