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却没有人注意,真月凉子偷偷藏在衣袖下的那只白嫩玉手,已牢牢攥紧,指节泛青。甚至连指甲都扎进了手心,鲜血淋淋
她,是帮凶!她,亲手杀死了华夏天骄!这一切,是她的错!
或许林子轩这一路北上,杀开东瀛血路,太简单、太轻松,以至于使得她这个往日里谨小慎微、步步惊心的女子,也不知不觉的放松了警惕。
“倘若我能稍加多思量”她心头默默思量,紧紧咬着银牙,眸底渐渐泛起了血红
“凉子!”沈妃丽的精神近乎于崩溃,尖锐惊叫道,“你说话!说话啊!这到底怎么回事!”
然而真月凉子,就好像是聋了、瞎了,不言不语。
黑岩琴美撇了撇唇角,淡淡的道:“想来你还不知道啊,真月小姐的真正身份,是东夷地下世界的黑暗女皇。她直接听命于幕府宫藤大人,可是军政两界相当出名带刺玫瑰呢”
这番话里,有着淡淡的讽刺。以她这种出身修炼世家的天赋之才而论,觉得真月凉子靠玩弄手腕上位,鬼知道背后有没有见不得光的交易,故而对其颇为蔑视。
沈妃丽的身体狠狠一震,泪水潸然而下。
她于视野朦胧中慢慢扭过头,望着林宇那张苍白如纸的脸颊:“先生你你是对的,我被骗了”
无论林宇说过多少次,也无论真月凉子露出了多少破绽,这一路之上,沈妃丽始终都没有产生丝毫怀疑。
她天真的认为,一个纤瘦柔弱、孤孤单单的女大学生,怎么可能是心怀叵测之辈呢?
但今时今日,当真相揭晓,她才发现自己错了。
在这场博弈之中,她呆头呆脑,不过是一枚任人摆布的棋子,一个彻头彻尾的煞笔!
平尾滕一郎话音落下,包厢内的所有人,全都将各不相同的视线倾注在了林宇身上。这些目光之中,有惊惶、有忐忑、有期待、有憎恨
在其他人的注视之下,林宇的身体蓦地摇晃了一下,而后嘴角貌似痛苦的微微抽搐,脸颊也显露出了前所未有的诡异惨白。
“先生!”沈妃丽瞪着雾气蒙蒙的大眼睛,牢牢挽住了他的胳膊,那颗慌乱不安的心登时凉了大半截。
“哈哈哈哈!”谷贺沙树满脸狞色,放声猖狂大笑,“平尾大师,你的手段,已经显露出作用来了!这条华夏的杂狗,在东夷大肆杀戮,欠下血债累累,而今终于走进了死路!”
平尾滕一郎尖声狞笑,皱纹堆累的老脸上现出得意神色:“老夫的红炎鬼叶蛊,乃是天下最极致的毒!华夏妖孽纵然身为天榜强者,毕竟不是半神,还远远成不了气候!”
黑岩琴美站在斜后方,双眸一眨不眨的盯住了林宇那张英俊非凡、但却惨白如纸的脸颊,幽幽一叹,整颗心终于放下来了。
震悚全球、亘古难寻的修炼奇才,却以这种方式黯淡谢幕,无论她心头多么憎恶对面的华夏年轻人,却也没来由感到惋惜。
“先生!先生!”沈妃丽拼命摇晃着林宇的胳膊,眼泪直在眼圈儿里打转,言语中满含焦虑不安,“先生!你倒是说句话啊!别害得我担心好不好!你到底怎么样!”
然而林宇依旧静静坐在那里,从始至终,一言不发。
平尾滕一郎呲牙冷笑,眼底满含凶戾:“中了老夫的红炎鬼叶蛊,断无活口!你这丫头片子,就莫再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了!
这条华夏杂狗,想必正在暗中拼命调动修为,压制体内的毒性吧?然而这一切,都无济于事,你的无力挣扎,也不过就是延缓毒发时间而已!妖孽!你今天死定了!”
樱语酒馆的小老板坂田,哆哆嗦嗦的跪爬过来,趴伏在平尾滕一郎旁边,重重磕了两个响头:“我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
“你做得非常好。”平尾滕一郎盯着他微秃的后脑勺,嗓音低沉的夸赞道。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按照你的吩咐”坂田嘴唇乌青,可怜兮兮的扬起了那张汗涔涔的脸颊,“现在事情办完了,我是不是是不是可以可以走了?”
“走?你往哪里走?”平尾滕一郎慢慢探出了鹰爪般的干枯手掌,搭在了他的脑袋上,“事情做得这么漂亮,还没领奖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