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上了年纪的老人走过来,捋着花白胡子打听情况,得知三人是远道而来的游客,慈祥的堆起了满脸和善笑容:“难得啊,真难得。来德岛旅游的游客的确很多,但能到我们村子里做客的,少之又少”
诚如真月凉子所言,这些淳朴的村民热情好客,簇拥着将林宇三人迎了进去,很快就端来了极具地方特色的点心和清酒。
三人围坐在亭子里,吃着点心、品着美酒。炉火哔哔啵啵作响,温暖舒适,满含人间烟火气。
沈妃丽同真月凉子攀着栏杆,望着小广场上的男女老少尽情欢跳,俏美的脸蛋儿上蕴满了绝美的笑靥:
“没想到啊,在东夷也有这么热闹的场面,简直就好像我们华夏过年似的”
“祭神有上千年的传统了,东夷的许许多多地方都已经废弃,但在一些偏远的村落,却越来越热闹。冬日肃杀,大家本就无聊,难得有开开心心载歌载舞的时候”
穿着鲜艳和服的东夷小丫头捧来热气腾腾的烤鱼,然后拉着两个漂亮姑娘去跳舞。受了人家如此优厚的招待,推辞不好意思,沈妃丽被一群小孩子围拢着,兴冲冲的去了。
真月凉子则称自己脚腕的扭伤还没痊愈,选择了留下来。她乖乖巧巧的坐在炉子旁,探出两只雪白柔软的小手烤火,眉眼低垂:“先生,你老板着一张脸,就不觉得闷嘛?”
林宇静静坐在椅子上,轻轻眨了下眼:“究竟是我闷,还是你觉得我闷?”
“我不知道,我觉得你不开心。”真月凉子偏过俏脸,望向了外面唱歌跳舞的人群,“其实我也不开心,或许我们注定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吧”
林宇也循着对方的视线望出去,表情颇有些耐人寻味。
过往的经历,刻骨铭心,就好似沉重的枷锁,压得人喘不过气。想要如同沈妃丽那般无忧无虑的蹦啊、跳啊,对于两个人来说,都无异于一种遥不可及的奢望
由德岛市往西北方向行近百公里,将会进入最荒凉、最偏僻的一片区域,本地人将这里称之为,弥陀山。
哪怕科技文明飞速发展的今天,有铁路、飞机、客车编织而成的线路网四通八达,但当渺小的外地游客站在弥陀山外,却依旧只能望着白雪皑皑的大山踌躇徘徊,迟迟不敢迈出前进的一小步。
原因无它,这里的地形太复杂了
东夷国地质灾害频发,海啸、地震绵绵不断。弥陀山就是数千年前一场剧烈地址变迁所遗留下来的产物。倘若站在高处往下看,恐怕任何人都不得不惊叹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浩瀚伟力。
抬眼望不到尽头的十万大山宛若刀劈斧凿一般,宽阔幽深的沟壑纵横交错,密密麻麻,好似床单上凌乱的褶皱、又好似连通幽冥的地狱之门
清晨八点,表面结了一层厚厚冰霜的小轿车沿着凹凸不平的狭窄小路,颠簸着慢吞吞行驶了过来。
驾驶位上的林宇皱起眉,将小轿车开到山脚下就不得不停住,因为前面已经没有路了。
后排座椅,沈妃丽同真月凉子两位年轻姑娘搂抱在一起,裹着厚实的毛毯御寒,正睡得昏昏沉沉。她们貌似习惯了路途的颠簸,突然平稳下来,反而有些不大适应。
“嗯”真月凉子拱了拱小脑袋,长长的睫毛颤动,慵懒的睁开了双眸,“到了么”
林宇偏头望着车窗外,见得前方不远处有聚居的村落,不假思索的道:“没有路了,车子开不进去。我看这附近有人家,你们两个不妨留在这里休息,吃点儿东西,等我回来”
沈妃丽蓦地打了个激灵,瞬间惊醒,瞪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吃?吃什么?饿死我了”
这一宿的夜路,着实将她折腾得够呛,现在满心只盘算着吃饱喝足,泡个热水澡,美美的睡上一觉。
三个人正在说话间,陡然听得不远外的村子里锣鼓喧天、鞭炮齐鸣,非常的热闹,好像正在搞什么庆祝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