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妃丽小脸冻得煞白,猛地打了个寒噤:“走不走?咱不闹了,再这么下去,都得感冒发烧”
“你放心,我能治。”林宇用手撑在脑侧,咧嘴一笑,信誓旦旦的道,“除非你冻成智障,否则我都能帮你治好。”
沈妃丽扯了扯唇角:“万一我是说万一,我真冻成智障了呢”
林宇盯着被她抱在怀里的真月凉子,神色间满含怜悯:“你已经是智障了,所以放心,没事儿。天已经这么黑了,路滑不好走,要不我们待到天亮动身?”
“姓林的!我都服软了,还想怎么样!”她顿时爆发,满脸羞臊的嚷嚷,“你!你别惹我!信不信本姑娘再脱给你看!”
林宇满不在乎的歪了下头,闭上双目:“姑娘你请便,本尊天黑看不见。”
沈妃丽:“”
真月凉子眸光微微闪烁,小心翼翼的开口:“沈姐姐,天太冷了,凉子受不住。先生那里暖和,要不咱俩都去先生怀里吧”
她话音未落,林宇陡然从地上蹿了起来,黑着脸走过去打开车门:“别废话,走走走。”
“咯咯咯咯”沈妃丽笑得前仰后合,探出两根青葱玉指,揪了揪真月凉子挺翘的琼鼻,“小丫头,鬼机灵嘛”
“讨厌,鼻涕鼻涕都流出来了”
两位漂亮姑娘不得不放弃了对林宇这位暴君的抗争,哆哆嗦嗦的钻进了小轿车:
“车里也不暖和啊,停了这么久,都冻透了”
“好冷好冷,有纸巾么?我鼻涕止不住了”
林宇瞧她们这副自讨苦吃的模样,就觉得没来由的好笑。他正打算说些什么,陡然听得头顶传来咻咻的锐响。
“嗯?”他一只手撑住车门,另一只手伸出去,然后就准确无误的接到了某件东西。
林宇张开空攥的五指,盯着手心里圆溜溜的玩意,登时嘴角狠狠一抽,面色没来由的古怪。
竟然是,一只鸡蛋
天彻底黑下来了。
林宇站在马路边,从垂下来的松树枝条上抓了一把雪,团了个冰球在手里玩儿。
说真的,他以前每次看到杨惜惜做出玩雪球这种幼稚行径都会嗤之以鼻,但他现在却在做着同样的事
人真的不能陷入无聊,否则将会做出多么离谱的事情,恐怕连你都想象不出来。
就好比是林宇吧,所谓的华夏第一人、令无数武道强者恐惧战栗的杀神,此刻除了手中那枚正在把玩的冰球,还在马路边堆了两个大大的雪人
倘若被杨惜惜、薛雨薇那两个小妮子看到这一幕,还不得笑得死去活来啊
林宇满心都是暴躁,若是由着他的性情,现在已经赶到了德岛市,住进五星级宾馆,坐在柔软的双人大床上打坐修炼了。
人家开房干柴烈火滚床单,林宇开房冷冷清清坐一宿。
或许在很多人看来,那样更显乏味,但对这位本来就很无趣的华夏天骄而言,不管怎么样都比困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郊野岭强百倍!
沈妃丽却丝毫没有觉悟,她笑声清脆悦耳,开心得蹦蹦跳跳,还兴冲冲教真月凉子做了一套华夏的广播体操:“来来来,跟我一起做,中小学广播体操初升的太阳,伸展运动,一、二、三、四”
林宇捏着冰球,感觉着手心传来的丝丝凉意。他抬起头,瞅瞅四面八方黑漆漆的夜幕,脸都绿了。
这黑灯瞎火,还初升的太阳?有个屁的太阳?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林宇额头那根青筋突突跳个不停,蓦地偏过脸,阴沉沉的问:“你们两个活动好了没有?”
真月凉子小脑袋缩了缩,被吓得瑟瑟发抖:“沈姐姐,他生气了哦”
沈妃丽两手叉腰,把眼一瞪:“怎么?有话直说,我这人又宽容,又大度。你不满意尽管说出来,反正本姑娘嘛,也不会改!”
林宇就好像生生吃了一个秤砣,被这一句话噎得翻了翻眼皮。
听起来,好耳熟啊,真小瞧了这女人活学活用的本事
“我是说”林宇嘴角抽搐,尽量保持语调平缓,“天色这么晚了,咱们别磨磨蹭蹭,尽快赶到德岛市去找个落脚点,也好让你们两个休息”
“哟,林先生这么会关心人啦?”沈妃丽阴阳怪气的娇笑,晃了晃小脑袋,“我四肢酸痛,还没活动过来呢,你再稍等一会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