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老前辈,且慢且慢,咱先把账算算。”冯沧松笑呵呵凑上去,平伸出了一只手,“晚辈同您对赌的丹药”
熊四五黑着脸,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玉瓶扔过去:“拿了滚!”
时凯旋不失时机跟上来:“熊老前辈啊,我用祖传八卦镜对赌您的精猬甲。”
“这这”熊四五张口结舌,满脸纠结,“这是俺爷爷传给俺的”
“愿赌服输嘛,林仙师轰杀巫山老鬼,大获全胜,您贵为修真界老前辈,总不至于耍赖吧?”
熊四五抹不开这个脸,一咬牙、一跺脚,当众脱了贴身护甲,无比心疼的扔过去:“拿了滚!”
蔡云飞屁颠儿屁颠儿凑近了,忙不迭道:“熊老前辈,还有我”
“还有我”
“熊老前辈,我同您对赌的是那个”
熊四五被一群天师人物团团包围着追索赌债,慌得两腿发软,垂头丧气跌坐在了地上,眼泪汪汪对苍天。
这货甚至没来得及同林宇道别,当天晚上就乘着沉沉夜幕,欠着一屁股赌债溜之大吉,滚回川西老家去了
天岚宗巅峰一战就此落下帷幕,宗主袁落尘忙着吩咐手下人收拾残局,天下各宗门世家的武道强者也纷纷告辞,登舟离去。
可伴随着大批的修真者涌出涂山小岛的封闭结界,横越淮水,重新踏足广袤无疆的九州大地,他们方才惊愕发觉,整个华夏修真界已然刮起了一场史无前例的血雨腥风
关东,铁掌门。
“啊!”
女子的尖声惊叫划破夜空,于山谷之间回荡,震得坠满枝头的雪花簌簌飘落。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黎佳倩发丝凌乱如狂,重重跌倒在浸足了鲜血的坚硬冰面上。在她面前,放眼望去,一片累累伏尸,在月光下闪烁着妖异的猩红
她在林子轩封印重狱的第二天就离开了天岚宗,因为爷爷杜升谷说,要赶回家过个好年。她失魂落魄的回来了,面对的却是至亲的冰凉尸体。
“丫头!起来!你起来!”杜升谷老眼里含着热泪,“锵”的一声抽出了长剑,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追!我们追上去,哪怕天涯海角,也要杀了这群畜生!”
悟道古树,带起一溜滚滚烟尘,就这么跑了!
最顶端那片阴阳叶子,迎着狂奔间带起的呼啸劲风,好像一面飘扬的小旗子。
如果用八个字来形容,就是“静若处子,动若脱兔”。
这棵平日扎根地底深处、动也不动的翠绿小树,撒丫子真跑起来速度飞快,复杂发达的根系撑住地面,“嗖嗖嗖”横着冲过了一座小山丘,远远留给在场众人一个渺小的黑点儿。
轰!
涂山小岛上、群山万壑间,登时就炸开了锅!
“我艹!这玩儿意还会跑?”
“开什么玩笑,成精了!成精了!”
“这到底是一棵树还是一只贼兔子啊?他娘跑得比我还快!”
甭管半神强者、还是化境天师、亦或为数众多的内劲高手,全都感到三观崩裂,禁不住满脸懵逼,然后就浮现出一副活见了鬼的惊愕表情。
林宇紧绷的冷峻脸颊微微抽搐,神色分外古怪。
对天发誓,本尊也就随口说说而已,没有真打算将你砍了做家具的意思啊
“先生真坏哦,连棵树都能被你吓跑喽。”圣女张碧瑶翻着大白眼儿咕哝,偷偷摸摸将一只小小的刺绣布袋塞进了衣服里,贴身安放。
那是林宇不久前私下里交给她的,里面有十几片悟道古树的阴阳叶子
全场混乱,人声鼎沸。
天岚宗主袁落尘猛地回过神,恨恨的一跺脚,嘶声咆哮:“还愣着做什么!快追啊!别让它跑了!”
周围的诸多长老供奉登时恍然大悟,急急忙忙腾身而起,无数道影迹汇聚在一起,活像一群密密麻麻的大黄蜂,尾随着悟道古树紧紧追上去了。
过了大约有一分多钟,天岚宗后山便响起了混乱的叫嚷:
“快快快!快拦住它!”
“哎呦!没抓住!往西面跑了,快追!”
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