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芳脸红了个通透,抬手抚了抚发丝,垂下眼帘:“小老板,您”
林宇收回了视线,面无表情的吩咐:“把鞋脱了。”
“啊?”阿芳吓了一跳,眼底泛起浓浓的惶乱不安。
这是什么意思?要她把鞋脱掉?莫非这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的小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人,对自己还有其他坏心思?
她是从乡下进城来的姑娘,从小受父母熏陶,对男女关系极为敏感。现在一个刚认识不久的大男人冷冰冰命令她脱鞋,不得不多想几分。
“小小老板”她身子猛打哆嗦,有点儿手足无措,“您这是要我”
林宇皱着眉,神色冷漠的扫了她一眼:“怎么了?没听到我的话?”
“听听到了。”阿芳贝齿咬了咬嘴唇,微微俯下身子,蹬掉了自己那只粉色运动鞋。
“够了。”林宇伸出一只手,语气中满含不容置疑的意味,“给我。”
阿芳抽了抽鼻子,眼泪直在眼圈儿里打转。她既害怕,又对眼前的年轻人感到无比失望。
这家伙果真不是什么好人,而且非但不是好人,还是一个变态,他竟然喜欢自己的脚!
阿芳强忍着满心屈辱,颤颤巍巍抬起纤细的腿,将那只小脚递了过去。
岂料林宇把眼一瞪,没好气的问:“你脑子有病?我要你的鞋,谁要你的脚了?”
江均伟脸色蓦地一变,缩着脖子小心翼翼的道:“您说的可是那位鼎鼎大名的林天师?哎呦,人家是亘古奇才、天之骄子,我何德何能,怎敢与之相提并论啊”
他平日里交游广阔,有不少修真界的朋友,也算是一脚门里一脚门外了。
在过去的一年之中,天之骄子林子轩屠戮七天师、火炼真武宗、虐杀杨鼎峰,其后又亲临云州姬家逆阶屠神,杀得血浪滔滔,令诸多宗门世家俯首系颈,甘当奴仆。
这么大的名号,别说他一介小小的寿春城东升武馆馆主,即便放眼整个修真界,又有谁敢分庭抗礼?
“呵呵,林子轩?他算什么东西!也配得上天之骄子四个字?”廖信将酒杯往桌子上猛地一顿,摇头晃脑的叫嚣,“这次天岚宗之行,若是被我见了他,定要让那废柴试试我古剑门的锋芒!”
廖平眉头紧皱,颇为不悦的呵斥:“慎言!哪怕林子轩身怀大道裂痕,修为跌退,依然是曾登临武道之巅的天骄人物,绝非你我凡俗所能辱之!”
“堂哥,你可是咱们古剑门的门主,挑大梁的希望,别这么没骨气行不行啊?”廖信很不服气,咧着嘴嘟嚷,神色间满含轻蔑,“不管那姓林的以前多厉害,他现在就是个废人了。老话怎么讲?落架的凤凰不如鸡啊!
我前些日子听人说,林子轩从云州姬家屠神一战过后,境界连连暴跌,每日咯血,就跟得了肺痨病似的,现在连个普通人都对付不了。”
廖平面色更阴沉了几分:“道听途说,不足为信。即便林子轩真到了那个程度,他以天师境界屠戮半神,也足以名垂千古了。”
“堂哥,你别忘了,五叔可死在那姓林的手里,骨肉成泥。这是不共戴天的杀父大仇,也是咱们整个古剑门的奇耻大辱,你当真不想报?此番登天岚宗,正是报仇雪恨的绝好机会啊!”
“够了!”廖平狠狠一拍桌子,额头青筋暴起,整张脸都涨紫了,“武道争锋,死伤在所难免,我爹本事不如人,殒身无憾。我当日与宗门大会上,曾亲口立誓,古剑门绝不敢同林子轩为敌,你想让我自食其言?”
报仇?廖智化被林子轩一巴掌拍成了肉泥,他怎么会不想报仇?可无奈仇家太强了,单单想一想那个名字,他就忍不住两条腿直打哆嗦,升不起丝毫战意。
倘若一意孤行,搞不好古剑门就会如同云州姬家一般,面临门派夷灭之大祸!
廖信撇了撇嘴,压低了声音:“现在形势大变,姓林的已沦为废物,毕竟不同以往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