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当然。”巴颂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老瞎子前些日在你陈家布下了七煞毒瘴大阵,只需要一个引子激活,就能将林子轩灭杀于旦夕之间!”
陈氏族人齐齐一震,旋即彼此对望,只觉得峰回路转,皆是欢欣鼓舞。
“真的?巴颂大师还有办法?谢天谢地,我陈家有救了!”
“那就请您快快施法,灭杀林子轩!拯救我嘉安陈家于水火!只要渡过此劫,我嘉安陈家必有重谢!”
“哈哈哈哈,林子轩!你的死期到了!看你还怎么猖狂!”
陈吾南两眼放出湛湛精光,急忙一躬到底:“巴颂大师,不知您需要什么引子?只要能除了林子轩!我陈家定会倾尽所有,全力配合!”
巴颂探手入怀,掏出了血葫芦,阴恻恻咧嘴冷笑。
林宇瞧着那被对方托在掌心、血光流转的血葫芦,目光微微闪烁,隐隐明白了什么。
“原来如此啊。”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声音中透着几分唏嘘,“善恶有报,因果循环,你嘉安陈家自食恶果,怨不得别人了。”
陈吾南怒目而视,又恢复了往昔的张狂:“林子轩!休要逞凶,你的死期到了!”
四周的陈氏族人也来了精神,叫嚷不休:
“巴颂大师,求您快快动手,灭杀了他!”
“是啊,您到底需要什么引子?尽管说出来,这不是要急死我们嘛!”
陈意涵心思聪慧,纵然对符文阵法一窍不通,但她看到那血葫芦,登时也就察觉到了几分端倪。
“莫非”她玉手捂住红润小嘴,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踉跄倒退,“你你是要”
“呵呵,这引子嘛,说来也简单至极。”巴颂转了转手里的血葫芦,呲着獠牙笑道,“我需要你嘉安陈家所有族人的性命!”
声音中夹杂着一抹淡淡的不屑嗤笑,透着寒冷彻骨的冰凉,宛若一盆冰水兜头浇下,将整座陈家公馆悉数冻结、禁锢住了。
陈氏族人个个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惨白了脸颊,抻长脖子傻呆呆望着,满脸惊恐莫名。就连那毫不更事的小孩子,也将脑袋埋进了父母怀里,瑟瑟的发抖。
全场陷入了一片死寂!
足足过了半分多钟,脸颊扭曲狰狞的陈吾南才咬牙切齿,状若癫狂,恶狠狠的咆哮:“林林子轩!你怎么还没死!”
就好像一条导火索,在他的声音落下之后,陈家登时乱做了一团:
“林子轩!他他还没有死!巴颂大师失败了!”
“完了!我们陈家完了!”
“早知道还不如听意涵的话,现在该怎么办啊”
不久前那些得意、嚣张、傲慢的嘴脸,此刻全部化作了担忧、沮丧、恐慌
林宇背负起双手,脚踏青石板,径自穿过弥漫的尘埃缓步而来。浑身上下依旧纤尘不染,面色波澜不惊,瞳孔漆黑明亮,宛若深不可触底的幽冷寒潭,流露出令人不敢直视的锋芒。
陈意涵紧紧随在这家伙身后,低眉垂首,亦步亦趋,好似一具行尸走肉。
无论表面多么平静,都无法掩盖她内心深处的痛苦与挣扎,昔日的族人至亲,不听规劝,一意孤行,终于沦落到今日这步田地,又能怨得了谁呢?
她现在只期望林宇一会儿动手时,能够宽宏大量,放过陈家那些天真懵懂的小孩子
“意涵,我们错了我们知错了,你原谅我们吧”一名陈家长辈跪倒在地,声泪俱下,“求求你向林先生说说情,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我还不想死啊。嘉安陈家愿意举族迁出华夏,永生永世不再回来”
陈意涵认得,面前这位老者是陈家的二叔公。
将自己送入临兴纪家联姻,他曾举双手赞同。在希悦大酒店出言侮辱自己,他也曾跳得最欢。
但是现在啊,这个人竟然像条夹着尾巴的野狗,跪倒在地乞求原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