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心志薄弱的女人,甚至被吓得当场休克,人事不知。
林宇一侧身,躲开飞溅的血,将手里那颗血淋淋的人头抛飞出去,清冷嗓音一以贯之的平静:“他欲杀我,我反杀之,可有不服?”
扑通。
死尸在他身侧缓缓栽倒,殷红的血无声无息蔓延开来。
人头骨碌碌滚到了刘宗面前,那两只眼兀自大睁着,残存着临死之前的惊惶。
刘宗直勾勾瞪着人头,盯住儿子扭曲的脸,身体狠狠一哆嗦,顿觉从脊背泛起了沁入骨髓的极致寒凉。
“服了!服了!不敢不服!”他前额重重磕在地上,一片血红,“我这不孝子暗算林先生,该死!林先生杀得好,杀得妙!感谢林先生替我刘家除此祸害!”
“不客气。”林宇淡淡吐出这三个字,将擦完的手帕扔在尸体上,不急不缓出了门。
陈意涵贝齿咬住了红润的嘴唇,两只雪白柔夷攥起,紧紧跟随了出去。
在两人离开之后,刘宗身子一歪,侧身翻倒在地。他四仰八叉躺在那里,望着暗沉沉的屋顶,胸膛剧烈起伏,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来来人。”他喉结滚动,结结巴巴的开口吩咐,“把尸体收敛,血擦干净,对外就说我刘家少爷出车祸被撞死了。今天的事,谁要是敢对外声张,杀杀无赦!”
皇后酒吧门外,陈意涵盯着那辆崭新的法拉利跑车,偏了偏小脑袋:“你在抓到我之前,还跑去提了个车?”
林宇面无表情的道:“路上捡的。”
陈意涵有点儿凌乱,捡钱的见过不少,至于捡车嘛,你就直说是偷来的呗
今晚的临兴城夜色清凉,深灰色的法拉利硬顶跑车穿梭在繁华的街道之上,宛若劈开夜幕的一柄利刃。
陈意涵将脑袋靠在车窗上,美目怔怔盯住驾驶位上林宇的后脑勺,表情说不出的复杂苦楚。
她慢慢偏过精致俏美的面容,望着窗外璀璨的霓虹灯,忽然道:“前面好像有座公园,我想下去走走。”
当女人说“我想走走”,很多时候意味着“我想让你陪我走走”。
但林宇贴靠着街边停了车,却道:“我在这里等你。”
陈意涵紧紧咬住了嘴唇,眸光挑衅而大胆:“陪我走一走都不行?你是不想,还是不敢?”
林宇沉默半晌,打开门,下了车子。
两个人就好像两只幽灵,沿着公园的小路,肩并肩往里走,谁也不吭声。
夜深了,天空暗沉沉,冷风渐起,小公园里空空荡荡,仅有彼此而已。
陈意涵抱住胳膊,被冻得俏脸泛白,斜睨着身旁年轻人清秀的侧脸:“我这么冷,你却毫无绅士风度。”
林宇将两只手揣进大衣口袋,漫不经心的道:“如果嫌冷,就回车上去,没人强迫你挨冷受冻。”
陈意涵停下了脚步,站在一处被绿树环绕的草坪正中央:“我想要一个解释,你为什么偏要待我如此刻薄?林子轩,我真有那么讨厌,真就不值得人爱?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她站在那里,身子簌簌发抖,终于再也压制不住情绪,两行清泪划过吹弹可破的白嫩脸颊。
“你倒是说话啊!你为什么不说清楚?你是个男人,威风八面的江南巨擘,有什么不敢?”她好听的嗓音近乎于哽咽,“从我们第一次相见,我待你如何?而你又是怎么对我的?
我的样子让你恶心?我身上的味道很难闻?林子轩!你一次又一次的伤害我,心底就没有丝毫愧疚么!
你做的很好,很漂亮,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连自己的命、自己的身体都被你赢去了,还要怎么样!”
她陡然冲过来,近乎于疯狂的捶打着林宇的胸膛,嚎啕大哭:“你你说话啊!你还要怎么样!还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是不是非要我死了你才甘心!”
“为什么?你还在问我为什么?”林宇猛地伸出手,捏住了她单薄瘦削的肩膀,冷冷盯视着那双泪光闪烁的清澈美目,“陈意涵,我不止一次的说过,你是在还债!还上一世的债!”
陈意涵茫然无措的瞪大了双眸,踉跄着后退半步。
她感觉双肩传来难以言喻的剧痛,仿佛连骨头都要被对方捏碎了。
恨,她在林宇眼底看到了无穷无尽的恨,对自己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