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数道惊疑不定的目光倾注之下,唱名门童哆哆嗦嗦的抬起惨白的脸,走音的腔调就好似一只被捏住了脖颈的鸭子:
“江江南林林子轩拜贺!”
话音一落,大门口的众人轰然闪了出去,盯着正中央的年轻人满脸惊恐骇然。
就连不远外刚下了车,捧着贺礼喜气洋洋走过来的宾客们也是猛地停下脚步,踌躇不敢行。
心狠手辣、冷血无情,江南巨擘的赫赫凶名,远播整个南方地区,就连历经风霜的千年临兴城也不能幸免。
“林子轩?他居然就是林子轩?还真敢登门来啊!”
“天啊,这么年轻”
“昨晚在瑞华大酒店,废了纪家少爷的人就是他?”
众人议论纷纷,战战兢兢打量着那面貌清秀、神色淡漠的年轻人。
谁又能想象得到,如此年轻的毛头小子,就是那位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啊
拜贺?快被开玩笑了!林子轩今日既然登临兴纪家的门,那就绝不是为了拜贺,而是砸场子来了!
门童唱完名,就规规矩矩的躬下腰,好似恨不得将鼻子都贴到地面上,磕磕巴巴:
“林先生,请请请”
那些先前还满脸狂傲的家丁也有样学样的弯腰鞠躬,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流淌。
“等等,我还没准备贺礼。”林宇淡声说着,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转身下了台阶,再度站在了门楼下、盯着上方高悬的四字金匾。
就在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不明所以的时候,他径自抬手向半空一招。
轰!
前朝嘉兴帝御提的四字金匾颤了颤,旋即带起一阵劲风,轰然坠落而下。
林宇将长达四五米的金匾稳稳接住,扛在了肩上,穿过自发散向两旁、已然目瞪口呆的众人,面无表情的进了门
锦绣绕梁,张灯结彩,宾客络绎不绝,豪车拥堵大门,化作了一条望不到尽头的长龙。
远远看到这一幕,甚至不需要打听询问,也知道是抵达了临兴纪家的地盘。
林宇在街边停了小轿车,脚步轻缓来到纪家大门口。
他抬起头,眯着眼,盯住了门楼上“书香门第”的御赐金匾,发出了一声淡淡的不屑嗤笑。
就凭临兴纪家的肮脏龌龊,也担当得起这四个字么?
满口圣贤文章,实则一肚子男盗女娼,当真羞煞了读书人啊。
站在门口引领宾客的几名家丁见对面一个二十余岁的年轻小伙子,背负起双手,满脸老成模样的打量门楼上前朝嘉兴帝御提的四字金匾,还神色轻蔑的连连摇头。
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表情都有点儿恼火:
“这小子从哪冒出来的?这是他能来的地方么?”
“把他撵走,免得待会儿惹麻烦,咱们又得挨罚。”
他们合计完,其中一人迈出走出来,扯开嗓子叫嚷:“喂!那小毛孩子赶紧滚远点儿!别在这里找麻烦!”
动静儿很大,引得其他赶来贺喜的宾客纷纷驻足,循声望了过去,目露迷惑不解。
这可是大名鼎鼎的临兴纪家啊,还有人胆敢在这等豪门世家的大门口撒野?
林宇听到了声音,这才从门楼上收回视线,平视前方:“你在说我么?”
“废话!不说你说谁呢!”那家丁不耐烦的一甩手,做出了一个驱赶的姿势,“快滚!这不是你能呆的地方!”
出乎所有人意料,对面的那神色清冷淡漠的年轻人非但没有弓腰缩颈乖乖离开,反而是慢悠悠踱着步子,迈上了台阶。
“给脸不要脸!”那家丁撸胳膊挽袖子,大步冲上来便要动手,“我看你欠抽”
林宇偏了下头,抬手甩出一巴掌。
啪!
那家丁“啊”的一声惨叫,血花夹杂着两颗碎裂的牙齿从嘴里飚了出来。他身体不受控制的向旁踉跄数步,撞上了大门口的石狮子。
四面陷入了一片呆滞,无论是前来贺喜的宾客、还是守住门口的家丁,都瞪圆了眼睛,傻呆呆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