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掀开杯盖,浓郁的茶香瞬间溢满屋子,一扫血腥之气。
他喝了一口,闭上眼细品,满意的点点头:“的确是好茶。”
陆清雅娇笑出声:“没想到林先生小小年纪,却能品出其中滋味,真是不凡。”
夏友华规规矩矩坐在下垂手,瞅着俩人闲话,态度暧昧,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陆家人真是好厉害啊,养得出这般水灵的姑娘”
“正所谓温柔乡是英雄冢,关键时刻派这女人上场,真不亚于一件神兵利刃。”
他在心里反复琢磨,族中晚辈有没有能同陆清雅一较高下的女子,改天也带来同林宇认识。
要不然等这小子做了陆家的女婿,陆天鸿还不得把尾巴翘到天上,动不动就拾掇自己一番?
正在他反复掂量轻重的时候,身材肥硕的刑达被两名彪形大汉拖进了屋子。
“饶命!饶命啊!”刑达被扔在地上,瞬间就变成了一堆瑟瑟发抖的烂泥,蜷缩着身子求饶。
这位金水市第一大佬,此刻头顶蒙着厚厚的一层尘土,脸颊全是被拳脚教训过后留下的淤青。
丁力一死,他就变成了一只被拔光毛的公鸡,再也张狂不起来了。
“刑老弟啊。”夏友华难以掩饰心头的得意,下意识的翘起了二郎腿儿,“让我卷铺盖滚出河东之时,怕是没料到会有今天吧?”
“呵呵,夏老哥说笑了。”刑达牙齿咯咯打战,“我那那是跟你闹着玩儿的”
“夺你的那些产业,我全部还回来,以后再也不敢踏足河东了”
夏友华阴恻恻的笑了:“我脸上这伤还没好呢,是你用脚踩上来碾的,没忘吧?你可真大方啊,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还想全身而退?”
“嗯,有理有理。”陆天鸿抿了口茶,啧啧两声,“老刑,你纵横金水二十余年,欠下人命无数,还得了个刑剃头的名号,早该料到会有今天吧?”
刑达额头汗如雨下,圆溜溜的眼珠子向外鼓着:“陆二爷的意思是要我这条贱命?”
他瞬间就明白了,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直抵天灵盖。
烟尘渐渐消散了。
一道深达一米的沟壑,从院子正中央蔓延到大门外。在那尽头处,一个空洞的大坑,翻起的泥土里浸着红黑色的血液和碎肉。
何久祥望着院子里的一片狼藉,苍老的面颊上肌肉抽搐,脸色凄惨宛若金纸。
化境天师之威,恐怖如斯!
他想起先前对林宇那般不恭敬,禁不住冷汗滚滚而下,很快就浸湿了衣服。
屡次冒犯一位少年天师,他就犹如在刀尖上跳舞,多少次同死神擦肩而过啊。
陆天鸿最先醒悟,小跑着冲进院子里,一阵点头哈腰:“多谢林先生出手相助!感激不尽!”
他那副极尽谄媚的模样,比一只摇头摆尾的哈巴狗也强不了多少。
“林先生!”夏友华毕竟年纪大了,腿脚不便,跑得慢了一点儿,“救命大恩,夏某没齿难忘!”
“先前闹了些许不愉快,是我眼拙,还望林先生海涵!”
夏友华说着,忙给陆天鸿打眼色,后者也识相的连连道歉,奉承声不绝于耳。
林宇负手立在院中,望着从脚下延伸出去的那条沟壑,冷峻的面色渐渐缓和。
“我杀此人,并非是为了救你们,不必道谢。”
如果说丁力有什么非死不可的理由,那就是他最后不该以林宇的家人相威胁。
陆天鸿抻着脖子,向院子外探头探脑:“那姓丁的尸首呢?怎么没看见啊?”
夏友华吓了一跳:“莫不是跑掉了?这可是大患!”
“他受了重伤,肯定跑不远。”陆天鸿清了清嗓子,唤来手下保镖,“来人,顺着这个方向,追!”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且慢。”何久祥咳嗽两声,慢腾腾的往前挪了几步,“陆二爷,不用追了。”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