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半个月前拿到的。”顾檀风神色有一点点变化，声线里依旧是不带一丝的情绪波动。

可在他嘴里出来那些话却仿佛蕴含着无数的意思，令万千千避无可避，讶异地抬起头看向顾檀风，她想现在她脸上那表情应该十分诡异吧。

仿佛是看出她脸上那点疑惑和震惊，顾檀风终于露出第二号表情，嘴角抿起一抹淡淡笑容，“去跟万千情办理结婚的时候，民政局工作人员告诉我，我的配偶栏那里已经有一个名字存在了。”

这话令万千千嘴角忍不住微微牵扯一下，脑海中自动地脑补当时工作人员那副表情，心里肯定在吐槽着顾檀风。

“之后我就把离婚办了，那份离婚协议书保存了五年才使用。”紧接着，顾檀风又开始自顾自地收起来，丝毫没有理会万千千脸上那些变来变去的神情。

“然后，你到底要表达什么？”那一刻，万千千心里有一些奇怪的认知不断地侵占着她脑海，这些认知令她下意识逃避。

更是令她连拨开心底里那层云雾的勇敢都没有，只能不断地逃避着他的视线，略微垂眸看到地上。

接下来，顾檀风没有继续开口说话，而是把他那只手又伸入衣服里，再次从里面掏出一个小红本来，递在万千千面前。那一瞬间，万千千感觉自己脑海早就被雷轰炸到里嫩外焦得了。

幸亏小红本上写着‘离婚证’，而不是‘结婚证’，若是顾檀风用一些手段令他们两个莫名其妙的再成为合法夫妻，她就该撞墙了。

可‘离婚证’一样令她胆颤心惊，连拿过来时她的手几乎都在颤抖着，一揭开里面，果不其然是万千情和顾檀风的名字。

因顾及梁悦榕精神状况，万千千没有多做停留便回家去，一路上她那心情依旧复杂的很，直到回到家里停下车后，她依然一手撑着脑袋另外一只手搭在方向盘处，目光并没有焦距，整个人仿佛陷入某个回忆当中。

时间悄悄地溜走，万千千就这么出神地待在车上，直至一声刺耳尖锐的鸣笛声音在空荡荡的停车场响起，回音还不断地萦绕着。

骤然就把万千千吓了一跳，心跳都禁不住漏跳一拍。下意识地抬起头来，朝着声源方向看去，一辆墨色跑车十分整齐地停在她车头面前，车窗经过特殊处理，从外面是看不到里面的。

两辆车子的车头几乎都要紧贴在一起，万千千估量着距离应该在十厘米之内，最重要的是这车子究竟是什么时候靠近她的，如同凭空出现那般。

现在想想，万千千心里一阵阵后怕，忍不住深呼吸一口气，紧接着视线便紧盯着面前的车子，不知不觉她心里默默有一种熟悉感。

万千千感觉在那车窗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紧盯着她似的，这一刻她莫名地后悔当初没有装上那样的车窗，给她一种她在明，敌在暗的感觉。

很快，那墨色跑车的车门有一丝动静，紧接着慢慢地被打开，一会儿后一颗熟悉的头颅映入她眼中。那一刻她既有一点点庆幸，又有一点点紧张。

万千千也打开自己的车门，利索地从车上下去走到他面前，情绪隐匿在她心中，轻声道，“顾总，来做什么？”

“开心吗？”而顾檀风并没有回答她那问题，脸上只露出好奇的情绪，同样以那飘渺的嗓音开口问道。

这问题让她微微一愣，脸上禁不住多上几分打量，她有点摸不着顾檀风问这个的意思是什么，所以她选择抿唇不语。

“你开心就好。”奈何，顾檀风仿佛在自言自语那般，明明她连一个字都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