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的,草原对不起我们在先,就算如今我们立刻派人踏平草原,他们也不能怪我们什么,毕竟这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是他们,对不起我们!”缪竺愤愤的说道,一副恨不得现在就立刻派人去找草原算账的模样:“长老,要不要我马上去安排些人,用同样的方式来对付草原?”
苏绯色那边的事情他插手不了,草原这里的事情,他总可以了吧?
而缪竺这话虽然没有明说,焱诺却顿时就明白了他所谓的“用同样的方法来对付草原草原”是什么意思了。
“嗯草原那边的确是应该好好收拾收拾了”焱诺说着,眉眼便轻轻一转:“我听说苏绯色收复秃茨九城以后,便开始了一系列的改革,说是要将乌兰最大的河流掘开,引水灌溉秃茨九城”
“这事我回来的时候也有听仪狄说过一些,不得不说,苏绯色此举还真是高明,秃茨草原那么大的一块地,若是真能利用起来,对乌兰而言,绝对是如虎添翼啊。”一想到他们的对手会因为苏绯色而如虎添翼,缪竺的眉头就不仅皱了起来。
焱诺倒是淡定得多,转头看了一眼窗外新发的嫩芽:“快要入春了啊。”
这
缪竺不明白焱诺为什么会突然提起入春这件事情,只得顺着焱诺的话说下去:“的确是快要入春了啊。”
“入春以后,冻结的河水便会融化,若是在这时候将毒药放入河水之中,等开春河水融化的时候河水便会如苏绯色所愿,奔涌而下,灌溉整片秃茨草原,一旦秃茨草原被下了毒的河水灌溉,那别说是要丰收了,不尸骨遍野,她苏绯色就该烧高香了。”焱诺幽幽说道,语气里,明显还带着一丝阴冷。
而缪竺一听这话,双眼立刻就晶亮了起来,若是在这时候将毒药放入河水之中,等开春河水融化的时候光听焱诺这么说,他都能想象到那壮观的景象了。
那么多的毒药灌溉在偌大的秃茨九城上,就算百姓们可以躲过那毒药,那块土地也算是废了
一旦秃茨九城的土地废了,那秃茨九城将会面临更大的危机,将会面临比以前更大的困难,而造成这一切的人是谁?
是苏绯色!
虽说如今秃茨九城的人奉苏绯色为什么恩和亲王,但一旦秃茨九城毁了,他们的家园毁了,他就不信,他们还能奉一个毁了他们家园,毁了他们生活的人为恩人。
恐怕,他们会的只是一夜之间反目成仇吧。
“长老,您的意思是说只要玉璇玑和苏绯色找不到证据来证明死亡深林里藏着咱们雪国,那他们就无法轻易的调动大军进攻死亡深林,这样的话就算他们明知雪国就在死亡深林里,也无法做什么?”缪竺挑眉说道,语气里明显还带着小小的兴奋。
刚刚听说苏绯色已经察觉死亡深林与雪国有关,他还在心底暗暗的捏了把冷汗,而如今又听到焱诺这话,他这把汗就算是可以擦掉了。
不能对死亡深林做什么,那就算玉璇玑和苏绯色知道了这其中的奥妙,又有什么可惧的呢?
不过
这又与他们必须留下李熯有什么关系?
不等缪竺多想,焱诺便已经点了点头:“没错,虽说玉璇玑是齐国的皇帝,可就算是皇帝,想要调动大军也必须是师出有名的,若是师出无名,只因苏绯色的一句话就算苏绯色谋害貊秉忱的罪名洗清了,就算她在齐国的声望可以回到从前,甚至是更上一层楼,齐国上下也不会容许她如此任意妄为的,毕竟人心到底还是自私的,当你可以给他们带来安稳,带来好处的时候,他们会敬重你,会效忠你,可当你只能给他们带来灾难,带来战争的时候就算他们内心再如何敬重你,再如何想要效忠于你,也不可能会牺牲自己的,就算有小部分的人会,但大部分的人不可能”
倒也不是说齐国都是不忠不义之人,而是谁没有父母,谁没有妻儿,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自己的亲人想想吧。
谁不希望自己的父母妻儿可以安安稳稳的活下去,谁不希望自己的父母妻儿可以在一个没有战争,没有纷扰的环境下活下去,而苏绯色要带大军冒犯死亡深林此举,除了会让大军有去无回以外,更有可能给齐国带来战争的灾难,在这种情况下,谁又愿意支持苏绯色呢?
“长老的意思,属下明白,只是长老这与李熯难道李熯活着,我们的秘密就不会被发现,李熯死了,我们的秘密就会被发现了吗?”尽管焱诺说了那么多,可缪竺却仍是不明白。
见此,焱诺的眼底就不禁闪过了一抹失望:“你难道还不明白这其中的关键吗?”
“这我明白啊,这其中的关键不就是一定要保住死亡深林的秘密,让苏绯色和玉璇玑拿不到证据可以证明死亡深林与雪国有关,只要他们证明不了这一点,他们对死亡深林,对雪国就不会造成任何威胁了吗?”缪竺说道。
“既然你已经明白了这其中的关键,那你就应该清楚,李熯只要活着一天,就能替我们挡在死亡深林面前一天,这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想要不被人发现这件事情与我们有关系,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们真的跟这件事情没有任何关系,只有我们彻彻底底的放手,让李熯来承担,才能真正减少死亡深林被发现的风险啊。”焱诺解释道。
而缪竺听到焱诺这话,眉眼快速一转,也顿时就明白了。
他们之所以不亲自与齐国对上,为的不就是这个吗?
把所有事情都推到李熯身上,就算到时候有人发现了死亡深林的异样,也会以为那是李熯为了躲避玉璇玑和苏绯色的根据地,而不会和雪国联系在一起。
这样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