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挤出两个字,却也实在找不到可反驳的话。
反驳?
怎么反驳?
苏绯色都已经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摸清楚了,还提前知会了皇上,这一切的一切,根本就是一出等他自投罗网的戏,他
见太医院院判反驳不了,苏绯色立刻勾唇轻笑:“既然院判大人不反驳,那本官就当你是默认了,只是本官还有一件事情不明白,陷害当朝贵妃,这是多大的罪啊,你究竟与王侯府有何冤何仇,竟然要如此歹毒的嫁祸王侯府?”
这
苏绯色虽然是笑着的,但她话中的阴翳叫人胆寒。
这恐怕才是她今晚真正想说的话吧。
她的矛头不是太医院院判,而是董贵妃!
而苏绯色的话音落,董贵妃也立刻意识到自己危险了,赶紧接下:“是,快说,究竟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只要你说出来,本宫或许还能替你向皇上求求情,让皇上放你一马。”
董贵妃这话,听着好似在叫太医院院判说出真相,可实际上
她却是在提醒太医院院判,现在只有她才能救他了,他要是连她都咬出来,那他们谁都别想好过。
董贵妃的意思,太医院院判自然明白。
只是难道他不咬出董贵妃,他就得以存活了吗?
以董贵妃的个性,只怕出了这个御书房,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杀他吧!
可即便是如此,他也已经没有可以选择的余地了。
要是当年的事情被齐国皇帝知道,知道陷害颜泠皇后的事情他也有份,只怕
他的下场会比死还惨。
想到这,太医院院判身子立刻颤了颤,眉头低垂,好似陷入深深的绝望:“没人指使我,我我是一时鬼迷心窍,我”
“一时鬼迷心窍?你与王侯府无冤无仇,就算是一时鬼迷心窍,怎么谁不陷害,偏偏就陷害了王侯府呢?”苏绯色见太医院院判这么说,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恩。”院判夫人并不信任齐国皇帝,但她相信苏绯色,所以苏绯色一说,她便开口了:“皇上,所谓的银子,所谓的条子,都是假的,这件事情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局,是是太医院院判为了陷害王侯府,特意编造出来骗您的,您可千万别被骗了啊!”
太医院院判本就被苏绯色踹飞,摔得全身都痛,如今又听院判夫人如此斩钉截铁的背叛他,急怒攻心,一口鲜血便从嘴里喷了出来。
见此,苏绯色立刻冷冷的朝一旁伺候的宫人吩咐道:“来人啊,宣太医,事情还未结束,可别让他这么快就死了。”
这
齐国皇帝还在这里,苏绯色却诚然一派主人的模样。
这是连董贵妃都不敢有的,她
宫人战战兢兢的看了齐国皇帝一样,好似要看齐国皇帝的反应,没想到齐国皇帝的脸上却毫无怒意,反而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按着苏绯色所说的去做。
见此,董贵妃的眉头立刻皱紧,好似发现了一件十分不可思议,十分严重的事情。
别人不了解齐国皇帝,她跟了齐国皇帝那么久,还能不了解吗?
齐国皇帝能如此的纵容的人,除了颜泠皇后,除了和颜泠皇后有关的人,她还没有见过有其他人。
可以说,苏绯色是第一个。
可苏绯色既不是颜泠皇后,也和颜泠皇后没有半点关系,齐国皇帝为什么会
难道
董贵妃的心底快速闪过了一个荒谬的想法,但她立刻就把这个想法给否决了。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虽说苏绯色的性格作风在有些方面和颜泠皇后颇为相似,但她和齐国皇帝毕竟相差了那么多岁,她都能当齐国皇帝的女儿了,齐国皇帝怎么会
怎么不会?
齐国皇帝乃是一国之君,喜欢谁,想要谁,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吗?
想到这,董贵妃真是全身都凉了,她好不容易熬过了颜泠皇后,好不容易熬了这么久,怎么可以让苏绯色
“说下去。”齐国皇帝朝宫人摆完手,这才就又把注意力转移到院判夫人身上。
“是。”院判夫人点头:“臣妇虽说是院判夫人,却只是个有名无实的院判夫人,至从老爷纳了妾侍,妾侍又给他生了一个儿子以后,臣妇母女便搬离了右院,住到偏院,平日里别说是一起吃饭说话了,就连老爷的面都见不到,可那天晚上臣妇和敏儿都已经睡下了,老爷却突然来访,他的样子十分着急,进了屋,连坐都没坐,便交代臣妾第二天会有人送一个箱子过来,是他吩咐人送来的,让臣妇直接收下就好,不必多问,不仅如此,他还吩咐臣妇,如果他带了人回来,要问那个箱子的事情,臣妇便说是自己擅自收的,他根本就不知道老爷将该说的话,该做的事情都吩咐完了,并没有多留,只是在离开前说了一句,住在偏院太委屈我们母女了,等这件事情过了,便给我们母女换个好一点的院子其实老爷说这话的时候,臣妇就知道老爷让臣妇做的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了,但臣妇更清楚,如果臣妇不照着老爷所说的去做,那臣妇和敏儿恐怕连这间偏院都没得住了不得已,臣妇只得按着老爷的吩咐,收下箱子,等着老爷带人上门,可臣妇没想到的是,老爷第二天带回家的竟然是冰舞公主和苏大人。”
“皇上,院判夫人的情况,微臣已经亲自去院判府查探过了,果然同院判夫人说的一样,她和芫敏就住在一间破落的院子里,这件事情相信随便找几个院判府的下人过来询问,便能证明。”苏绯色悠然说道,声音轻柔犹如三月的柳絮,可飘到太医院院判的耳中,却沉重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