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苏绯色把请帖收起来,目光悠远的眺望在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李家默默变天,丝毫不影响京城的运转,反倒是庆王归来,几乎惊动了整个京城,不仅是百姓津津乐道,就连大臣之间也开始传出各种猜测。
可宋凌俢就好似听不到这些声音,宫宴照常开始,一箱一箱的赏赐照常送入庆王府。
玉璇玑一身鎏金紫袍,肩上还披了狐狸毛制成的坎肩,墨发用金冠束起,两边有金带垂下,眉黛轻描入髻,双红用朱砂染成了烈焰,妖媚至极,却又不显娘气,反而邪惑得好似揽尽天下。
他轻倚在十八人抬的白玉大轿之上,一手慵懒托腮,一手紧握苏绯色,半敛的眉眼,浓密的睫羽将他的眸子盖住,远远看去,竟好似睡着。
而苏绯色则一袭同紫色的长裙,上身裹着狐狸毛的小马甲,狐狸毛轻盈在风中飘荡,衬得苏绯色更可爱灵动了几分,头发整齐的绾在脑后,用一支紫玉钗妆点,紫玉钗泛着星星点点的银光,不复杂,也不单调。
两人就这样双手紧握,一瞬间,便好似一辈子。
“你这小东西,真是把京城搅得越来越有趣了。”玉璇玑轻揉着苏绯色的手,声音幽幽,难掩得意。
他的女人有这么大的本事,他怎么能不得意?
“水至清则无鱼,如今这京城就好似一趟浑水,看不清水底究竟有多深,更看不清水下究竟有多危险,但同样看不清这一网捞下去,能收获多少,兴许,会是一条大鱼呢。”苏绯色眼中的芒光灼亮,似乎很期待见识见识这个传说中的庆王。
见她这样,玉璇玑不禁皱了皱眉,连握着她的手也紧了几分:“全京城最大的鱼如今便在你手中,你还想要哪条鱼?吃着碗里瞧着锅里?”
似乎是没想到玉璇玑会这么说,苏绯色微愣了愣,不禁轻笑出声:“哟,九千岁这是吃醋了?”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苏绯色不理解的反问道。
“意思就是,以我对皇上和禹王的了解,庆王常年在外游历,皇上都抱着不闻不问,他开心就好的态度,这次却主动开口要庆王留下来长住,为的是什么?为的不正是祭天大典那件事情!”罗太傅压低着声音说道。
苏绯色只觉得心头猛然一惊,看来她真是小看罗太傅了,为了报仇,他的确是做足了功课,可惜
他空有这份心,却没有报仇的能力,否则李家哪里还能存活到现在。
“既然皇上有意用庆王来压制禹王,就一定会采取一系列的措施,比如封官加爵,比如各种赏赐,而禹王不是傻子,不可能看不出来,到时候就会形成一个敌对的局面,庆王就是不想斗也不行,因为他不斗,便是死,所以您只要在关键的时刻拉庆王一把后面不必多说,相信以九王妃的智慧,一定能做得比我更好。”罗太傅一口气把话说完。
苏绯色眯了眯眼,似是受到了很大的启发。
她最近一心对付李家,完全忘了注意京城的局势,没想到宋凌俢的动作那么快,竟然已经开始反击了。
没错,在宋凌俢看来,李家既然和齐国有勾结,就绝对不能再重用了。
否则重用李家,便是增长敌人的势力。
李家不能重用,禹王却也不能置之不理,只能另找个人出来平衡。
而庆王便是最好的人选。
她能理解宋凌俢这么做的用意,也觉得这个方法不错,只是她与庆王从未有过接触,又要如何走出这新的一步呢?
“多谢罗太傅提醒,此事本妃一定会从长计议的,倒是您既然罗小姐的大仇已报,手就不该再伸那么长了,以免惹祸上身。”她这不是警告,而是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