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可以这样反驳的。

但,看着自己的女儿被折磨成如今的样子,身为父亲的时臣此时只剩下了悔恨——先不说他并非没有其他选择,樱如今所遭遇的,或许是比被泡在福尔马林中还要痛苦。

时臣几度张口,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最终,他也没能吐出任何话语。

他只是沉默着,忍耐着来自为父之心的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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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荧的意思是,樱现在要去做手术吗?”

“嗯,她的身体里被坏人放进了很多不好的东西,所以需要阿贝多去把它们取出来。”

伊莉雅若有所思地伸出自己的双手——她的手白皙稚嫩,完美得就像雕刻出来的一样,“啊,我明白了,是类似于伊莉雅之前做过的那种。”

荧本来还在微笑地点头,听见这话她笑容直接僵在了脸上,“……等等?哪种?”

她对面的白发幼女一脸纯真,“把身体剖开,然后进行【改造】啊。”

这话说得实在是太理所当然了,饶是荧也被震撼到哑口无言。派蒙则是惊恐地喊了出来,

“不是,你们这个世界对小女孩都这么凶残的吗?!”

“诶?”

荧沉默了一会,深吸一口气将手放在伊莉雅的肩上,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

“不管是你,还是樱,最后都会得到幸福的。”

“我保证。”

——旅行者不后悔自己做了这么多“麻烦”又“多余”的事,对于身边人的痛苦,她永远无法坐视不管。

一定要让他们幸福。

“诶?”

伊莉雅一脸懵懂,她不明白荧为什么突然跟她说这些,但小孩子能分得清善恶,所以就算不理解,她还是对着荧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嗯!”

没错!要救妈妈,还有切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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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体内的绝大部分虫都已经被分离出来了。”

“但,应该还有附着在心脏神经上的……只是那个位置太过危险,暂时不能直接摘除。”

“……关于这点,我会考虑解决办法的,不过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阿贝多解除了空间,看向时臣,“想必远坂先生有很多话想单独跟樱说。雁夜先生,我们走吧。”

习惯了阿贝多的直白,虽然还担心樱体内的那个不稳定炸.弹,雁夜仍然只是冷笑一声,看也不看时臣就蹒跚着离去了。

空荡的地下室现在只剩下远坂父女,时臣慢慢走了过去,湛蓝眸中盛满了复杂情绪,

“……小樱。”

直到阿贝多离去,樱始终无声无息地躺在那里,甚至比睡眠还要安分。听见父亲叫自己的名字,她缓缓把头转了过来——

“……远坂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