瀑河岸边,兀良合台阴沉着脸回首南望,忍不住长叹一声。
“有朝一日,必血洗汉地!”
他折断马鞭发狠道。
突然间他前方部下一片混乱,兀良合台急忙催马上前,紧接着头上的冷汗就冒出来,在前方通过瀑河的木桥上,一个穿着黑袍的人正坐在桥正中一张交椅上,低着头一动不动,而在他脚下,浑浊的黄色山洪正汹涌而过,洪水激荡发出持续不断地咆哮。
“你来了。”
那人突然间抬起头,笑咪咪地看着他说道。
“走!”
兀良合台突然大吼一声。
紧接着他调转马头,他身后所有怯薛军的士兵混乱调头,就像被驱赶的羊群般沿着河岸向上游狂奔。
“这是何苦呢,你们又跑不掉,为什么不老老实实去死呢?”
杨丰叹了口气说道。
他在城内制造完恶鬼索命后,紧接着就出城,然后沿着通往燕京的大路追杀,虽然兀良合台比他早出城得一个时辰,但兀良合台是一路从重围中杀出来的,结果反而是他提前到了这里,虽然瀑河不是什么大河,但因为大雨导致的山洪,也不是骑兵可以直接过去的,被他堵了桥,而且又没有胆量和他拼命的兀良合台也就只能沿河向上游逃,试图寻找浅滩可以直接涉水。
当然,他是逃不了的。
但杨丰并没有立刻追击,他就坐在桥上,静静地看着兀良合台和部下不足七百怯薛军逃走,直到这条骑兵的长龙在自己面前剩下一个尾巴的时候,他长啸一声骤然蹿出。尽管那些怯薛军所骑都是阿拉伯马,但杀出重围并狂奔五十里后,速度也已经下降到了电动自行车的水平,和他这种堪比摩托车的根本没法比,转眼间他就到了最后一名怯薛军士兵身旁。那士兵惊恐绝望地尖叫着,一边拼命催动战马一边拿长矛去戳他,杨丰冲着他笑了笑,随手拽过长矛当棍子一下子抽碎了他的脑袋,紧接着将长矛向前掷出,那长矛径直穿透前面另一名怯薛军士兵的身体,带着未尽的力量继续向前刺进第三名怯薛军士兵的后背。
连杀三人的他突然加速,紧接着到了第四名怯薛士兵的身旁,还没等后者的刀劈落,他的能量刀已经将其拦腰斩断。
“我就喜欢这个!”
他随手接住掉落的弯刀得意地说道。
紧接着他将刀向前一甩,那弯刀准确地扎进了前面怯薛士兵的后背……
“那妖魔,那妖魔进城了!”
顺天路达鲁花赤府內,燕京留守兀良合台一边穿戴盔甲,一边咬牙切齿地吼道。
在他身后一片混乱。
那些将领和精锐的士兵们,混乱地穿戴着盔甲不断涌出冲向自己的战马,甚至几个异能人士都面如土色地被拖出来架到马上,一个个战战兢兢地用他们各自方式向着各自的神灵祈求帮助,很显然在僵持了整整半个月后,那妖魔终于动手了,决战的时刻终于到了……
“传令,杀了城墙上那些人质!”
兀良合台上马吼道。
“大帅,那,那妖魔并未出现啊!”
他身旁一名将领弱弱地说。
“蠢货,等他出现的时候你还有命在吗?”
兀良合台毫不犹豫地给了这家伙一鞭子骂道。
“他既然敢先动手,那咱们就开始杀人,杀光那些人质,把城墙上的女人和小孩统统杀光,她们不够就接着杀城里的,老夫就算死,也要拉着十万人陪葬,老夫就算守不住保州,也要让这座城市变成尸山血海,杀,统统杀光,把火也点起来,烧,一切都统统烧光!”
紧接着他发疯一样吼道。
但几乎就在同时,无数的喊杀声从不同方向隐约传来。
“汉,汉军造反了!”
那将领一脸恐慌地说。
的确,城墙上报警的钟声并没有响起,也就不是外敌杀进来,那么只能是城里的汉军造反。
“恨不早血洗这些贱奴!”
兀良合台恨恨地说。
紧接着他便不再管其他,催马向最近的城门跑去,虽然嘴上喊着与保州共存亡,但其实他还是把保命放在第一位的,只要不是面对那妖魔,他想杀出重围并不困难,外面虽然有几十万大军围困,但绝大多数都是些乌合之众,他带着近千精锐的怯薛军想杀出去并不难,说到底他也不想就这么死了,拿人质威胁杨丰只是为了最大限度阻挡他,真到了已经毫无希望的时候跑路还是必须的,至于城内那些军队……
他们还是为大汗尽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