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幼驯染

“于是征十郎逼着当时练剑道只是兴趣的我去认真学习剑道,让赤司家的厨师教我学做饭,硬拉着我和他一起上私教课,借给我他觉得我需要读的东西,有时候是一本书,一页报纸,随手写的便签,读书的笔记心得。”三日月明不知道,她此刻的面容是多么柔软,“这里面我最喜欢的是每个月他整理给我的读书笔记。

“一个衰颓的老人只是个废物,是件破外衣,支在一根木棍上。除非灵魂拍手作歌,为了它的皮囊的每个裂绽唱得更响亮。为了追求真理,他对自己冷酷无情,勇于暴露自己人性的弱点。

“征十郎并不太喜欢诗人,他曾经说那是群无病呻吟的蛀虫。”说到这里,三日月明忍俊不禁,“但是他很喜欢叶慈。这么多年他的读书笔记一直在做,每一本的扉页都是《驶往拜占廷》里的这一句。

“这一句,我也非常喜欢。”

在三日月明后面缺失母亲,缺失父亲,哥哥们忙碌无法顾及到她的那些年的成长中,只有赤司征十郎从没有缺席,不容置疑地给她指明了道路。

“是他造就了现在的我。”三日月明重复了一遍。

“我的思维方式,我的价值观,一开始都是征十郎帮我树立起来的。所以你想在我这里寻找他的错误,是不可能的。

“我想你在说我和征十郎很像的时候,就察觉到这一点了,黑子君。”

“是的。”黑子哲也点点头,“但是非常感谢您解释这么多,我对赤司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有了更深的了解。”

说到这里,他突然狡黠一笑,“而且三日月桑刚才的用词就已经告诉我你的答案了。”

哎?

她刚才说了什么?

三日月明一愣,细细思索自己刚才的措辞,反应过来后不得不为黑子哲也的细心鼓掌。

她刚才无意中用了“错误”这个词,却被心细如发的黑子抓住了。

“好吧,我承认,征十郎是有点偏激。”三日月明揉揉脑袋,“赤司叔叔那种典型资本家的‘胜利就是一切’的思想对他影响太深了。”

她放下手,“征十郎之前克制得很好,但是你们太强。

“你们谁刺激他了?”

黑子哲也和桃井五月对视一眼,桃井五月说:“是紫君——紫原敦。”

紫原敦认为赤司的实力已经远远落后于他,挑衅了赤司征十郎。

事实上,一开始赤司确实是被压着打的那一方,直到……赤司的一只眼睛变成金色。

赤司觉醒了,毫无悬念地结束了比赛,也结束了帝光快乐打球的时代。

“是他啊……野兽系小鬼头。”三日月明点点头,“我知道了。”

找个时间揍一把好了,小肚鸡肠的三日月明想。

“紫原君只是个好战又怕麻烦的天然呆小孩子。”黑子哲也说:“请三日月桑不要套他麻袋。”

“……啧。”

“女孩子不要这样啧嘴,不好看的,三日月桑。”

“……又一个老妈子。”

“我能听得见,三日月桑。”

“啊,征十郎。”三日月明住了嘴,朝买布丁回来的赤司挥挥手。

“你自己不去是因为排队的人多吧。”赤司带着外面冰凉的气息走过来,没有直接坐下,而是把带着冷气的外套脱掉,才坐回三日月明旁边。

“冷,过会吃。”他压住三日月明伸向布丁的手。

“那就回去吃好了。”三日月明看看表,“时间不早了,征十郎把司机叫回来了吗?”

“嗯,在楼下。”

“征十郎家的车大,和我们一起回去吧。”三日月明对黑子和桃井说;“我去趟洗手间。”

“我也去!结个伴吧w。”桃井五月也站起来。

三日月明和桃井五月一走,就剩黑子哲也和赤司征十郎坐在位子上。

“聊得怎么样?”赤司率先开了口。

“果然瞒不过赤司君。”

“明会的招数都是我教的。”赤司说:“她知道瞒不过我。”

“心知肚明还顺水推舟……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情趣呢?”

“哲也的国文考试如果也能熟练运用成语就不用怕挂科了。”赤司不可置否,“和明聊完,还认为我是错误的吗?”

“我不知道。赤司君也清楚吧?三日月桑是不会说赤司君任何不对的。”

“因为我就是正确的。”

“但是三日月桑很担心赤司君。”

“……”

“果然,赤司君对着三日月桑,说不出来‘担心是无谓的’的这种话呢。”黑子翘起嘴角。

面对这样的赤司征十郎,黑子哲也觉得他有勇气和信心说出他想了很久的事情了。

“赤司君,我们做个约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