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中的嫌弃一览无余。
谢辞凤眸卷起惊涛骇浪,随手拽下外袍,撩开帐幔,将团在里面的娇小身子扭转过来,“你突然气什么,我还没生气呢。”
被谢辞硬生生从锦被中扯出来,元长欢强迫自己将那一缕幽香抛之脑后,精致的下巴微抬,冷嘲道,“准你新婚第一日不着家,还不准我生气,凭什么?”
“你不有秦澜沧陪着吗,本世子不在岂不是刚刚好。”谢辞想到方才入门看到的那一幕,眼底的冷凝几近冰封。
元长欢嫣红的唇瓣轻嗤,什么话不好听就捡着什么说,“确实刚刚好,你若是一辈子不回来更好!”
“你不是怀疑我琵琶别抱吗,那我就坐实这个罪名,唔……”
修长的大手揽住她的腰,捂住她的嘴,闭了闭眼睛,强迫自己压制住心口的怒气,逼近她讽刺的双眸,“圆圆,别闹了。”
低润的微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元长欢心如硬石,身子却软化了。
谢辞这个人,表面惯会伪装,她明明感觉到他的怒意了,还能极快压制下来,这种人,若是爆发起来,她……
罢了。
见元长欢软化,谢辞这才松手。
下一刻,元长欢便丢了一床锦被给他,“忙了一日,早点睡吧。”
看着她低眉敛目的样子,谢辞抿了抿薄唇。
黑布遮了夜明珠。
红帐内漆黑一片。
诺大的床榻,夫妻二人一左一右,各盖一被子。
谢辞想着她今日与秦澜沧的互动,心底沉沉,早在从赢柒城口中得知秦澜沧对圆圆有意之后,他便筹谋将秦澜沧调走,免得这莽汉毁了大婚。
岂料今日看圆圆的反应,难道当真对秦澜沧……
清润的眉眼锋利如刃,偏头看着昏暗床榻里那裹得严严实实的身影。
他的眼神存在感那么强,像是看着猎物的野兽,元长欢如何感受不到,纤纤素指抓着被沿,屏住呼吸,生怕他不知何时,就会一扑而上,剜住她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