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烽喃喃道:“此人,大有问题。”
“……”
南烟的心里微微的一惊。
要知道,祝烽遇到过的大风大浪很多,能让他用沉重的口气,意外的话语去说的人和事也很少,就连刚刚,自己将简若丞的事情告诉他,他也只是听了,并没有做出太过意外的评判。
可是,他却说这个神秘的卖家——大有问题。
似乎,比起简若丞,他更看重这个人。
南烟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可惜,风浪之后,妾就被皇上救起,那艘船和他的行踪,就再无下落了。”
祝烽突然说道:“还有倓国皇帝,是吗?”
“是。”
“……”
祝烽沉默了一会儿,冷冷道:“你认识的人,还真不少!”
“呃?”
这话,让南烟又是一愣。
不知为什么,虽然他看上去已经心平气和了,但说这句话的时候,似乎还带着一丝愤懑的情绪,好像对这件事有点生气。
自己认识的人多少,有什么问题吗?
南烟小心的看向祝烽,却见他没好气的瞪了自己一眼,然后说道:“喝茶。”
“哦,哦。”
喉咙的确有点干了。
南烟慌忙的捧起茶杯来喝了一口,祝烽自己也喝了一口。
喝完之后,将茶杯放回到桌上,两个人相对着,就沉默了下来。
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南烟踌躇了一下,心想自己原本也惹他嫌,就不要再在他面前乱晃了,便起身,轻声说道:“皇上,若无其他的吩咐,妾就先回——”
“正好,”祝烽打断了她的话:“朕也想要出去走走。”
“啊?”
南烟一愣。
自己是要回去,不是要“出去走走”。
他这么一说,难道是要自己跟着他一起——“出去走走”?
祝烽站起身来,又瞪了她一眼:“啊什么?”
“没,没什么。”
祝煊微微的挑了一下眉,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好,现在就出发!”
“那王爷要同去吗?”
祝煊淡淡一笑,说道:“这,就不必本王亲自出马了,毕竟,这不过是一场热场的戏罢了。”
“……”
“本王要看的,是真正的重头戏。”
“在下明白。”
看他一脸自信满满的样子,施一儒也显得非常的沉稳,说道:“那在下立刻下令,让他们到鹤城那边去。”
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祝煊坐在营帐中,看着施一儒的背影,冷冷一笑。
“好戏,快要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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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说完了。
而祝烽从听到他们上了那艘大船,见到那个一直不肯露出真面目的卖主之后,眉头就一直紧皱着,没有松开过。
也一直沉默。
南烟小心的抬头看向他。
半晌,祝烽才说道:“所以那个时候,朕在海上救下你,就是你们遇到风浪,各自离散。”
“是。”
“那,他人呢?”
“再无音讯。”
南烟轻声说道:“妾醒来之后见到了皇上,但因为受了伤,之后又接连发生了那么多的大事,妾也一直没来得及过问。可这件事,妾感到蹊跷,所以心中一直存着,想要找机会告诉皇上。”
祝烽道:“所以你认为,他虽然是奉宁王之命前去海上,与那个神秘卖家购买铁器,但他真正的目的,是去盗取卖家手里的一样东西?”
“从他上船之后的举动来看,的确是的。”
“那——”
祝烽似乎还想要说什么,但话没说完,又沉默了下来。
看着他眉心深深印刻出几道悬针纹的样子,南烟心里明白,他所想的,跟自己所想的,都是同一个问题。
他到底要什么?
若简若丞早就已经决定要上船去盗取东西,那就证明,他一开始就并不想帮宁王谈成那笔生意,那么,所谓的他归于宁王的麾下,这件事,也就昭然若揭,只是他的一个手段而已。
当然,这也是南烟要通过这件事,让祝烽明白的。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祝烽一眼,只见祝烽眉头紧锁,喃喃道:“看来,他的目的,的确有待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