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我的相公是厂花 水墨染 2934 字 10个月前

“”

苏宓说出那话是心意所至,说完她就后悔了,原本梗着脖子等着他罚,他竟然就这么放过她了。

秦衍甩袖走向门口,似是转移话题道:“院子里的事,你为何不对沈嬷嬷解释?”

“我怕她不信我,徒惹了事端。”

秦衍冷哼一声,还能有什么事端是他兜不住的么。

“你以后不必再忍,反正那些人,你也不会再见了。”

苏宓来不及体会他话中的深意,只听得最后一句的意思,心里便凉了半截。

她明白,秦衍的意思,该是她手上的伤,怕是过不了复筛,那她便进不了后宫,以后这些秀女嬷嬷,她当然是见不到了,其实以后,她要是嫁给了李修源,连他,她也再没机会见到了。

苏宓看着秦衍走到了门口,指尖搭上门栓,忍不住喊了一声

“督主。”

“嗯?”秦衍没有回头,手上的动作却停了下来。

苏宓下了榻往门边走去,秦衍帮了她许多次,她从不敢多作要求。可这一次,她无端生起了许多勇气。

苏宓走近,拽了拽秦衍的袖袍,低声道:“督主,你能不能,帮我入选后宫?”

“什么?”

秦衍闻言,眉头倏的皱起,他转过头,眼神锋利地看向苏宓,那气势太过吓人,苏宓害怕,不自觉地又多加了一句。

“我,我真的不想嫁给我姊夫。”

原来她怕的是这个。

秦衍的神色恢复了过来,手开始拨动门栓。

“手上的伤,别人问起,就说是我用戒尺罚的。”

“嗯。”苏宓知道他要走了,松开了手里抓着的袖袍,其实她也猜到,秦衍是不会帮她的。

秦衍的袖口一松,他斜过头,垂眸扫过被苏宓揪起来的那一处褶皱,侧目余光往身后一瞥,淡淡开口。

“不要自寻烦恼。”

“你已经不会再有机会,嫁给旁人。”

戒房平日里没什么人用,秀女众多,谁都有机会入后宫,没有哪个嬷嬷会傻到与未来后宫里的娘娘为敌,因此这戒房也只是形同虚设罢了。

苏宓的心里七上八下,一路忐忑不已地跟着秦衍进了戒房,习惯性地将门掩好,转过身,秦衍已经坐在了红漆矮塌上,矮榻的中央隔着一桌茶几,他那纤长而又骨节如玉的手搭在木几上,看着苏宓的眼神意味不明。

苏宓不敢与之对视,静静地站在门边不远处。

“每次都离我这么远,当真如此怕我?”秦衍倒了一杯茶水,微凉,他端起未喝,又放了下来。

“督主,民女不敢。”

“是么,”秦衍眼神示意了茶几右侧的空位,“过来坐下。”

苏宓不是忸怩的性子,若是往常,坐也就坐下了,可今日秦衍才在外说要罚她,又想起那日在马车上的情景,苏宓咬了咬牙,没敢应下。

“谢过督主,民女站着就好了。”

秦衍脸上的笑意渐失。

他起身缓步走向案台,提起了一把戒尺,负手走到苏宓面前,带着漫不经心,而又不容置疑的语气。

“把手,伸出来。”

苏宓看了眼他手里的那把戒尺,长约七寸,两指的宽度,幽幽地仿佛泛着寒光,虚咽了一口。他这是想打她的手心呢,就跟书塾里犯了错的学生一样。

苏宓心里不情愿但也不敢违抗,还是慢慢地伸出了左手,右手带着伤,再打,疤就好不了了。

秦衍仿佛看透了她的想法,嗤笑了一声,手执着长长的戒尺,却是绕过她平伸出来的左手,挑起了她垂放着的右手。

细窄的戒尺在她手掌虎口处打了一个圈,手心便被翻了过来。

细白纤嫩的手掌,几道疤痕狰狞交错,戒尺轻轻一滑,带出淡淡血色,苏宓身子也跟着不由自主得轻颤了一下。

秦衍的指腹擦过尺口,那抹深粉便留在了他的指尖,“手为何还没好?”

“原,原本是好了的,这几日涂了药,反而又裂开了。”苏宓的心跟着秦衍手中的戒尺忽上忽下的,直到见他似乎没有要惩戒她的意思,才稍稍松了口气。

“去那边坐下。”秦衍边说,边随意地将戒尺甩在了案桌上,见苏宓还是有些犹豫,不悦道:“你是觉得本督有耐心说第三遍?”

“是,督主。”苏宓赶忙往榻边坐好,秦衍语气里的不耐吓得她一身冷汗,她决定以后还是不要想些旁的,他说什么便做为好。

“冯宝,把玉肌膏拿来。”秦衍对门外道。

门口传来一声回应,不多时,冯宝便从门缝里递来一只玉色莲纹的小瓷瓶。

秦衍拿着瓷瓶回头时,就见苏宓低垂着头,手里绞着衣衫的边角,乖顺地坐在木榻之上。果然,有些人,还是要用吓的。

他走近,从袖口里拿出一方素色布帕,抬起方才未喝过的茶碗,倒了一些茶水在布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