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昌宗心里的小人不停地扇自己耳朵,什么破记性!看她年纪怎么算也应该不是生在长安或是洛阳,早该猜到她的身份才是。再看李显和韦王妃对她的宠爱……早该想到才是!
心里已经此起彼伏,风高浪急了,张昌宗脸上还只能继续恭敬的道:“尊卑有别,不敢当郡主如此称呼。”
李裹儿小嘴一噘,不乐意道:“莫不是表兄看不起裹儿?”
“郡主天潢贵胄,昌宗无才无德,如何敢看不起郡主?不过是尊卑有别,礼不可废。”
张昌宗继续坚持。韦氏看女儿一脸的不乐意,连忙去哄他,李显显然心大,笑道:“既然从王妃那里论起来,我们两家也是亲戚,昌宗便应裹儿一声表兄也不为过,尽可应着便是。”
李裹儿一听她爹都这么说了,立即得意的瞟了张昌宗一眼,娇声道:“听到否?”
张昌宗还能说什么,只能应下。
眼瞅着天色已晚,他与徐彦伯也不好多留,把从洛阳带来的东西留下,便向李显告辞:“王爷,府外末将留下人马护卫,末将先与徐公回驿馆,待把事务安排妥当,末将明日便过来。”
李显眼见回京有望,心情极好,闻言自是没有不答应的。李裹儿似乎对张昌宗的离开有些不乐意,张昌宗走的时候,还娇声叮嘱他:“表兄,明日可一定要来啊。”
张昌宗拱手道:“郡主放心,职责所在,臣明日一定来。”
“表兄!”
李裹儿重重地叫了一声,张昌宗老神在在,恭敬的应着:“臣在,郡主有何吩咐?”
“哼!”
见张昌宗居然不顺着叫她表妹,李裹儿生气的转身回后院去了。
张昌宗心里悄悄松了口气,与徐彦伯一起,恭敬的向李显两口子道别,这才得以出庐陵王府。出了王府,张昌宗正要走,发现徐彦伯没动,扭头看徐彦伯,看他面沉如水,完全没有了方才的喜色:“徐公?”
徐彦伯幽幽叹了口气,眉头紧蹙,心事重重,道:“无事,将军,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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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昌宗早就发觉屏风后面藏着有人,又不好直说,先前左一句屏退左右,右一句屏退左右,便是提醒韦王妃,只是,显然韦王妃没当回事儿。
徐彦伯皱起眉头,张昌宗本来就有些严肃的面孔,也冷峻了几分:“敢问王爷、王妃,这位小娘子是……”
李显笑得有些尴尬:“张将军,此乃我与王妃的之女,行七,阿七,快来见过员外郎和张将军。”
七娘抬头,扫了徐彦伯一眼,看到张昌宗,眼睛便一亮,大胆的直视着他:“你长得真好看!”
张昌宗一愣,被人夸好看的次数多了,但这么直愣愣地还是第一次。张昌宗看看满脸尴尬的李显和一脸无奈的韦王妃,拱手道:“王爷,王妃,臣有下情容禀。”
韦王妃连忙一把把七娘拉过去,把她摁在身边,李显有些无奈,道:“张将军请说。”
张昌宗肃然道:“臣与徐公虽说是奉敕出京,然徐公所持敕令乃是巡视中南道,而臣则是化名为徐公的护卫,低调且秘密的出京而来。一路上也以此身份掩护,不敢暴露形藏。”
徐彦伯在一旁肃然点头,表示支持。李显面上尴尬之色更浓,便是韦王妃也不禁瞪了七娘一眼,七娘不好意思的吐吐舌,赶紧低眉顺眼的装乖,不说话了。
张昌宗又道:“陛下挂记着王爷一家,是故命臣下来接王爷,只是,目前却还不到回洛阳的时机……”
话还没说完,就被李显打断:“那要等到何时?”
语气有些急切。张昌宗忍着心下的异样,平静地道:“待陛下在东都布置妥当之后,方是王爷启程回京之时。而末将则奉敕把人手一分为二,由徐公带队巡视中南道,末将留下,护佑王爷一家安全。”
李显有些失望,韦王妃却一听就抓住要害:“张将军,不知将军是何职?”
张昌宗道:“回王妃,臣不才忝为北衙羽林卫大将军。”
那是陛下的私军!韦王妃神情一喜,想也不想的答应道:“如此,我们一家的安危便托付给大将军了。”
张昌宗顺势道:“既如此,烦请王妃在府内安排一间屋舍即可,末将带来的人手,留下两队,其余人跟着徐公走。”
韦王妃有些疑虑:“只两队人马便够吗?”
张昌宗胸有成竹的道:“回王妃,驻守王府足够了。若是两队人马还不够的情况发生,便是全留下也无济于事。”
韦王妃点点头,略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安排屋舍不难,不过,不怕将军笑话,府中境况窘迫,这人马的伙食……”
张昌宗连忙道:“不敢劳王妃费心,伙食末将等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