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过奖。”
上官婉儿替母亲谦辞了一句,却并没有否认荥阳郑的出众与不凡,而女帝陛下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之处,五姓七家,时人之望。
“陛下,开始了!”
校场中,已有士卒出列,手持弓,骑着马,另有人于校场边放出两笼鸽子来,鸽子出笼,振翅便飞——
“驾!”
张昌宗驱马追赶,同时弯弓搭箭。
“母皇,快看!六郎竟能同时射出三箭!六郎竟练成了三珠连环的弓术!”
太平公主眼神好,看到张昌宗的动作,情不自禁地惊叫出声,话音刚落,便见三只鸽子从天坠落,又是一声惊喜的欢呼:“中了!”
女帝陛下脸现意外之色,朝旁边看了一眼,立即就有个年轻的小太监被派到场边,查看张昌宗与士卒比弓术的情况。
许是张昌宗出色的弓术造成的压力,与他比弓术的士卒见他三箭连发,似是有些着急了,发现有一只鸽子飞向西边,想也不想搭弓便射——
“哎呀,不好!”
射低了,箭支竟奔着场边的小太监而去!
“驾!”
张昌宗调转马头,驱马狂奔,身子向后一倒,倒仰在马背上,毫不犹豫的弯弓搭箭,一支箭毫不犹豫的射出——
“哎哟!”
小太监痛呼一声,扑倒在地!
女帝陛下霍然起身:“速去看看!”
“喏!”
莫成安几乎是飞奔而去。
竖日,张昌宗到校场的时候,直接吓了一跳——
谁来告诉他,那些围观群众哪里来的?女帝陛下、婉儿师父、公主义母,还有秀儿妹妹,这些是比较熟悉的;还有武承嗣、武三思是什么鬼!
一个晚上而已,消息就传这么开了?!
张昌宗:我有一句p不知当不当讲jpg
然而,还要乖乖行礼:“末将拜见陛下,陛下万福。”
“六郎免礼,朕听说你要与将士们比武,特来看看。朕看着小六郎长大,却从不知小六郎武艺如何,今日你要好好表现,知否?”
女帝陛下随意从容地说道,就像她的出现是理所当然一般。张昌宗觉得,陛下此举颇有些为他站台的意思,也不知是否是陆禹臣和方晟瑞对张昌宗的态度传到她耳中的缘故。张昌宗不介意,他有自信,不过,看陆禹臣和方晟瑞的表情,就有些心虚了。
张昌宗才不管他俩儿心里如何想,讲真,他俩儿服不服气的,张昌宗并不介意,张昌宗看重的是普通的士卒。今日设擂,为的也是士卒。至于方晟瑞和陆禹臣……若机灵些还可继续用,若还想跟他对着干……这世间最不缺的便是人,他还年轻,还有时间培养人才。
“六郎见过师父,义母。您二位怎么也来了?”
上官婉儿浅浅一笑:“为师是侍奉陛下前来,顺道来看看。”
太平公主也笑,只是,她的性情与婉儿师父不同,不同于婉儿师父清浅的笑容,太平公主的笑容灿烂如园中盛开的牡丹一般,雍容华贵中带着灼人的美丽风情,便是不说话,只那么微笑着坐着,气势便不容人忽视,美丽得似乎带着侵略性。
太平公主就那么笑着道:“自是来为我的小六郎呼喊打气的,拿出你的本事来让大家好好看看!”
“喏。”
张昌宗信心百倍的应着,眼睛却看向薛崇秀,薛崇秀朝他点点头,眼神带着关切之意,没说话,只是朝他微微一笑。
不知怎地,张昌宗被这笑容弄得心头突然有种“我能以一敌百”的感觉来,也不知该如何更好地表达,反正信心更足了!
行完礼,转向羽林卫士卒——
“拜见大将军。”
“诸位免礼。陛下亲临,是我等的荣幸,也是我等的责任。夏日暑气盛,趁着日头还不高,我们速速开始,早些结束,也免得陛下受热。”
方晟瑞悄悄觊眼看张昌宗,看张昌宗还是那副俊美的模样儿,还是那么平静,并没有因为陛下亲临而激动什么的。
陆禹臣有些迟疑,可看看张昌宗的神色,想及上首坐着的陛下,也顾不得迟疑:“敢问大将军,这擂如何打?有何规矩?还请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