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北漂生涯

刚到bj的许卫华没头没脑的瞎撞,跑到酒吧里就毛遂自荐当驻唱歌手,结果是不言而喻的,幸运的是一个小酒吧女老板云姐看他有模有样收留了做服务生,起码有了落脚的地方。云姐虽然年纪不大但人很好,说话慢声细语很温和,平常也喜欢谈天说地,有条有理很让人信服。

唱歌的理想怎么也磨灭不了,云姐虽然是个酒吧老板,但她竟然是音乐学院毕业的,开的酒吧虽然不大但认识人不少,许卫华勤勤份份跑前跑后的云姐很满意,就介绍来驻唱的小师妹指点指点演唱技巧,偶尔来了兴致亲自教导,使许卫华的嗓子得到了开发,云姐听了效果后就叹息学的晚,开嗓子开不出最好的效果了,但许卫华已经很满意了,因为能在驻唱没来的时候唱个暖场,偶尔有驻唱有事来不了就上去救场过过瘾还有50的票票入账。

过了一年的时间,云姐把许卫华叫到办公室问:“你打算就这样过一辈子吗,难道做服务生能在bj结婚娶老婆?”满脸的错愕,许卫华的年龄理会不了云姐所说的这些话背后的辛酸,感觉现在的生活自己很满意。云姐沉默了下可能她也明白许卫华理解不了生活的艰辛,又开口道:“你唱歌的水平只能算一般,也没别的特长,我给你介绍个老师,学个乐器也算有个一技之长,起码自弹自唱能正式当个驻唱混混。”许卫华当即喜笑颜开的给云姐鞠了个躬,早就想学个吉他什么的去泡泡卖个骚,以前和别人聊天也透漏过想学个什么的想法,估计是云姐听说了才给介绍。

云姐开车带许卫华去了个音乐教室,介绍一个姓李的大胡子的骚男给他认识,这是个牛人,是云姐的师哥,最早一批玩摇滚的,后来年纪大了没混出了就开了这个培训班。虽然是熟人学费有优惠但是免不了的,许卫华在酒吧的收入只能说是紧紧巴巴的,想学就要出去再找个活,可能云姐也是存了想锻炼下许卫华的想法,如果熬不住估计就会想办法赶他回老家安安稳稳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去。

在bj混了一年也有了几个狗肉朋友,其中一个给许卫华介绍了个活,去影城检票,很多电影院不一样,介绍的这个9:00-16:30、16:00-23:30,分c1、c2,c2就是最后一个片子放完再走。因为是兼职面试并没有问什么,不会跟你谈理想谈什么的。只是谈了工作会做些什么,说了下工资,上班的一些情况,比如要办健康证,要上晚班能不能行什么的,还问了下空余时间,仅仅这些。

上班满60工时有免费观影的权利,一般一个月就能干满,下个月就能免费看电影了。晚上超过10点有出租车费补助,排班政策一周最少干4天,但是混熟了之后,一周不上班也没什么问题,想多赚钱,帮同事带带班,一周七天也没问题。当然这是后话,不细表。一周一排班,每周开始就去经理或者客服那留下周的班,告诉他们你下周的空余时间,然后他们会排,班表会在周末发出。

许卫华没想到毕业后会又经历一次上学的生活,每天早上8:00起床到电影院,下午下班就到酒吧上班,晚上下班后就回合租的房子倒头就睡。一个星期电影院4天班,去李骚男那学习3天,因为是熟人介绍学习不计小时,只要愿意学老师有时间愿意教就行。机械一样的日子整整过了三年,云姐都没想到许卫华能坚持这么长的时间,许卫华自己却感觉这三年很充实,为理想而奋斗的日子只有幸福没有痛苦。

现在的许卫华已经是云姐酒吧里的台柱子了,拿着五线谱而不是简谱高谈阔论,能弹吉他,吹萨克斯,打双踩鼓,可以称得上是多才多艺了,勾搭了几个经常来捧场的小小少妇,因为许卫华混血儿的颜值大家都叫他中国小李子,云姐就经常酸溜溜的评价除了吉他其他的都是花架子,还没有自知之明。许卫华的处男之身就在这期间奉献给了一个花痴的文青少妇,从此就对熟女独有所爱。

虽然现在有了一定的收入,但还是没有辞去在电影院的兼职,因为喜欢上了看电影,2001年的珍珠港凯特·贝金赛尔让许卫华做了n晚的春梦,少林足球笑的肚子痛了n久。唯一的娱乐就是看电影,电影院的观影效果可是超乎想象的。电影院不上映的就去网吧看,在网吧又开启了一个新的嗜好--追美剧,主要是网吧的漂亮介绍的老友记,喜欢上了美国甜心詹妮弗·安妮斯顿。

今年在电影院认识了一个中国电影评论协会写影评的bj电影学院的讲师,他是不需要买票的,每次来都会主动跟他打招呼,有空就坐边上跟他聊电影,实际上基本都是他说我听。他跟许卫华说看影片就该挖掘其内部的精神色彩,而不是表面的欢笑或悲伤,抓住电影画面的每一帧,通过伏笔、人物色彩、人物性格来分析到底影片想表达的是什么,一种不明觉厉的感觉。

许卫华看电影第一就是听插曲主题曲和配乐,第二就是看美女,第三就是惊险好笑,感觉思想上比人家差了好几个层次。不行!要提高鉴赏水平,唱歌提高不了只能什么流行就翻唱什么,但怎么也是文学系毕业的啊,怎么也是科班出身啊,怎么也不能比人家差大了啊。

脑子一热下班就跑到图书城买了一堆打折的文学名著就回了家,然后就哭晕在床上,二啊!怎么跟文青少妇滚床单滚傻了啊!竟然看名著?自从毕业就没看过书,就是在李骚男那看音乐杂志八卦报纸,上学学的东西早就扔了啊,还想学人家解析镜头剖析内涵,快洗洗睡吧!

第二天早上垂头丧气的打扫完个人卫生,看到床头上翻了两页就睡了的盗版百年孤独,随手就夹在乐谱里去上班,看到讲师影评人也没去打招呼,害的他很诧异的看了几眼。下班到了酒吧打开乐谱把书扔在吧台上就练起了吉他,站在吧台后的云姐看到后捡了起来,然后两眼冒光的看着他说:“小许你还在看百年孤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