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迁都到交趾郡那边是不是安全,陶基当然也不敢保证,但最起码从番禺到交趾郡,也有两千多里的路程,只要吴军在交州境内采用坚壁清野的策略,那么魏军就算是向交趾郡发起进攻,那他们的后勤补给也是十分困难的,所以只要吴国迁都于交趾,也可保暂时的安宁。
不过施绩并不同意迁都,番禺是交州的州城,现在也是吴国的临时都城,孙奉刚刚称帝,在番禺屁股还没有坐热呢,就得挪窝,这显然对新朝廷的威信是一个严重的打击。
从想要维护残吴小朝廷这角度来讲,坚守番禺是必须的,否则魏军一打来就逃跑,朝廷的威严又何在?还如何能让百姓对朝廷有所信任吗?
树倒猢狲散,如果魏军一打来就逃跑,那这天大地大,何处才是容身之所?
就算迁都到交趾,等魏军打到了交趾,那又该怎么办?还是继续迁都吗?彼时又将迁哪里才好?
所以,施绩认为,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以轻易迁都,最起码此时不应当迁都,一旦迁都,会造成军心不稳,民怨沸腾,朝廷也就名存实亡了。
但施绩有把握守得住番禺吗?
现在连陶基这个地头蛇都有放弃番禺的心思,可见揭阳之战给交州人带来的恐惧是何其之大,整个交州军上下,此刻怕都已经是无心恋战了。
交州上下对魏军的态度几乎是出奇的一致,皆是先倨先畏,在揭阳之战未开始之时,交州人对形势的看法是相当的乐观,认为魏军根本就没有能力拿下交州,他们来攻打交州,那就是自取其辱。
但揭阳之战,似乎给交州所有的人都打了一记闷棍,让他们意识到先前的那种乐观是多么的幼稚和可笑,魏军的强大是超乎想像的,以目前交州的兵力,根本就不足以和魏军进行抗衡。
所以上至交州牧陶基,下至普通的交州士卒,个个都丧了胆,宁可放弃他们苦心经营多年的番禺城,也不愿意留在这儿等死。
但施绩却清楚,魏军固然有其厉害的一面,但也同样也有其薄弱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