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第二十二章,玉珠有喜,红花有喜

侯门纪事 淼仔 6473 字 9个月前

她反复问曾祖父:“真的不去吗?真的不陪静姝吗?”

梁山老王每每难过。

长女怎么能不陪着呢?但铁哥和钧哥还小,老王走不开。

能说让静姝不去吗?老王又心疼儿子大倌。

他家信中总要说孙子,可怜他只在孩子们生下来见过。

又跟着太上皇同行,知道出游好的梁山老王不管为安全上计,为孩子们出息上计,都不应阻拦静姝前往。

静姝问完并不多等,她还收拾东西呢,还有要把大弟带上。留下老王独自纠结。

“大弟大弟,我把你打成包袱带走,不走都不行。休想一个人留在京里哄外祖父赶车。”黑加福把鼻子皱起,扒着门边对萧镇大鬼脸。

萧镇回头也是拧巴脸儿:“是我带上你,是为长子去见祖父,才带上长女当摆设。不然你独自去,不讨东就讨西,丢人精。”

“是你。”黑加福回过,就让人备车出门,见萧乾、萧烨、萧炫等表哥,警告静姝生的白,路上不许说黑。再见舅舅们讨东西。再见征哥等表弟,说路上表姐最疼他们,要听表姐的话。今天的最后一站是外祖父衙门里,候着下值,上街再买一回东西。

黑加福要走了,不好好讨几回外祖父喜欢怎么行?明儿一天,全归皇后娘娘,娘娘让人也来说过,备下好东西给黑加福带上路。

她出门后,梁山老王依然左右为难,直到门槛外出现两个黑小子。

铁哥、钧哥步子已很稳,各抱一个皮球在手上,见到老王就扔过去,力气不小,皮球划出长长的一道线,正中老王。

“哈哈哈……”铁哥钧哥大笑,中气十足,震的房里没有别的空儿。

老王重打欢喜,见到铁哥钧哥两张相似萧观、萧战的小面容,他走不动路也没了忧愁。

黑加福暂抛开,抱起孙子们出去玩耍。

孩子还小,老王也带去演武场。重的兵器不给他们,但小木锤已能拎起,“哇呀呀呀……”曾祖父来上一声,“哇呀呀呀……”附带滴口水,黑小子们来上一声。

有铁哥和钧哥在,梁山老王只能忍痛割爱,长孙女、长孙随太上皇上路。

……

袁征袁律沈晖收拾东西也不亦乐乎,袁训晚上送回黑加福来见到,也感伤上来。

他给孩子们多多说了故事,看着他们入睡,还在床前挪不动步子。宝珠也是一样的心情,把今天收拾的行装再检视过,封后就不再看,过来陪着丈夫。

“以前我们离家何等潇洒,还气了太后,不然带不成寿姐儿。但现在我尝到滋味,好几年见不到孩子了,唉……”

元皓去年帮岳母送小床,就知道袁征等今年离家。袁训也早知道。太上皇前一回由东往南,这一回由大运河走内陆,折回往北再往西。和袁训、元皓打听行程,他们早早得知。

可半年地里,侯爷也没安抚好自己。但,也说不出不让孙子离开的话。

执瑜走,带去一堆孩子,却没有自己儿子和侄子、亲外甥。就是袁征先要回老家祭祖,再由太上皇送去见父母。

袁夫人肯去,一是帮着孙子执瑜,二是曾孙过几年就到。

袁征等,也是一定要离家。

孩子们睡着面上还有微笑,感受不到长辈的离愁。袁训和宝珠久久看了又看,直到那一声又出来:“哇……”

萧智又醒来。

入睡钟点,大帘幔放下,袁征等没让弄醒。袁训宝珠赶去抱起萧智,此时此刻所有的心情都放到智哥身上。

智哥小胖手揪宝珠衣裳,又去拧袁训袖子:“陪,陪陪,又不陪…。”他说话没有元皓快,但字字清晰。再加上小胖脸儿上的委屈莫明,让人疼到心底里。

袁训有了笑容:“智哥你就要独占舅祖父母,你还哭什么?”

……

老国公也没有睡,坐在薰笼上出神。老国公夫人虽帮忙家事,但回房后以照顾丈夫为主。老国公是她安身立命的根本,但居然没劝。

老国公夫人坐在床上,也是呆呆。

日子在他们面前拐的弯太急大快,这一对夫妻进京已多年,还有不适应。

小小龙氏兄弟也上路,他们也回家祭祖。同去的还有袁乖宝。老国公就把小十也打发,命他护送,也回家祭祖。

与太上皇同行?这是怎么摸到的好事儿。老国公继续怔忡,老国公夫人继续发呆。

……

三月春暖的似团温水,太上皇带着少不了的大长公主夫妻、大花夫妻、没成亲的乾哥小夫妻、陈留郡王妃送孙子顺带照顾弟弟的儿孙、小十护送侄孙们、齐王世子萧晗等,踏上第二次行程。

长亭送行,胖队长苦着脸依依不舍。

------题外话------

致依曼达yi亲,玉珠、红花有喜,仔已达成。么么哒。

……

一圈儿肥么么。

推荐仔的新文《名门淑秀:错嫁权臣》,没有收藏滴收藏起来。

钟南和褚大在房里谈天说地,没有想到房外有个人急不可耐。

梁山王在窗户外面往里看,见两个人一个半躺,一个坐直,说的很开心。全然没看到王爷气呼呼,自然也就没处理会。

梁山王又往房中看,两个人继续话语飞个不迭。气的王爷差点儿就进去揪人出来,又怕惹恼钟南,问他话时,他不肯实说。

梁山王的性子,除去侯见皇帝、打埋伏时等待,他还有耐心等谁半天?但为那重要的一句话,只能压下怒火原地转圈圈。

一个小兵给褚大送汤药,把王爷看在眼里。进去说了下,钟南赶紧出来,褚大也坐直对外张望。

钟南满怀的女儿定亲,袁表叔表婶娘功劳最大,加寿最怜惜亲戚以外,别的亲戚、相知也功不可没。他是一古脑儿如对老公事,以前就不敢大得罪,以后更加拿捏性子和气又体贴。出来见王爷惶恐不安:“您寻我?您怎不叫我一声儿?”

看泥地脚印子层层叠叠,可见徘徊多时,钟南小心翼翼:“什么大事儿?”

“嘿嘿,哈哈,呵呵……我看你小子不错,想寻你说句私房话。但你们聊天呢,大个儿是我心爱的伤兵,我怎忍打断,这不,横竖没事,等会儿就等会儿。”梁山王和蔼可亲模样。

钟南吓一大跳,愈发寻思自己哪里做的不对,把王爷气成笑面虎?这位大吼大叫未必是真脾气,笑里藏刀却要留神。

惴惴然半垂下腰身:“您请指教。”

梁山王对他不骄傲这一层上大为满意,夸道:“好小子,好样儿的,不愧是我帐下出去的兵,不骄不狂,原来你却是个有大城府的,有大福气也就不奇怪。”

夸人就夸人吧,夸完了,因房中是褚大在,梁山王不介意顺手拿褚大当个比较:“你比大个儿强,这大夏天的他当上伤兵,这不是没福气吗?”

夏天、伤兵与没福气有什么关系?梁山王可能也说不明白。不过就是比划下钟南更好的意思。

但褚大却在窗户内站着。

他刚才恍惚听到梁山王说“大个儿是我心爱的伤兵”,疑心大作,以为梁山王特地来计较。问小兵,小兵没放心上,听的不清。褚大扶上他凑近,把这一句听的真真的。

直着嗓子回话:“回王爷,我能行也能走。是二姑娘开的好药方,说拔病根儿时引动旧疾,让我睡着,我才睡着。您有军令,只管交给我。”

梁山王用褚大不过是吹捧钟南,下面就好问那重要的话。褚大的话出来,总觉得打乱精心经营的好气氛。气的梁山王隔窗咆哮:“滚你的蛋,睡你的去!”

把钟南一拽带走。

褚大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寻思我没得罪他不是?上一回说小倌儿的话是数月前,数月前追着打,数月后还记得?这不像王爷翻脸就忘的风格。

闷闷扶着小兵回床上,褚大叹气,唉,兴许是我老了,等郡王告老,自己也就离开这里,想来,是王爷提前嫌弃老吧?

褚大和梁山王一样,也有不同于常人的头脑。或者说跟梁山王呆久了,学的跟他差不离儿。

瞬间,褚大以为自己明白了。不是自己老,是王爷老了。据说人老容易记旧帐……褚大安心睡下。是王爷老,他有什么可担心的?

梁山王把钟南带到偏僻地方,一眼能看到附近没有人,安下心,堆笑又和钟南寒暄几句,吓得钟南猜想梁山王不是那种听说富贵就巴结的人,这是哪里不对时,梁山王徐徐问出。

“我新的两个孙子,铁哥,哈哈,另一个叫钧哥,生得好不好?”

问完,他全身上下骨头缝儿里往外冒希冀。

钟南纳闷啊,战哥加福去年回来的,没有说吗?怎么不好呢?好的不能再好。

离京辞行,钟南去梁山王府问要不要带东西,老王抱着两个黑铁蛋子般孙子见了他。铁哥黑的似炭,钧哥黑的似黎明前。都是一把子好力气,各拿个皮球砸过来砸过去,误中钟南,打的他手臂一阵疼,他也没穿盔甲就是。

男孩子要壮实,梁山王府这种门第更要强壮孩子……钟南斩钉截铁回答:“生得好。”

“果真?”梁山王眼睛定住似不会动。

“果真!”

“不假?”

“不假。”

梁山王长长呼一口气,险些没把钟南头脸儿全盖住。眉开眼又笑,对钟南再说一声:“你是个好小子。”大步走开。

边走,王爷那个乐啊,就快飘上天。

迎面恰好走过萧战,梁山王冲他大喊一声:“好儿子嘞,我孙子生的怎么样?”

“跟你一模一样!”萧战回的直接。

梁山王鼻子里出气,身子摇摆直到他面前,骂道:“臭小子,去年你们串通蒙骗我,我就说不信不信。加福生的,当然好。哼,一定是静姝那种随加福的,要么也是镇哥那种白似加福的!看我不上你的当吧。”

暗地里乐啊,我刚问过,钟南也说生得好,你小子还敢蒙老子?

大脑袋一昂,从儿子身边走开。

萧战见他的爹这般姿势,也脑袋一昂走开。萧战也腹诽,说过了说过了,从去年回来说了多少回,铁哥钧哥生的似曾祖父,似祖父,似父亲,一个模子刻出来般,老爹不肯信。他又给家中祖父母和母亲分别去信,坚持大家分别给他描述孩子们模样,收了回信他还是不信。

成天认为既然加福能生漂亮孙子,又有萧银漂亮如母亲,余下的孩子清一色应该随加福。

哼,等你见到铁哥和钧哥,看你信不信?

父子就这般带着给对方的傲慢,走的头也不回,都不想再和对方多说一句。

一个肚子里冷笑,脑海里冷笑,面上冷笑,当老爹好耍吗?

一个肚子里鄙夷,脑海里鄙夷,面上鄙夷,老爹犯糊涂。

……

京里这一天,第一场雪下来。雪珠儿似乱打的盐蕊,也拨乱玉珠心弦。

常伏霖进来,见妻子呆呆,好笑:“你今天还是不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