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二章,龙氏威武,小王爷难缠

侯门纪事 淼仔 12005 字 9个月前

袁训更笑:“不但能下来,而且福姐儿还能及远。敌人都攻打到高台下面,不用说护她的人也紧急。这还是逃得远的好法子。”

镇南王打量着,既然问了,就要具体到任何一个环节,说不好他能用得上,也是为加福考虑周全:“假使高台下护卫的人都紧急,谁放风筝送福姐儿走呢?”

袁训笑:“战哥儿是个有心的孩子,他给小尚送了一笔大礼,小尚帮他想出来的周全主意。”

手指风筝的下端:“那里,黑乎乎的一大团,那是可以飞到五里外的风筝线,平时是捆着的,等加福上去,用刀砍断固定绳索的东西,风筝随风自然移开。这样一办,唯一的担心就是你刚才说的,没有人给加福放风筝的时候怎么办?等他们打完,请王爷亲自去看。高台下面必须有木桩子深入地下,一个风筝用四根及远的粗绳,系在木桩子上,根本不用人手放。深夜来袭,等他们能到高台下面,福姐儿早就走了。等来人把木桩上绳索也砍断,福姐儿已经到安全地方。风这东西,比人手可快得多。”

“妙!”镇南王双眸焕发出光彩,又问:“可曾亲身试过,有没有危险,落地时万一有个好歹可怎么办?”

袁训哈哈一声:“我怎么会拿女儿去试呢?我让他们用比加福还重的鸡鸭试过十几回,尚栋在风筝下面做的有滑轮,落在地上,鸡鸭也没有受过伤,只是受惊吓。要是落到树上落到水里,那就更好。”

镇南王听出来赏景似的心旷神怡,接连说着好主张,又说实用性强,还拿袁训调侃:“听说你不喜欢我外甥,如今你这脸上一里一里的没有光彩了吧?”

袁训煞有介事在脸上摸摸,振振有词:“我的好女婿,我怎么会没有光彩?”

宝珠用手指在面颊上轻刮,帮忙羞他。让袁训捉住手,轻轻拧上几下。

夫妻们互相取笑间,镇南王一个哈哈出来:“这样看来,像是不用我出人马?”

袁训也笑话他:“你今天是个闲人,白忙活的。”

面前,东南西北红灯尽皆升起。

袁训微变面色,到底他的宝贝孩子在这里。一伸手,背后取下铁弓,手指放到唇边,随时准备呼啸唤马。镇南王也抬起手,草丛里走出几个准备听令的军官。

宝珠看似一直不动声色,此时不慌不忙取出一个东西,交给身后的万大同。

万大同随手一抛,尖啸声中一枚烟花升上空中,四个大字绽放光华:袁二在此!

“王爷,如能让他们以为您没有发现,还是让他们大意的好。”宝珠柔声细语。

镇南王不及回话,远处又是一枚烟花升上空中,又是四个大字:袁二在此!

这是上好的烟花坊里特制,是宝珠不能举大旗的地方使用。隐约可见又一群人冲上来,如果有人目力可以看到他们,田光在最前面:“兄弟们别落后!”

阿赤狞望空中:“袁二!哼!乌合之众!”

四个灯笼全升起来,是他的精兵尽出。加上他原有的人,近三百的精兵刀法高强,却血赤双眸。

这是在汉人的京外。

都知道这是一场恶战,而且得速战速决。

这是他们从没有过的挫败,对付吃喝玩乐的公子哥儿们,居然到现在没拿下一个活口。

伤的人他们不知道是奴才,要是知道,只怕更因失败而疯狂。

阿赤站在最前面,戾气横溢:“京里的梁山王府,不低于军中的梁山王!但咱们得完成使命。全力,攻进那院子!”

手指高台下面,火光中间,那是一处院子,墙头院门都有守护的人。

近三百的刀光寒如海底深冰,他们往一处收拢着,匹练似往中间攻击。

执瑜执璞心系长公主和妹妹们,狂呼大叫:“挡住!”

柳云若年长的族兄们看出来:“他们看出加福在高处指挥厉害,这是要去高台。”

柳云若受了伤,腿上中了一刀,在马上正在愤怒。他家传的是刀,竟然自小苦练敌不过人。

他就没想到以他的年纪,小执瑜执璞一岁,跟萧战一个年纪,今年八周岁,能抗在这里面已经算不错。

银牙咬起,此时想不到跟谁争风,只有同仇敌忾。小手一挥:“挡住,不能让他们到高台下面伤加福!”

钟阮董等也是重振精神:“不能让他伤到福姐儿!”

萧战更是双锤狂舞:“后退的,家法从事!”于林对他耳语一句,小王爷再改成:“后退的,军法从事!”

小王爷一匹马上两个人,他现在只伤别人,别人不能伤他,威风只增不减。

从京里过来的方向,一行人原本在五十里开外,是阿赤不会去打探的距离。

战团起来后,这一行人缓缓移动。打起来可就没有人顾上看四面,抵抗的人太凶悍,阿赤最后分不出前后左右观望的人,他只能分出人手盯着逃走的官道,这条路通往野店。

过来的一行人不动声色到五里以内,顺风,把萧战的话听到耳朵里,有人回报上去。

为首的人乐了,梁山老王骄傲欢喜:“这是我的孙子,哈哈。”

在他后面的人欠身催促:“老王爷,咱们快点儿吧。刚才去的人回报,来的是高南精兵,个个不弱。”

梁山老王还是个不着急:“先生们知道我来,战哥儿来,我岂能不来?慌什么,他们还没有发烟火,咱们还是看一看再说。”

有个诙谐的话:“高南的精兵不是自投罗网,老夫我想找几个来给战哥儿练练,还不能呢。咱们别去太早,免得战哥儿杀得不痛快,他会生气的。”

带着人不疾不徐的过去,还是观战的姿态。

田庄子里已经战的难分难舍,汗气血腥气到处飘,镇南王下过令,和袁训宝珠上马正赶过去。远处,奔腾马声过来。

镇南王心头一惊,再次叫过身后军官:“附近军营我没有调动,老王守住西山大营,这是谁人来得迅急!”

袁训面色沉下来:“这不是一般人,这是训练有素的马蹄声!”

宝珠有了焦急,率先奔出:“我去救孩子们!”万大同和关安紧紧跟上。

阿赤也是一惊,他对林允文说自己是身经百战的将军,并没有夸口。跟镇南王和袁训一样,听出这马声不是一般的人,而且不下一百人。

更惊悚他的,来自他要逃走的官道那端。

“镇南王的人!”他惊呼,电光火石般,他嘶呼道:“我们上当了!”

这才想到原来设局的人,反钻到别人圈套里。

星光下,镇南王眯起眼接连下令:“第二队也救援,第三队也去,第四队挡住来人!”

黑压压一团巨大的黑影,因奔马之势挟巨风,很快出现在可见的视线,说话高声也就能听到。

阿赤守在这里的人迎上去,随后有人高声道:“高南人!大家当心,这是敌兵!”

群起的呼声:“杀!”

镇南王一愣,亲眼见到守道路的高南人没有几个回合让砍翻倒地。他寻思起来,这人说汉话,这是哪一路的军队?

只要是军队,只要以队伍形势往京里来,没进京以前,先要知会镇南王。镇南王左想右想最近没收到公文,只能再看下去。

黑影一闪,是袁训骤然回了来。

镇南王没功夫夸袁训快马如电,两个人全阴着脸聆听。

“显邦显昌,带人往左翼去!显达显山,带人去右翼!其余的人,跟我守住中路。”

一百个人很快分开,一共三层,左右两翼全拉开,把官道挡得严严实实。

左右两翼奔马全灵活,镇南王一眼可出两翼可以互救,中路也能佯攻。

“取弓!”

一百来人整整齐齐,一手持马缰,另一只手取下背后弓箭。这只有训练过才会这么整齐。

月光还是不照到那里,镇南王越是想看他们面容,就越是看不到。耳边,听袁训吁出一声轻叹。

“你认识?”镇南王敏锐回头。

袁训面上紧张已解:“认得的,王爷放心,这是自己人。”

龙四多年没有见面,初听到他说话,袁训只觉得熟悉。但显邦显昌显达显山,这是自己侄子,在京中呆过近一年,他难道不记得?

热血在袁训身上燃烧得更旺,生出一种兄弟们来了的激情。他看着龙四带着一百来人冲向田庄子,对孩子们安危这就放心,又仿佛看到舅父当年英姿。辅国公府重振雄风,亦是袁训念念不忘的责任。

杀气腾腾的龙四,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小弟就在一旁看着,看着他带着子侄亲戚纵马奔腾。

他满心里只是想救人,同时要弄明白敌兵是怎么闯到京都附近?

镇南王急急传令,让不要阻挡。他看出这是一员有经验的将军,他想看看他到底有多厉害。

火光中,龙四等人在阿赤后面两百步左右停下。

阿赤分出人手匆忙回身,见这一队人铁弓凶猛,穿着上却不是方便打仗的装扮。

来势整齐,却像是便衣军队。

龙四根本不等他列队整齐,一声高喝:“搭箭!”

一百来人齐唰唰同时抽出箭矢,弯弓似满月,上箭如射日。娴熟得好似大家连体。

柳云若看得眼珠子都直了,这漂亮劲儿,这箭法?随即小小柳幸灾乐祸:“这可把瑜哥儿璞哥儿比下去了。”

“高南凶残,历年害我商旅,大家不要容情,往要害处!放!”龙四一声令下,小小柳还犯了糊涂,一刀架住一个精兵,问哥哥们:“这太远了,射不到!”

“嗖嗖”声过,惨叫四起,倒下一地的人。

阿赤心惊肉跳,心里转动着,这是谁?他只在陈留郡王手下见过这么厉害而又这么远程的箭法。

见第一层人放过箭,马上骑士俯身趴在马上,往两边让开。第二层的人上前,手中弓箭早准备好,又是一批箭出去,阿赤的人饶是刀法过人,也又死一批。

这下子阿赤两面受敌,他赶紧再调人手回身,还没有站稳,第三层的人冲上来放箭,又倒一地。

这样前冲,距离就离得近。龙四精明的再次高呼:“左翼掩护,后退,后退!”

两个少年带着人冲上来,弓箭放下,刀剑化圈,哪怕阿赤没有放箭,他们也事先准备。

龙四带其余的人退出五十步,齐身回马,缓步上前,手中弓箭再次举起,掩护龙显邦等人退回来。

在这个射程里,已经是一般弓箭手不能到达精度射击的距离。但对于龙家的长程弓箭却轻轻松松。

镇南王和袁训跟着后面,宝珠也让叫回来,镇南王今天晚上就办夸人的事情去了:“妙哉,好将军!”

问袁训:“但不知这是朝中哪位将军?”

回答他的,是匆忙应对龙四的阿赤身后,执瑜执璞欢声大作:“四叔,表哥,射的好!”

镇南王恍然大悟:“原来是大同龙家的人。”袁训含笑:“是。”

等到柳云若弄明白,憋屈的不行:“怎么又是他们家的人!”但是贪看弓箭射的漂亮,不错眼睛盯着,钦慕半点儿没有下去。

龙四让吓得心头一颤,他变了面色:“执瑜执璞,怎么是你们?你们没事吧。”

执瑜高举双手:“我没事,就是小青护我受了伤,孔大叔顺伯也受了伤。”

执璞取下弓箭:“我和哥哥也来射!”

龙四听他们嗓音无事能放下心,但不亲眼见到并不能真的放心。

本来是半夜惊起,以为帮忙拿强盗。这时发现袁家的两个宝贝蛋子在这里,龙四杀机更浓,先高声喝斥两兄弟:“退后!弓箭长程,不要靠近!”

胖小子们回一声:“不能退,长公主、元皓表弟和二妹三妹在里面!”龙四就更急了,再次指挥:“龙家的人站出来!”

一百来人分开,辅国公府的公子和家人们打马到龙四身边。

“张弓!”

“搭箭!”

“放!”

他们说话的功夫,阿赤的人也列好队。看脚下死去的人就知道对方箭法过硬,大家挥舞刀光成圆,试图把箭挡在外面,这一次算比较从容。

龙家主人龙四,外带显贵、显邦、显昌、显达、显兆、显山,主人七个,每位两个家人,都功夫不错才带出来,是二十一个人。

二十一道乌光,线似的不断,闯入刀光中。

“叮叮当当”,声音不绝于耳。

柳云若心想怎么会有这许多声,你们一人一箭不是吗?难道没有停下来取箭的时候?

凝眸一看,失声道:“连珠箭!”

柳云若世家出身,他见过连珠箭所以认得出来,但从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犀利的连珠箭。

袁训会一次射击多个目标,龙四此时的是另一手绝技。取箭,放箭,几乎不断,对准一个人,一个点,一直发射出去。

他只打一点。

箭上铁头把刀圈撞得火星直冒,刀光稍慢下来,后面一箭随后就破刀圈,一箭正中面门。

惨叫声出来,二十一个弓箭手,手快的,破开刀光再跟几箭,倒了五十个人。

阿赤怒的快要炸开胸膛,从这些人赶到这里,几回放箭,自己死了近一半的人。

“来将报上名来!”阿赤狂性大发。

龙四轻蔑一笑:“山西龙四是也!”

也是一声:“来将报上姓名!”

“高南国将军阿赤!”阿赤见行踪暴露,索性不隐瞒。一抖单刀:“你敢与我大战否?”

龙四长笑一声:“好笑!骑射本是你们善长,但遇上我龙家,你就要与我比刀!”

阿赤这才省悟过来,咬牙切齿:“你是辅国公的哪一个兄弟!”

“我是他四哥!”龙四说着,把弓箭真的收起。腰间抽出长剑挥一挥:“来吧!”

镇南王啼笑皆非:“这太任性了,有能耐不用,他还真的去比试?”

见龙四也没有比成,一匹快马从阿赤后面,破开他的人奔出来。马上两个人,后面的长身,手中是双剑,护住左右和上方。他身前黑脸的小孩子,太黑了,如果没有火光,在黑暗里根本看不到这里还有个孩子,他手舞一双小银锤。

狠瞪龙四一眼,萧战恼火地道:“凭你是谁,到这里就得听加福的!加福说话了吗?加福没发话,不许抢风头!”

一锤指向龙四:“后退!有小爷在,没有你们什么事儿!”另一个锤指向阿赤:“哇呀呀呀,你们战场上打我爹,到京里就该挨我的揍!”

不待他吩咐,于林纵马,一主一仆迎上阿赤。

龙四错愕:“这是谁?”

儿子侄子全笑得在马上身形不整,抢着对他道:“这就是小王爷,您千万别得罪他,不然他不让你见加福。”

龙四在家里的时候,和出京后的路上,听孩子们说过很多回,都是进京后别惹梁山王的独子,不然后果严重到,他把加福藏起来。

今天一见,果然不假。龙四失笑:“这,无赖蛮横,错不了这是梁山王的孩子。”孩子们更大笑:“就是这样,这话没有说错他。”

龙四扑哧又是一乐,见萧战锤法威严,暗暗点点头,招呼自家的人:“别干看着,上去帮忙。”

拔刀亮剑,一起上去。

钟南等人底气更增,受了伤还能打的人不服气:“此时不报仇,等到什么时候?以多胜少,多杀一个,多出一口恶气!”

执瑜执璞见过龙四,不服萧战,跟他一起来战阿赤。

柳云若也来抢功,萧战有于林护着,一面打阿赤,一面还能不时把柳云若的刀磕开,嘟囔着:“官大的你没份!”

执瑜执璞心有灵犀,一面帮萧战,一面分一棍也把柳云若往外面撵:“打别人去!”

柳云若气得肚子痛,让他身后共一匹马的堂哥偏不离开,就要在这里缠不清。什么叫官大的自己没份打,小小柳不答应。

梁山老王呵呵:“我孙子好生英勇。”又皱眉:“龙家来这么多人,他们想干什么?”

没有人现在就能回答他,没有人想得到老国公心怀家业腾飞大计,提前几年把下科的应试的孙子和亲戚往京里送。

这就老王爷继续为孙子观战,萧战无意中见到祖父到来,更是欢喜,抽空儿对祖父狠狠一个笑脸儿,祖孙两个自己暗乐着。

火堆哔啪声响中,镇南王、袁训和宝珠也走近。

……

这里所有的战团,执瑜执璞,梁山王府,柳家,钟阮董家,都不拿大天教众当回事情,大天教众不是倒在地上,就是不知去向。而他们论强悍,除去梁山王府以外,都不是阿赤的对手。

龙四一到,把阿赤人马盯得死死的。一百来人分散开来,对阿赤形成半包围之势,见到哪个战团危险,拍马过去就是几箭,阿赤的人马手忙脚乱,把情势扳回,龙家的人倒不争功,退后几步还是守着。

武将世家不是白白的传承数代,总有一些别人家里没有的经验。比如萧战,很小就知道什么是争风。

历代梁山王在军中,都是争风和压制争风的高手。

比如龙家,子弟们很小就知道不能抢功。

别人打得正好,把敌人打个半死,你生龙活虎的过去,这功劳归你了,放谁身上会服气?

这就不用龙四交待,也知趣的守在一旁,没有危险决不出手。看的最紧密的,自然是胖小子们的战团。

稳中不输的局势,在有些人眼里是开心的,但镇南王和袁训面色还是阴沉不解。眸光,也闪动不定。

半晌,镇南王叹气:“只能拿下他了。”他看向场中渐落下风的阿赤。

袁训也很无奈:“此人凶残,如果只是孩子和我妻子的人对付他,”侯爷聪明的规避“乌合之众”这话,宝珠的人在他和镇南王眼里,其实就是乌合之众。

“四哥一出手,他见不到王爷在,也以为是王爷的调度,放走他,虽然能拿住几个内奸,或者是隐瞒身份经商的商人,但只怕他狗急跳墙,胡乱伤及百姓。”

镇南王惋惜,他一直不肯出面,为的就是孩子们能坚持住最好,让阿赤以为孩子们和他玩一场,他输了,然后现在的落脚点不敢再去,他得去新的落脚点。

阿赤进京后,貌似在林允文的安排下容身。但镇南王有绝对的理由,和蛛丝马迹相信,高南人在京里另有奸细。

说不好,还收买的有官员。

最好的结局,是阿赤逃走,步步暴露内奸藏身点。但今天的血战让镇南王不敢疏忽,放过阿赤,后患无穷。听过袁训的话,看似无意的抬了抬手:“要活的。”

数队人扑上去,镇南王静静道:“我只希望,大天教的那个逃走了。”转动眼眸从天到地,从左到右,王爷淡淡:“他呆在二十里以内,我要明天才能找到他。他今夜只要出去二十里以外,可又落在我眼睛下面了。”

袁训面无表情:“如果我没有看错,我看到他倒下来,这会儿不知道还有命没有。”

镇南王又动了动手指,又出来一队人,王爷淡漠:“搜索俘虏,要活的。”

等这队人离开,袁训漫不经心的腔调:“这个人影响很多人心,他的作用很大。”

“我愿意十万两买药治他。”镇南王说的自己都没有底气,他还在不在?

宝珠听他们两个说话轻飘飘的,总是担心计策不完整。关心孩子的她道:“村口路出来了,我去看看孩子们,再让田光他们帮忙找一找。”

袁训在她马后道:“把我的加福好女儿这就送给我,让我好安安心。”那么高,当父亲的对王爷介绍时,百般的骄傲,战哥儿有心,加福不会有事。其实心里呢,早就想把战哥儿打上一顿,让他说以后不敢了。

吓到当父亲的人。

侯爷没早过去把加福接下来,与他是战场上将军,忠君爱国有关。战势已起,加福相当重要,侯爷为自己的私意喜欢不喜欢,不管大家死活把女儿接走,他办不出来这种事。

这会儿输赢已定,越早接下女儿越好。

宝珠答应着打马离开,田光接住她,护送到院子外面。香姐儿骄傲的挺着小胸膛:“母亲二爷,禄二爷今天办件大好事情。”

宝珠把她紧紧抱在怀里:“我的乖乖,你很勇敢,但以后这事情要先告诉爹爹母亲。”

瑞庆殿下见到她就心虚,闻言更不敢见宝珠。悄悄到屋里,见奶妈丫头守着儿子,儿子睡得香甜无比,不可能摇起来当挡箭牌,瑞庆长公主懊恼的坐下。

“发现战哥儿在我汤里下药,怕元皓闹着一起打打杀杀,给你喝一小口,你就睡得这么沉?怎么办,宝珠嫂嫂到了,坏蛋哥哥也就要来,好儿子,咱们往哪里躲几天呢?”

元皓:“呼呼,”显然与周公玩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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