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嫔妃一起鄙夷她,容妃也对她不屑:“姜嫔,我比你位份高,说话恭敬些,我有指点给你。”
姜嫔就没好气坐下来,别的人也坐下。
容妃抬手,宫人退出。她扫视所有人,冷冷淡淡:“姐妹们,你们都是最近皇上常见的人儿,我见都犹怜,何况是皇上。”
“有话就说,别摆位份。”又一个嫔对她不满:“不就是娘娘,我们以后也会是。”
容妃又是一阵的恨,自己这一回算学的聪明,竭力的奉迎皇上,但也不能让六宫的人宾服。而皇后呢,只有一个小姑娘,还不管什么事情她也不倒。
又气上一回,把话挑明。
“我在想啊,太后老人家是个好人,她教导出来的寿姑娘还能差?”叹上一口气,不明说她有消息,也不提瑞庆长公主孩子过百天,道:“下个月有八月中秋,妹妹你们说,寿姑娘又要为娘娘求情了吧?”
嫔妃倒吸一口冷气:“这怎么能行?”
“这能阻拦吗?”
容妃冷笑,看看,这宫里不安插下人就是不行。要是没有张姑子近年来传的消息,这些嫔也不会还有三分客气。
因为有消息,容妃总像是女诸葛,新得宠和她争风的嫔们对她还算有个眼光。不然早当她是空气。
宫中没有娘娘,太后不会争皇帝的宠,新得宠的人过得不要太自在。往太后面前请请安,恭维一回寿姑娘,就是德妃端妃贤妃,只要不明着得罪,心里可以直接蔑视。
这皇后又要冒出头,不由得从容妃开始人人自危。以后有个直接争宠,或宠爱过多就要受她气的人在上头,可想而知日子难熬。
都花容失色,都颦眉不悦,最后来看容妃,有几分眼巴巴。想让容妃出主意,但自从加寿过年为皇后筹划不得力以后,几个月里用不到容妃,都对容妃不礼敬,求她的话说不出口,只用眼光传递。
容妃大为满足,她要的就是这种高人一等的眼神,甚至幻想有朝一日她是皇后这得那一位出不来才行。
她摆着架子,慢条斯理:“要是都听我的,也有主意”
“姑姑家的小弟弟过百天,我要再为娘娘求一次情,让她一起过府庆贺。姑姑也有颜面,娘娘也有颜面,太后也喜欢,太上皇也乐意。”
加寿和太子坐在廊下说话。
日头还是暖的,西风透着凉爽。早开菊花香气扑鼻,在太子看来,却不如加寿的话更香。
太子掐下一枝子大红菊花送给她:“我和你一起进言。”加寿仰起面庞:“正是呢,就是咱们一起,总是我一个人说话,太子哥哥像不关心。”
把花在手里把玩,太子道:“你说的对,也多谢你提醒我。”
加寿嫣然:“你天天想啊,哪有我提醒,我嘛,”把鼻子往上一翘:“要及时的讨人情不是,所以说在你前头。”
太子温暖地轻笑,更觉得有加寿事事满足,宠爱她不知不觉的早带出来:“所以要谢加寿,把这人情记在心里。”
加寿从来是吃哄的,把下巴更是一抬:“放心吧,我从来不会忘记娘娘,这一回接她出来啊,吃菊花锅子,看御花园里红叶,又多一个人陪我。”
小二教的话,加寿不会忘记。
太子内疚上来,寿姐儿爱热闹,偏生她和自己一样责任重大,每天是看书学习不能误,学的功夫越来越少。但她惦记着玩,还把母后也算在玩伴里。
太子心想再去和母后说上一说,把寿姐儿的好再告诉她,她总不能永远不悔悟吧?
这样的心情主宰,太子问加寿:“陪你玩的人越来越少了是不是?”加寿嘟嘴儿:“现在想和战哥儿吵个架都找不到他,他又把三妹也拐回家,父亲不喜欢呢,可有什么办法呢,三妹也去管家了,我愈发的没有人玩。”
太子把她一扯:“走,他们不来,咱们过去。难得你和我都有这一回儿的空闲,你去指点下加福管家好不好?”
加寿眼睛一亮,和太子出去。
在梁山王府门外,遇到执瑜执璞在马上。加寿叫住他们:“三妹忙不忙?战哥儿添不添乱?”
在孔青身前的执瑜大乐:“三妹在吃东西,战哥儿在用功。”加寿不相信:“他也会用功?你们让他骗了吧。”
执璞笑嘻嘻:“我们就是不信过来看他,大姐不信进去看,战哥儿扎马,眼皮子也不眨一下,哈哈,大姐能让他分神,我把我的东西给你一个。”
加寿难免开心,对陪在车旁的太子道:“我就说三妹还小,三妹还不会管家,这又是战哥儿闹的,他上课得三妹陪着,没羞,这么大人还要陪!”
对嬷嬷们道:“抱我下车,我去羞他。”
执瑜执璞嘻嘻哈哈说着:“扰了他记得对我们说。”让顺伯和孔青带走。
走出这条街,兄弟两个嘀咕。
“战哥儿也会用功了?”
“日头还在天上啊,也没见掉下来。”
“真的没有看错?”
“好似没错。”
“那咱们也用功去吧,别让战哥儿比下去。”执瑜说过,对孔青和顺伯笑道:“梁山王府祖父说战哥儿能扎一个时辰,就快比我们强了,带我们去城外骑一回马吧,要比战哥儿强。”
孔青和顺伯答应,但是说还小,不能骑太久。
顺伯是前前国公的人,知道游牧民族岁的男孩子在马上都有,但执瑜执璞不同,不能由着性子颠,约下钟点,带他们出城。
刚出城门,遇到柳云若。柳云若是让柳至送回外家庄子上呆一段时间,怕执瑜执璞刚回来就遇上,请自己舅爷劝上一劝。明天是柳家一个长辈生日,把他接回。
三个小子一见面,两个在马上,一个在车里,全红了眼睛。
柳云若在车里,他不出来别人也看不到他。一揭帘子,他恼着:“呔,见到是我没有!”
执瑜扭胖脑袋:“哪里的狗在叫?”
执璞道:“野狗。”
“不要脸!”柳云若骂出来。
执瑜执璞正要回他,顺伯出声:“咳咳,小爷们,还记得说过的话吗?”孔青也道:“不要忘记才是。”
执瑜执璞怒气消下去,小兄弟们各自把袖子一卷,柳云若大怒:“要打架,我奉陪!”
“不打架啊,我和二弟拍巴掌。”执瑜慢腾腾。
“是啊。”执璞把个双手举在胸前,啪啪几声。兄弟们露出笑容,喝彩道:“骂的好。”
柳云若傻眼。
不等他认为占上风,执瑜眼珠子一瞪:“你父亲说,以后你再骂,就是骂我们!”
执璞摇头晃脑:“你父亲说,许我们两个打一个。可是我家爹爹说我们是英雄,不合伙打狗熊。”
“你们才是狗熊,两个大狗熊!”
“啪啪。”
“骂的好。”
“骂你父亲骂的好。”
柳云若往车下就跳,让舅舅家里送的人拉住。送回车里,息事宁人的走开。执瑜执璞在马上转脑袋看着,得意洋洋,不时,“啪啪”,来上两声。
气走了人,这趟马骑得开心。回去争着见爹爹:“没同他打,”袁训听过皱眉:“这要闹到什么时候,这孩子一见面就骂,往前看,不要脸的是他家丞相才是。”
低语喃喃,还不敢让年纪幼小的儿子听见,不然怕他们得了理更要和柳云若过不去。
很快有个主意,对儿子们道:“柳叔叔有言在先,你们上他家去,问他,让他处置!”
两手把胖脑袋各按一把:“自己去,带人去像寻事的。有胆没有?”执瑜执璞大声回答:“有!”小胸脯一挺出去,关安顺伯孔青送到柳家,打听得柳至在家,放他们下马,还想叮咛不要怕,外面会守着,执瑜执璞已经过去。
柳至听说命请进去,执瑜执璞口口声声:“把柳云若叫出来,有话对他说。”
柳至让柳夫人备吃的,道:“不要胡闹,有话对我说。”柳云若听丫头报的消息,自己跳出来:“滚滚,谁让你们上我家来的!”
柳至生气地喝住他,执瑜执璞歪着脑袋,把城门遇见的话说出来,对柳云若道:“我们在这里等着,你当面问,是不是柳叔叔说过这话。”
柳云若冲上来就要打:“我父亲肯定没说。”
“是我说的。”柳至揪住儿子,对他黑沉下脸。柳云若愕然的张大嘴,执瑜执璞是事先让父亲叮嘱过的,什么叫见好就收解释一通。这就得意一笑,对着柳至行个礼,说声告辞扬长出门。
回到家两兄弟在见袁训以前,自己嘀咕几句。执瑜道:“见到他那张脸没有,都要哭了,真解气。”
执璞有一抹小小的沉思:“父亲天天说不是打架赢才叫占上风。”
小兄弟们一路揣着心事去见袁训,把袁训一左一右的大腿抱住,争先恐后地问:“这个就叫万人敌吧?”
袁训把他们抄到手上,看看左边是执瑜,得意。别看胖,生得英俊如肥芝兰,如今也知道打架不是最好的。看看右边是执璞,得意。别看胖,生得英俊如宝树,如今也知道万人敌。
抓住机会,对儿子们细细解说。
“这个还不能算万人敌,这叫有理论理罢了。云若现在不是你们的朋友,不见得以后不是你们的朋友。不过他还是糊涂蛋,那可当不了朋友,还得防着。”
执瑜听得很认真,执璞听得很认真。柳云若在家里就比较惨,执瑜执璞走后,对着父亲大哭大闹:“表兄弟们都看不起我,说您软弱怕袁家,呜,您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柳夫人过来听见,上前就想给儿子一巴掌:“哪个看不起你!”柳至拉开妻子,平平静静:“他小,他不懂。”自嘲:“我送他出城是为避开,这只怕又听了什么话。”
“呜呜,是柳明家婶婶对我说的,在舅舅庄子上遇到她。”
柳夫人火冒三丈:“阴魂不散的丧门星,跟着我儿子不放是为什么!”把袖子也一卷:“我找她去。”
柳至叫住她:“你也跟马丞相一样了,欺负寡妇。”
“可她是仗着寡妇欺负我们。”
柳至轻描淡写挥挥手:“成不了精,由她做怪吧,到头来做到自己身上,你再笑不迟。我都听了许多的话,不在乎儿子这一句。带他下去洗把脸,要打也别在我面前打,这两年家里哭声还不够吗?孩子他不懂。”
往房里去,可能是想清静。柳夫人看他身躯还是挺拔,但压力山重般无处不在,又是心疼又是可怜,恼的又对着儿子骂:“就你最不省心,执瑜执璞不同你打,你还闹什么!他姐姐加寿过年还为娘娘说话,你不听父母亲的,也得想想娘娘。那教你的人,他就没想到娘娘!”
柳云若和萧战一年,今年也是五周岁。能懂多少都不知道,但是会回一句:“柳明婶婶说,他姐姐是装模作样。”
柳夫人倒笑了:“我的孩子,那你问她什么叫不装模作样?让她有空显摆上一回。”
柳云若露出懵懂,柳夫人失笑:“你才多大,我让你气得说这些话,得了,洗脸去,你不懂,以后别乱听话,也别去袁家寻事打架。”
柳云若撇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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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玺满身冷酷!别让他抓到这个臭小子……
可谁知,这个臭小子,不是“他”,而是她!
袁训背后怪梁山老王,宝珠听不明白。看看天色不早,让他去洗。重回来,夫妻睡下来,袁训把加福出彩一五一十说出,让宝珠帮他说话:“你看老王是不对吧,他拿着我们加福让战哥儿上进,我不恼。他们以后是夫妻,战哥儿好,加福就好。我也答应过帮忙。但让加福陪着学,这比寿姐儿还要早。加寿可没有五岁就背这么生拗的文章。”
尚书越说越生气,恼道:“岂有此理,这是想让加福陪战哥儿去军中?”他摇头:“我不能答应,我万万不能答应。”
宝珠没有想到,听过也吃惊。对着袁训怔怔,又对帐顶子上绣的虫草怔怔,在袁训抱怨完以后,宝珠还在懵懂:“不会吧。”
心里,顿时也和袁训一样是乱麻团团。
宝珠没有上过军中的战场,却和苏赫拼过一回。那人头手臂乱滚,鲜血横飞这一对夫妻都不是没胆,也都有见识,只是加福是女孩儿啊。
男人建功立业,不能阻拦。女眷在家里守候,大多是这样。老王爷这样的一办,加福跟着战哥儿一样的学,难免袁训要误会,难免宝珠听过为难,难免老王爷让袁训提醒,陡然想到加福以后可以陪着萧战一起,要把古玩往袁训手里塞。
老王爷就一个儿子,名叫个大倌儿,是他的大宝贝,也让他满意。但他几十年里心里遗憾没有多生几个,特别是在他回京以后,本想让孙子作伴,孙子却去陪加福不说,老王妃还要笑话:“这是和加福吃醋呢,您是什么年纪了,和个孩子吃醋。现在你要陪孙子,你认为他就应该陪你。他去年一年里,可是加福陪着的,你靠后吧。”
还认为萧战不陪祖父是正常事。
老王爷和孙子生气的时候,暗自嘀咕过。祖父要是有十七、八个孙子,哪怕别的全是孙女儿,也不和你小子来计较。
这话还不能明说,老王妃已经多心:“你是嫌我不能生?”老王知趣闭嘴。
几十年里老妻没断地前往看望,甚至军营里也住过,就为求子。她是尽力的,求不来不能怪她一个人,在晚年的时候让她为这件事情伤心。
就把心思放到儿媳身上,巴着她多生几个。梁山王妃也去住了,直到萧观大军开拔。
都知道这寻人报国仇的仗,不是三年五年能打完。陈留郡王对着想进京里喝舅爷酒的夏直将军说“年吧”,其实都有数。
打仗这事情,后续征兵粮草,不能猜忌全都得跟上。跟的上,再或者只打就近的地方,也许五年能行。后备跟不上,到时候又打出别的国家来,十年都难说。
王妃就返京,遗憾的没有怀上。她过的是公婆一生的日子,老王爷本来没有多想。
让袁训的话一提,老王爷脑子一个激灵。着啊,这是个好法子。加福还小呢,要是好好的教,能陪萧战一起军中去,他们俩个又好得分不开,这孩子还能不多生几个吗?
而且忠毅侯夫人能生不是,女儿难道不遗传?
要说梁山王妃会功夫,为什么没有陪伴萧观。老王就没有这样想过,觉得儿媳学功夫是为和儿子幼时玩耍。镇南王也没有为女儿学功夫而乱想过,这心思是忠毅侯自己招出来的,招到老王心里,又招到宝珠这里。
这就老王殷勤地送东西,宝珠对着丈夫也在这里为难。秀丽的面容上挤出笑容:“我们加福是心爱的孩子。”
当父母的可以眉头不皱一下的自己上战场,但女儿去宝珠贴上袁训,微微的嘟起嘴儿。
袁训心疼女儿,这又心疼宝珠。搂着揉搓她,在她耳边亲了又亲:“有我,你放心,我决不答应。再说太后也不答应。”
说到太后,宝珠有些解愁颜。可怜天下父母心,可以自己吃苦,不能想像孩子们以后。宝珠心想幸好有姑母在,提着的心放下来。
金钩脱去帐帘,夫妻们都有依靠,再次缠绵起来。
但这一回的对手呢,是能在军中把一干子郡王攥在手心里的梁山老王不说,而且这会儿老王还在乐。
“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
老王夫妻的大床上,萧战还在背。
这一段是老王爷刁难孙子,不是小孩子启蒙背的三字经朗朗上口。但加福背下来,萧战就不肯罢休。
听他越背越熟练,老王都心疼他:“哈哈,明天背吧,今天学了一整天,好孙子,赶紧的睡。”
睡在他和老王妃中间的萧战脑袋一拧:“不行!加福都会背,我也得会背。孙子曰”
又开始一回。
老王妃给孙子打着扇子,对着丈夫好笑。老王知道她要说什么,也一直在笑。
又小半时辰过去,萧战也背下来。老王大喜,拍着他入睡。老王妃就迫不及待笑话他:“老王爷啊,您一生里用计无数,哄着郡王们按您的行事,给粮草给兵将,因为这些是郡王们心爱的。到老,醋这一个字让您犯糊涂,加福,是你孙子心爱的。”
“是啊,这事情是我想错。”老王爷虚心认错,老夫妻相视一笑,老王妃道:“您也赶紧的睡吧,您是忙活这几天了,再说明儿还想孙子用功,起个大早,去接加福吧。”
“哈哈,夫人之言甚是有理。”老王爷这样说。
老王妃就要入睡,身边老王爷自言自语:“就是有一件,”老王妃睁开眼:“哪里还不如你的意?”
“小袁今天像是不喜欢。”老王爷抚须沉思。
老王妃笑道:“那么一长篇的东西,开蒙不是开蒙,我都觉得这是欺负孩子,加福今年不过四岁,难为她背下来。我都心疼,何况是她的爹?”
“我得想个主意,孙子这上了正道,不能有耽误。”老王要做的事情,他要做成不说,何况孙子的前程,是整个王府的前程,他不能让袁训给阻拦。
喃喃自语:“我也不是逼着加福天天都这么用功,我也没想到她能背下来嗯,得这么办。”
老王妃在他低语声中睡着。
晨光初明,萧战一骨碌儿爬起来,小嘴里就念念有词:“孙子曰”把个老王心疼的,更认定自己的主意不错。听着萧战背完一遍,老王给他穿衣裳,笑道:“快吃奶,咱们去接加福。”
“好。”萧战粗声嗓子里,居然能发出软软的娇嗲声。把个老王逗得开怀大笑,带着孙子梳洗,看着他吃完奶,催着要走。低低地对他说几句话。
“乖孙子,咱们昨天接加福,今天又去接,你岳父要是不答应怎么办?”
岳父会阻拦,这对萧战来说从不陌生。他直眉瞪眼:“怎么办?”老王手指沙漏:“你看着啊,再过半个时辰,你岳父去衙门,”
萧战乐得拍着小手:“祖父,那咱们等半个时辰。”老王就让他出去打会儿拳,萧战乖乖的去了。
早饭是不吃的,萧战让祖母备好的有加福爱吃的,祖父又主动提出接加福,萧战要等加福过来一起吃。
拳打得肚子饿,拿上两块点心垫垫,算着袁训出门,老王爷自己赶车,萧战在车里坐着。五周岁的小王爷没想到推敲祖父和以前不大一样,他坐在车里只乐去了。
宝珠见又来接,心下踌躇。老王言词客气:“这两个孩子分不开。”宝珠想想也是,她和表兄素有情意,而小女儿小女婿一直形影不离的玩,宝珠答应。
袁夫人更不会阻拦,当祖母的一直认为加福最随她,梁山王府这门亲事定得好。
老王顺利的接走加福,他乐呵呵地在赶着车,后面跟着随从。车里笑声哈哈:“加福,听听我会背了。孙子曰”
加福拍巴掌:“战哥儿你真棒。”
萧战得瑟:“那我再背一遍给你听。”
加福从来乖巧又捧场,软软地道:“好。”小嗓音拖得长长的,直拖到老王的心里。
老王暗自后悔,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呢,这个孙媳太可人疼了。老王一喜,对车里道:“战哥儿,你背的不错,加福昨天也背得好,祖父要奖赏你们,你们要去哪家酒楼吃早点?”
家里备的有,萧战这就忘记。小孩子都爱出门玩,萧战热烈地道:“回加福,”
说着问加福,他举出好几个酒楼,加福是个不挑剔的孩子,说都行。老王就挑了一个最近的,等下回去还要给孙子上课呢,近的少费钟点,把车拐个方向过去。
萧战太开心,扒着车帘子讨好祖父:“祖父,今天我们带你一起去。”老王不生气:“那生受你们。”
“以后天天带上祖父。”
老王这个喜欢,是他平生任何一场大捷都不能相比。喜欢中,他反思自己。
以前萧战为什么总要撇开他,是老王和加福争风,总说:“孙子,咱们今天自己出门吧,不带加福了。”
说多了,萧战干脆不带上他。
这就好像孩子爱玩秋千,大人说带你玩别的,秋千不要了。他心里挂着,最后他要秋千不要你。
加福还和秋千不能相比,是个大活宝贝。
老王在孙子五周岁上,上了这么一课,自我反省着,把孩子们带回家。
上午,萧战老实学拳,扎马半天,汗水一身一身的出,他也忍着一动不动,因为加福在旁边。
老王妃伴着加福,心疼她昨天背好些字,老王妃现在不知道老王动了心思,她觉得加福能陪孙子就是最好的那个,扎花儿给加福看,让人掐一堆花给加福玩,这全是女孩儿玩的东西。
老王要试加福的聪明劲头,在老王妃总有走开的时候,把加福又教了一段孙子兵法。
这下子好了,加福伶俐的坐在树荫下面念,专门有两个丫头给她打扇子。萧战扎着马念,各自背得很用心。
梁山王妃也过来看看,见杏花还有,石榴花又开。一重红云,一重浓艳之下,眉目如画的小小孩子似玉雕成,不时和萧战对着嘻嘻一下,看上去情深意厚出现在小孩子身上。
梁山王妃痴在原地,怎么看,怎么像当年的她和萧观。
当年的萧观不知什么原因,就爱同她玩。可能二姑娘和大姑娘相比,没有大姑娘的娇滴滴。
“胖妞儿,我去打拳,你去不去?”
二姑娘说:“我去。”
“胖妞儿,你看着我打拳好不好?”
二姑娘说:“好。”
再大些定亲,萧观死活不答应大姑娘,他是独子,家里拗不过他,就如同此时老王拗不过萧观一样,定下二姑娘,她成了王妃。
萧战的痴,在别的人眼里是罕见的,但在他的母亲眼里,随他的父亲真真的没有改变。
加福也是个肯陪着萧战用功的,以前是萧战陪她玩耍,现在是反过来。梁山王妃心满意足,悄声对自己道:“这亲事定的,真是好啊。”带笑离去忙家务,觉得事事称心。
到晚上老王有些意料中的不称心,晚饭以前袁训下衙门,把女儿接走。奶妈等人坐自家的车过来,还坐自家的车跟回去。萧战遗憾:“岳父,在我家吃饭?”袁训说回家去,萧战又和加福约定:“明天早早的。”加福说好。
萧战没有跟去,把加福送到大门上,一溜烟儿的回来,催着祖父:“赶快,我要背书,明天再见到加福,我也会背了。”老王夫妻和梁山王妃都笑:“歇会儿吧。”萧战不答应。
小王爷一下子就成用功的人,梁山王府一片欢喜,忠毅侯又在家里气上一出子。
加福笑眯眯:“爹爹,你听我又会一段,”呱啦呱啦背出来。宝珠是得意的,对着袁训黑脸忍住笑,袁训忿忿然道:“明天我沐休。”
老王把这件事上心,他就早想到。今天,他让萧战在家里等:“你扎马,祖父去接。今天在家里用饭,你祖母备下一桌子好吃的。”萧战欢快地去了,老王往袁家来。
袁训会的他,打着哈哈:“让加福玩上一天,陪陪我。”老王一句多话没有,说声好扭身就走。袁训没有多想,以为我护女儿我有理,没一会儿,老王和萧战同时登门。
带着食盒子把早饭装了来给加福,用过,借用袁家的演武场。为方便执瑜执璞练习,后来又多出来显贵显兆,福王早有造反之心,园子里本来就平出来一块地方,祖孙就在这里练起来。
袁训倒没有意见,女儿在他眼皮子前面看着,不怕老王又哄着她背东背西。把儿子侄子叫来,还有家人的小子们一起习练,也请老王指点。
孔青的儿子孔小青也在这里,预备着七周岁时送上来当差,跟着学的热火朝天。
中午,老王不走,袁训自然不会撵他,总是长辈和亲家。老王说酒真好哈哈,一下子吃得有醉意:“我家去睡会儿,把战哥儿留下来。”萧战没意见,袁训也教萧战射箭,也没有意见。
侯爷是没有想到,老王回家,沐浴更衣去了酒气,小睡一会儿进了宫。
太后管宫务,去袁家的次数少些。刚午睡起来,老王见驾。
往太后面前一坐,把个加福夸得天上没有,地上无双。太后美滋滋:“你说的没错,这亲事虽然是他们自己在军中谈好的,但后来还是我做主,这算是我的功劳。”
“所以还要来请太后恩准,您的加寿出息,前年就在太子府上当家。您的佳禄出息,出挑的好人材。就数加福最小,如今也出息了,老臣我也要接走管家了。”
萧战对着岳父闹,要让加福去管家,袁训不理他。回家对着祖父说,接来加福管家。当祖父的正和孙媳妇在吃醋,又从大人角度认为加寿管家是孩子过家家,他没答应。
加福伶俐的一个晚上背上一小段书,还不是三字经那等浅显文章,让老王彻底倒戈。
“以前小哈哈,今年四周岁了。比加寿管家还早是不是?但我们家里等不得了,再等下去,老臣我要病了,请太后懿旨,明天就接,以后天天的接。”
太后没多想,称心如意和宝珠作伴,比加福还要小。再说梁山老王恭维的太后满意,听听他说的,不给他接加福,他要病了。
太后还真的给他一个懿旨,老王拿在手里,也不要太监,自己送去给袁训看。
“喏,”双手捧给袁训。
袁训双手来接,展开来看上一遍,那脸色跟刚研的墨汁一模一样。老王面有得色,把他心思揭开:“如何?跟我摆脸色,你还早。”把个双手一负,长辈派头拿出来。
“今天我就放过你,明天一早我套车来接。你看清楚啊,你不让我接,是欺君之罪。”
袁训也不是个吃素的,装着悻悻然送老王出去。回到换过衣裳,他也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