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袁训出手

侯门纪事 淼仔 10855 字 9个月前

加寿清静不少,见萧战奚落她,撇嘴:“我去管家!”

萧战大叫:“是这个话,加福也去管家!”

“哈哈哈哈……”袁训大笑出声,加寿抱着父亲脖子也笑,执瑜执璞纳闷,萧战笑眯眯:“我想起来了,是管家,是了,管家!”小手往下挥几挥,像是提醒自己不要忘记。

看他这样子,就是听来的话,想来卖弄,又没记起。这会儿让加寿提醒,萧战喜欢的不行,催着宝珠:“给加福打扮好,送到我家去管家。”

宝珠笑得快直不起腰,还得强撑住。因为她手里抱着加福,怕放下地就让萧战带走。好容易快笑完,执瑜执璞没跟上萧战的节奏,他们就没有萧战的思绪,出不来一样的想头,傻眼半天这会儿明白过来,一个问父亲,一个问母亲:“要接心姐儿来管家吗?”

“要接如姐儿来管家吗?”

连家的小姑娘闺名称心,尚家的小姑娘闺名如意,是太后所起。

宝珠笑着道:“我不行了,快来个人帮我抱着小姑娘,免得不小心就让战哥儿接走。”加福的奶妈也是笑,进来接过加福。袁训也把加寿放榻上,夫妻回儿子们的话,都是点头笑:“好好,接来吧。”

在夫妻们来看本是玩笑,但执瑜执璞认真点点头。夫妻们没放心上,因为执瑜执璞下面就和加寿拌起嘴来。

袁执瑜黑着脸儿:“还当人大姐,自己出去玩!”

加寿笑得小脸儿生动飞扬:“冰粮葫芦哟,狮子头,”

袁执璞叉着腰:“吃了多少?”

加寿笑得眉眼儿只有一线:“唱大戏的哟,大石榴。”

萧战还跟在里面搅和:“大姐能去太子哥哥府上,福姐儿为什么不能到我家里去?”宝珠得应付他。

外面敲三更的时候,才把孩子们哄得就要回房,二门上夜婆子过来回话:“书房里关大爷请侯爷。”

加寿眼睛一亮:“嗯?又要出去?”

袁执瑜眼睛一亮:“我也得去!”

袁执璞一个鱼跃,往父亲怀里就扑:“我生病了,我要好吃的。”

加福软软地道:“不带加福,可怎么办呢?”

“啪!”萧战小胸脯拍响:“咱们回家,不在他家呆了!”

袁训再三保证,就差写个军令状出来,声明自己绝对不是出去玩的,孩子们才放他走,宝珠打发各自回房,给加寿洗过,催她早睡:“明天你起不早,当家人去晚了,太子一定笑话你。”

房外,月色明亮,把这一家人的欢乐尽收进去。

……

张豪失魂落魄,漫步走过长街。他不知道去哪里,在他听到白天宫中传出来的话,几家郡王好容易说服的嫔妃去求情,全都落马。

最惨的是胡嫔,她新上位骄傲足,得罪的人多,几家郡王们和她家联系的人上门听消息,让胡嫔的娘骂个狗血喷头。

这也算是位夫人,气怒攻心,跟村里屯里的人一样坐到地上,拍打着大腿哭得眼睛一把鼻涕一把:“你们可把我们家全害了,我家老爷丢了官,我女儿更让送到见不得人的地方去,本来进宫就是见不得人的地方,这下子更谁都能欺负她…。”

胡老爷见话风不对,不顾自己沮丧,跑出来把夫人嘴堵住,往房里拖。半晌才出来把事情说个明白,他哭丧着脸:“你们不能不管,是为你们才落的马,好容易为嫔,她容易吗?她一个人在宫里过的艰难,这下子全让你们带累,滚,帮不上忙都给我滚!”

说到最后就骂上来,可能想到他们家再无翻身之力,自家人在宫外最多衣食缩减还可以过,女儿却一个人在宫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操起门闩,把来人全撵出去,张豪也是其中的一个。

张豪从出胡家门,就与同去的人分开,一个人先是往酒楼上闷闷吃酒,见晚饭时候到了,实在没心情去见靖和郡王,打发他的小兵给靖和郡王等人送去酒饭,长街热闹,他却有无处可去之感,一条街一条街的走到半夜,本能还是走到袁家门外。

张豪不是为胡家难过,他是从胡家听到消息后,也和皇后一样,认定皇上是必杀的心,为靖和郡王性命即将不保,张豪惊得三魂六魄全都粉碎,目光都呆滞住。

不多的本能提醒他,他得做点儿什么,不多的本能指引他还是来寻忠毅侯袁训。

……

见跳了好些天,都翻成习惯的墙在面前,张豪喃喃:“求你了,我只能再来找你。”

忠毅侯袁训,张豪佩服他。

他佩服的,不是袁训的战功,袁将军的战功每一回不是惹来军中骂声一片,哪怕他是真勇士,又到后来的后来,知道他有裙带。于是乎,好战功也让裙带挡住,张豪自己就出生入死好些加在,他不佩服。

他佩服袁将军为人度量。

靖和郡王在军中让关押,是袁训带走。当时张豪鼓动士兵阻拦,以自杀威胁袁训,让袁训一手好箭法所破,袁训后来没有计较过他,而且还主张平乱时起用东安和靖和两个郡王。

花花轿子人抬人,袁将军就没有好圣眷,梁山王也不会完全埋没他的这个建议,梁山王要也是东安郡王那种容不下别人家人才的人,梁山王不可能调度兵权几十年。

东安郡王、靖和郡王总有感激,张豪作为心腹将军,听到几句,认定袁训是个汉子,够人情够义气,他进京寻人无着,全是不敢答应的人,走投无路,把袁训想起。

袁将军又实在风光,别的不看,只看忠毅侯府五间大门就知道。

放眼天下哪一个侯府,以至于郡王府,他敢有这样的大门在光天化日之下?

张豪就晚晚来叩头,他曾在香姐儿过生日那天来道贺,但他白天见到袁训一个字不提。他怕袁训拒绝,他怕袁训和别人一样,说出一堆的套话,听不清理解不明,全是绕弯弯,到最后不成,你还不能怪他。

张豪将军用晚晚叩头向忠毅侯明志,他要达成,他要保靖和郡王一命,他不愿意再听到拒绝推托的话,他用他山一样的坚毅海一样的忠诚,每晚一百个头表明他的决心永不动摇。

在他没有办法的时候,这是他唯一的办法。

王府的外墙从来高,张豪却有办法。他的马在后面缓慢跟着,老马认主人,不会走开。张将军站到马上,那马知道他心意,从他跳墙第一天就紧贴墙壁站着。

就这高度还是不足,张将军也有办法,他后腰上取出一个飞抓,这是他和一个士兵学的,早成他的一项能耐,往上一抛,“当”,一声轻响,勾住瓦缝,张将军熟门熟路再次进去。

往书房的路他早就走得熟悉,月光又好,直奔书房。半路无人阻挡,和第一天一样。张豪心中有数,这是忠毅侯早就知道,不然早让家人发现。

偌大王府组成的侯府,哪能没个上夜的人?

这样想着,也是壮自己底气的意思,书房院中站定,一心一意地叩起头来。

每叩一个,嘴里数一个,心里默念,上天保佑,神灵保佑。

近七月的夜晚,说是夏月也好,秋月也出也好,全是明亮过人。繁星点点,和明月一起把他身姿映照得虔诚,照出他一次又一次的起身,一次又一次的叩地有声。

张豪战场上杀人如麻,他难信神。有神早把他勾了去。所以别人求神他不求,他在袁家叩拜的过程中得到求神的满足,就叩得愈发纯诚。

“……九十九,一百,”张豪缓缓起身,对着那漆黑的正房留恋的看上一眼。暗暗告诉自己,今天忠毅侯不在,明天他一定会在,他也是战场上厮杀过的人,他会知道郡王几十年征战,会有多大功劳。

杀了三个将军……

正想着,冷不防一声“啪”,是火石打着的声音。火光一闪,正房亮起灯烛。

张豪吓一跳,他做梦都希冀袁侯爷在,但知道盼头儿不大。这会儿他真的在了,张豪傻在原地。

见那个身影,轻逸潇洒出帘栊。

忠毅侯是出名的美男子,在军中英俊名头大过他的姐丈陈留郡王。但在此时,在张豪这求人的眼里,他简直是天仙下凡,天神降临。

袁训走的飘逸,张将军看的痴迷。好在袁侯爷不会多心。

廊下站定,袁训含笑,一双眼眸温和的似天上明亮繁星,说出来的话也是张豪梦昧以求:“张将军,请进来说话。”

“哦哦,”张豪张大嘴,激动中是两个模糊不清的声音。有什么贯穿他的脑海,让他看到靖和郡王生的希望。电光火石般,他抢上去对着袁训拜倒,嘴里的话语无伦次的出来:“我给死去的三个将军披麻戴孝,请您转告葛通将军,我给霍将军赔命,我给他们赔命。”

他激动的糊涂,忘记霍君弈不是靖和郡王所杀。

激动,在他的话语中,把袁训也贯穿。

袁训弯下腰,伸手握住张豪手臂,要扶还没有扶起的时候,清风徐来,似从边城而至。那曾经的豪情,军中的热血,兄弟间的忠诚,主仆们的同心,齐唰唰出现在袁训心中。

靖和郡王是可恨,但张将军的忠心让袁训敬佩。

自然的,他不是为了张豪叩头才见他,他本来就要做的一件事,先为太子,后为兄弟,再为加寿。

想想加寿晚上说的柳义那事,在陪女儿街上玩耍时,就更坚定袁训办这事的心思。

不过顺序变了,他先为的,变成女儿加寿。

有力的扶起张豪,袁训微笑:“张将军,我带你去见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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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卖了个关子,回想仔由一开始最不喜欢卖关子,到现在会了,呃,这是不是可喜可贺?

哈!

皇后正不高兴,见柳礼上气不接下气过来,想要嗔怒又忍住。总觉得不顺心中又添事情,还是听完再发作不迟,就问:“你说!”

柳礼没有回答以前,先白柳义一眼。这一眼白得不但柳义莫明奇妙,就是皇后看在眼中也犯糊涂。

柳礼的话揭开谜底,顾不得抹汗的他躬下身子,额头上汗珠一清二楚,可见他回来的紧急。

“回娘娘,皇上刚才震怒,把贤妃娘娘降为嫔,把梁妃娘娘禁足,一年不许见娘家人,把胡嫔降为宫女,去做下等杂役。”

“当啷!”

皇后刚才听到柳义回加寿的话,生气摔出去的紫檀木红宝如意的架子,因摔东西就在手边,这时听到柳礼的话,失手又把架子撞倒。

紫檀木架子在地上滚上几滚,和几块红宝石落在一处。

皇后没有心思看,两个太监也没有心思捡。能在宫里当太监,心思都敏锐。柳义这就后背又是一寒,结合柳礼对自己的白眼,约摸猜出皇上发怒的原因。

缩一缩头,柳义倒是想装捡东西退出去,但皇后已问出来,柳义也很想弄明白,就原地停住。

没有说话以前,皇后先按一按额角,止住狂跳的心头,暗想着皇上是个多情种子,又加上不许后宫干政,后宫嫔妃们几无恼怒到他大发作的地步。

一个容妃,给太子生日送礼,让太子拒收,她对着皇上大哭大闹发牢骚,以皇后看这是诽谤太子就该治罪,不死也降下她的妃位,但皇上只是至今不去,再没有别的发落。

容妃不再有宠,几个嫔就升上来。胡嫔是皇上避暑御花园也要带去的人,她犯的是什么天大罪过,把她贬为宫女还不算,还让她去做下等使唤人?

那是寻常太监也能欺负的人。

皇后太过震惊,就一面心里转个不停,一面问的不慢。几乎手按额角、想的同时问出来:“为什么缘由?”

柳义又挨柳礼一记白眼,这一记白眼还是清晰明朗,皇后第二次看在眼睛里,幡然省悟。茜红色绣云蝠莲花的帕子掩口,脱口呼道:“为郡王们!”

皇后愣在原地。

这这这,怎么可能?

……

先不说全杀光三个郡王真的是从没有过的大事,就是传个名声说暴虐,这也不好听?

……

皇后呆住,耳边是柳礼的得意洋洋:“回娘娘,正是这样!奴才一听到消息,就去打听。幸好皇上那里奴才能打听消息,就知道不但娘娘们有了错,就是贤妃娘娘的娘家,她现在是贤嫔,胡嫔的娘家也受连累,梁家更不用说……”

他絮絮叨叨,殿中两个人都没有听进去多少。

柳义暗骂流年不利,他给皇后出个讨人情的主张这就粉碎。又恨柳礼报信及时,拆自己的台不说,还让自己毫无准备,在继让太子责罚过后,在皇后面前又丢一层体面。

柳义和柳礼也并不好,柳义要进言背着柳礼,柳礼讨好皇后也把柳义撇下。这就柳义让郡王们亲族银子塞得足,怂恿皇后落人情,而柳礼想着法子损坏这事,听到这个消息,柳礼还真是不喘气的回来,汗水都湿衣裳。

另一个听不进去的就是皇后本人。

皇后怔怔的,左耳朵进话右耳朵出,心神全盘旋在一件事情上。

幸亏太子没答应。

幸亏太子孩子气。

幸亏太子……幸亏有加寿,皇后在潜意识里,也认定太子不懂事与加寿有关。

脑海里迸出这句话时,皇后顿时清醒。眯眯眼,吩咐正谄媚的柳礼:“你出去,柳义留下。”柳礼呆若木鸡,眸子骨碌碌转收不回来。

这通风报信的功劳是奴才的不是吗?您就是有话也当和奴才商议,怎么是奴才出去,柳义留下?

柳礼知道皇后不是阴沉性子的人,虽然她也有阴沉的一面。她要是因此对柳义恼怒,即刻就应该发脾气,而且不会让柳礼避开。

这会儿单独留柳义下来,只能说明一件事情,柳义并没有完全失宠。

柳礼委委屈屈地出去,在殿室外面坐立不安。

奴才间的争宠,一瞬间可以灭人全族,一瞬间又云上锦辉。

荣耀的时候一句话说中主人心坎,得意的自己都闹不明白是怎么来的。失意的时候马上就下黑狱,即刻就挨板子,倒霉的不知道自己哪里中人暗招。

柳礼就在外面守着不走,希冀能早探听出什么。

……

“奴才,你把话对我实说。”皇后板起脸,双手在袖中互握放置在身前,把她皇后娘娘的架子已是端好。

柳义扑通跪下,这会儿不是要脸面与不要脸面的事情,是就要与性命有关。他不等皇后吩咐,抬起手,对着自己脸上就打,打得啪啪作响,一点儿力气不敢省,嘴里不住求饶:“奴才知罪,娘娘饶命啊。奴才是多了嘴,多说了几句话,”

皇后冷哼一声,喝止他:“我不是怪你多话,是问你,我叫你给太子送东西,没让你去见加寿姑娘,好好的,是她叫住的你?还是你主动上去?”

柳义哭丧着脸,早就满面是泪,看上去可怜兮兮:“奴才有罪,奴才送过东西,经过正厅外面,见寿姑娘在里面管家,光看着还没有椅子高。奴才想娘娘无时无刻不为太子筹划,又想寿姑娘太小,未必懂得太子是娘娘的心尖子,怕她一味淘气太子殿下虽不趁意,又要看着太后不肯责备,奴才想既是娘娘叫奴才去的,一时起意过去劝上几句用心当心的话,就惹恼她,她骂奴才,奴才不敢回,太子殿下出来见到,以为奴才惹她生气,又把奴才教训,”

这一番话和柳义刚才说的,已经有出入。柳义刚才是上来就告加寿的状,说加寿这样不好那样挑唆太子,这会儿不敢隐瞒太多,把他的心思吐出几分。

闻言,皇后心如明镜。

刁奴欺主处处都有,就像死去的两个太监柳廉柳仁,他们背着加寿勒索别人,在宫中不是稀罕事情。

就是把前主管任保的一摊子事拉出来瞧,也少不了有这样的事情,太后也不见得全蒙在鼓里,不过任保对太后忠心不二,这是没有话说。

皇后就没有接下来治柳义的罪,她是幽幽叹息。见高拜见低踩,在宫中更甚。嫔妃没有宠,见到皇后一口一个奴才自称。等到有宠,见到皇后可以论姐妹。

就是嘴上不论,行动举止上全都带出来。

这里,本就是个你不欺负别人,别人就要欺负你的地方。本就是个欺负不了别人,只能回房自怜的地方。

柳义打着自己名义去教训加寿,是皇后早就想做的事情。她就是不敢做,所以没吩咐,但让奴才看在眼中。

皇后非常在乎出身啊、身份啊、体面啊,因为她在十一、二岁时,就知道要送给贵人。柳老夫人总是欣慰的告诉她:“谁家谁家也想进府,但你是什么身份,她是什么身份?”

因身份不同,她当上太子妃。

又因为太子姬妾无数,皇后更注意身份。再浓艳的面庞,再得宠,全往后站,你们不是太子妃,身份不同。

她由太子妃而皇后,太子有数个儿子,英敏独得太后青眼,皇后这世家惯有的病根儿就更严重。

身份不同,其它的差之千里。

也因为身份不同,皇后一开始嫌弃加寿,到现在不太敢为难加寿。为来为去,就为身份,加寿的身份不同。

放眼全国,加寿的身份仅次于公主,郡主在待遇上和她都不能相比。加寿又养在太后跟前,礼仪之规矩,体态之尊贵,又大于不得宠的公主,是姑娘中的第一人。

有这种种心情作怪,一个是不敢教训,皇后也就没有重责柳义,只是嗔怪:“好好的,你又得罪她!她小也不好欺负,你不想想她后面是什么人!”

另一个呢,是患得患失。皇后叹道:“可再也没有比她更体面的姑娘,怎么跟她好才是,又让你办砸。”

柳义垂头丧气:“奴才也是想劝着她亲近娘娘,没想到她会恼,”

“她小,她听不懂。”皇后难得理解加寿一句,说的也是句实话。柳义懊恼:“娘娘明见,以后再寻机会,咦?”

他咧嘴陪笑:“可以和忠毅侯夫人说说不是?”

皇后颦眉:“算了吧,太后知道难免多心。那忠毅侯夫人,在造反的时候冒死进宫陪太上皇和太后,不是可以敲打的人。”说过黯然神伤,觉得虽为六宫之主,但宠爱不多,只有一个儿子又和自己不亲,劝他好话他不肯听,这六宫之主像是也没有滋味。

更想难过,好在有事情系着心。

不怪柳义,也对他有气,让他下去,唤柳礼进来。

两个太监在殿门擦肩而过,柳礼见到柳义面上指痕,不由得他心花怒放。见中宫面色不豫半垂面庞,才把喜欢藏到心底。

中宫佯装不在意,问道:“皇上发作胡嫔,晚上有说过谁侍候?”

皇后没有去御花园避暑,是她起初小日子在,想去了也无用,后来生气皇帝左一个右一个,她索性没去。没去又不放心,在胡嫔贤妃等人落马的今天,想皇帝又要纳新人,问出来后,自己先气得心尖震颤一下。

回这样的话,柳礼小心翼翼:“皇上随后,又新封二嫔。”

皇后指尖掐住袖边,狠狠的拧上一下,面上默然冷淡:“那我就放心。”柳礼静静候上半天,皇后冷冷:“去吧。”柳礼退出。

见说话结束,宫女们悄悄进来各站位置。皇后仿佛没有见到,还直直的出着神。眼神是没有什么的,心里还是乱纷纷。

那加寿果然是有福气的,挡住太子去进言的不是加寿,但寿姐儿名声在外,皇后曾嗤之以鼻过,在今天她信了。

多情皇上能把他用过的女人降为下等仆从,可见他对郡王们有多痛恨,皇后在这里认定,皇帝他有必杀的心。皇后不由后怕,要是太子听自己的,他又会怎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