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能撒娇能吃苦的袁侯爷

侯门纪事 淼仔 11577 字 9个月前

英敏殿下笑问:“怎么分忧?”

“你和加寿算一起长大,我想到,你入住太子府,能不挂念加寿?”皇后说得很是中肯。英敏殿下自以为母亲知道自己心事,也就告诉她:“别的我不担心,我就担心她又乱吃点心。都那么胖了,大了,应该瘦些。我在的时候,我能看着她。我不在,从太后开始全是由着她吃,忠毅侯一家回京,更是由着她才是。”

用手在自己身上比划一下:“加寿小我好几岁,除去不如我高,身子和我一样快差不多。”

皇后心底微微泛起嫉妒,她的儿子和加寿因从小一起长大,所以感情很好。每次说到加寿,英敏殿下开心的样子,总让以前不喜欢加寿,现在认为加寿名头儿招摇的皇后暗生不悦。

但她不会告诉自己儿子,她反而笑容加深,像是很喜欢儿子和加寿亲厚,同时接着英敏殿下的话,道:“所以你看,我把柳廉柳仁给加寿,你看好不好?”

英敏殿下啊上一句,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柳廉柳仁是母后最得力的人,侍候上最会用心。您给了加寿,您这里怎么办?”英敏说到最后笑起来。

太子是皇后亲生,皇后的人没有一个是不会讨好殿下的人,柳廉柳仁得皇后重用,更是把殿下巴结到天上,英敏殿下看在皇后面上,也对他们另眼相看,内心里先高看一眼,自然认为他们不错。

英敏殿下很喜欢:“我以为只有太后和姑姑最疼爱加寿,没想到母后您也疼爱她。”

“这不是为着你?”皇后堆出笑容。

她的儿子还看不出来皇后是一片心思为自己。

皇后早就想给加寿身边放她自己的人,把加寿姑娘的性子扭得向着她。但她以前是太子妃,在宫里不能作为,又加寿的事情件件是太后做主,太子妃只能干看着。

现在则不一样,皇后是六宫之主。又有初进宫,太后还掌部分宫务,嫔妃们又风生水起,皇后再不把加寿姑娘系住,就少一份助力。

皇后对袁训是先入为主的不喜欢,先入为主的事情,一般会在主人心里盘根错节,真相出来以后,也还野火烧不尽,春风催又生。但皇后又知道忠毅侯是皇帝看重的人,以后会是得力的外戚,她现在不把加寿弄好,她不放心。

正好宫里进人,正好各个宫里都进人,也一定是太后宫中先选。太后是让皇后先选,但从皇帝开始都让太上皇太后先选好人,皇后自然不敢抢先。也就这不敢抢先,皇后反而生出主意。

柳廉柳仁本就是皇后打算塞到加寿身边,加寿还小,身边人怎么教她就怎么学才是。但怕太后不答应,这就先和太子说过。

英敏殿下没有疑心,这就说好。皇后柔声地笑:“只怕太后不答应,母后我呢,又怕送进宫的人固然个个好,但还没有进宫侍候过,加寿到时候有不如意。”

太子殿下眉头微耸:“有我呢,我来告诉她。”这就皇后和太子一起成行,往太后宫中前来。

……

太后宫中今天除皇帝外,人算齐全。

嫔妃们早早就到来,陪着太后说话。太后又宣来袁夫人、宝珠和袁训。孩子们自然不少,有福姐儿在,又多来一个萧战,这会儿难得乖乖坐着,准备看太上皇和太后挑侍候的人,姐姐加寿是趁在里面挑选。

各宫里侍候的人,本来是分派。皇帝纯孝,怕分派的人太后不喜欢面相太上皇不喜欢他们说话,就让太上皇和太后看上一看,看得中相得中,再留下来不迟。

这是皇帝件件事情不能委屈太上皇和太后的意思,也有昭示天下孝道为先的道理在内。皇后认为加寿应该听她的,也是觉得加寿应该向她尽孝心。

这就大家全坐好,任保让带头一批的人进来。

十几个小太监,都生得眉清目秀。太上皇很满意,相中两个留下来。让太后选时,太后就轻拍加寿肩头,加寿是小杌子坐在太后膝下,仰起脸儿来看时,太后道:“你来挑上两个,看你会不会挑。”

英敏殿下见说,自告奋勇过来,到太后身边站住:“加寿,我来帮你。”加寿点点头,说了一个好字,向余下的小太监们打量,手指中间一个,学着太上皇刚才的语气:“你是哪里人?”

寿姑娘从事实上说,真的算是宫中比皇后还要出名的人物。那小太监机灵,跪下就谢:“多谢寿姑娘青眼,奴婢是福建人,但奴婢的娘是山西人。”

加寿有点儿开心,向太后看看,脆生生道:“他是山西人呢,”旁边的人见到,就都看出来加寿姑娘这就算相中一个,太后也看出来,还是让加寿自己拿主张到底:“你说。”

“那我…。”加寿说到这里,英敏殿下同时与加寿出声,太子摇头:“这个不好。”加寿歪脑袋望过去:“怎么着不好?”

太子看着小太监:“额头高,忘性高。下巴尖,讨人嫌。”

加寿怔住,她小太子好几岁,太子算是小少年,寿姑娘不折不扣还是个孩子。又是从小一起玩,英敏殿下从不骗她,面前小太监又多,加寿就没放心上,嗯上一声,又相中一个,手指住问:“你家是哪里人?”

这个家是哪里人,和相得中全没有关系。不过是相中外形,问上一问随意做个了解。那太监也回过,英敏殿下又摇头:“不好,”

加寿又侧面庞看他:“这个也不好?”

“耳朵长,哭断肠,鼻子大,气性大。”

太上皇和太后呵呵笑,都说太子今天很淘气。加寿觉得没意思上来,不肯再挑,嘟嘴儿问太子:“那你说哪个好?”

太子笑嘻嘻转到太上皇和太后面前,恭恭敬敬回话:“进宫的太监全是受过教导,学过侍候的人。但我不放心。一来他们没有学过侍候,二来寿姐儿还小,容易受人引诱。”

加寿把嘴儿噘高些,这不是好话。

太后向太上皇喜欢的道:“太子是为加寿着想。”太上皇问太子:“依你,是怎么样?”太子笑道:“我就要离开这宫里,最担心的一件事情,就是寿姐儿又要胖。”

加寿小手刚握住一块宫点,闻言扮个鬼脸儿,继续吃起来。

“所以我向母后讨来两个人,母后的人全是会侍候的,也能帮我看着寿姐儿不再乱吃东西。”太子说到这里,看到加寿手上的点心,太子皱眉头:“你又吃上了?到饭点儿还吃不吃?”加寿再给他第二个鬼脸儿,胖嘟嘟脸蛋子随着晃几晃,小手又摸上第二块点心。

关于加寿的胖,袁家的人是都不担心。宝珠生下好几胎孩子,是胖过的,知道怎么能瘦下来。再来女儿还不到七岁,胖些也没什么。

袁训呢,也是知道瘦下来的法子,他和宝珠同样心思,女儿再大些再瘦不迟。

袁夫人和太后就全是加寿胖些,她们认为健康。也是持现在不是十四岁,虽胖无妨。

英敏殿下身为未婚夫,说加寿胖,是他念书后,看过惜福养生的书,自作主张,也有自以为是在内,以前是拿加寿开玩笑,说她胖。在今天是提出来作为一个缘由,好把母后的一片好意给加寿,在太子此时来看,自然是一片好意。就把加寿的胖渲染再渲染:“不许再吃。”

加寿把点心塞一块到他手上,太子啼笑皆非说不要,加寿一定要给他,太子躲开,加寿握着点心跟上去,太子跑开两步,加寿跟在后面就追…。他们玩得开开心时,太后不易觉察的冷冷一笑。

从皇后那里讨来的人?

真是好笑。

太子和加寿是相处的好,但太子诸事也早由祖母安排习惯,他又正苦攻书籍,是按储君来教导,太子身份已定,教导上重新指人,应该教的全是治国才是,再说太后还在,太子平白无故怎么会想到为加寿去讨人?

就讨人,不向太后讨,不向皇帝讨,倒向皇后讨?

太后心想当我是傻子吗?我也还没有老糊涂不是。

她本心自然是不会让加寿要,正要开口说话,太上皇把她的手轻轻一捏,太后微怔,袁夫人又看出太后心思,袁夫人抢先道:“太子殿下关心寿姐儿,是她的福气。又是皇后娘娘肯割爱,寿姐儿这是怎生修来。”

宝珠也同时明白,送来两个侍候的人,必然是皇后的意思。是怎么由太子嘴里说出,这不用去细究。

要是不收,得罪皇后,太子也不会喜欢。太子固然不会这就表露不悦,但这算一件事情,以后皇后提起,难免离间太子和太后亲厚。

见母亲进言,宝珠也转过来,向太后陪笑:“太子殿下赏赐,这怎么当得起。”太后看看袁夫人,又看看宝珠,最后看看一言不发,却把笑容打起的袁训,姑侄不知交换的什么眼色,太后在这里不会记得拖累忠毅侯,和侄子对看了看,露出笑容。

缓缓地说了一个字:“好。”

加寿追着太子直跑到殿室外面,在外面嘻嘻哈哈笑声一片,殿内,袁夫人带着袁训夫妻向皇后叩头道谢。皇后还道:“不是太子向我讨,我还舍不得给。”太后勾起嘴角,微微的像是一个笑容。

……

欧阳容回到自己宫里,就兴奋的不能自己。果然,让她猜中!皇后必然要对袁加寿动点儿什么手脚。

她安插人给她!

这是所有人都能看出来,这不是太子意思,这是皇后意思才是。

太后能喜欢吗?以后加寿姑娘能喜欢吗?喜欢的,可能只有皇后自己和太子殿下,再就是容妃娘娘。

欧阳容眸中现出狠厉,心思回到以前。

她初进太子府的时候,十分懵懂,不懂得手段,也不会结交,如果没有太子殿下不时的宠爱,觉得日子比黄莲还要苦。

又是一年过去,容妃不再是以前的姬妾欧阳,也深知道成为人上人,才能摆脱更多的刁难和陷害。

她要一步一步走下去,结交外官,稳在宫中。成为那人上之人,成为冠宠六宫。

唤贴身宫女进来:“对你说过的那件事情,可以办了。”

宫女出去,欧阳容长长呼出一口气,想到结果,又兴奋的不能自己。

见一个人走进来,眼睛微一抬,精气神全出来,让人就不再注视他个子高不高,只看到他脸上去。

头一眼他的精明干练就是袁训也赞叹,冲着他面上的干练,他就是不说自己是武将,别人也不敢乱猜他是文官。

见他过来行礼,自报家门某地总兵,名叫王恩。

袁训先暗暗思忖。

总兵最早是闲职,比起将军远远不如。太上皇晚年的时候待遇稍有不同,但也没提升到哪里去。

他们和当地指挥使相比逊色很多,有战事的省有这个官职,没有战事的省没有这个官职。再想想他报的地名,袁训恍然大悟,这是定边郡王管辖的地方出来的。

当下问他:“你什么时候进的京?”

王恩在座位上欠欠身子:“卑职是去年进京勤王的时候赶到,本来可以早见太子殿下,路上见到当时的梁山王世子,如今的梁山王打反贼援兵,他命我就地支援,卑职就晚进京。太子殿下已成当今,卑职等候觐见直到今天。”

袁训算算日子,也等的一个月有余。疑心自然起来:“既然你在京里有些日子,今天来见我,这是有人告诉给你?”

王恩自然不会告诉他,不慌不忙地回答:“卑职先是摸不到门路,等到要来见侯爷的那一天,侯爷您闭门谢客。好容易等到您又见客人,卑职这就前来拜访。”

袁训失笑,说了句也是。关安送茶进来,王恩接过手里捧着,说上两句,袁训正要端茶送客,见王恩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般道:“本不想来打扰侯爷,不过想到侯爷和卑职一样都是武人,和卑职是一样的直性子,有几句话在心里放不住,不得不来拜见。”

袁训愕然,就要端起茶碗的手缓缓落下,变成盖住茶碗。向王恩面上打量一打量,道:“请说。”

“侯爷您凡事收敛也罢!”可能武将全是中气足的嗓门,王恩这话掷地有声。

袁训眸子先是一紧,眸光针尖似聚起,神气全在那一线里,似要看穿王恩又没有去看时,眸光松开笑了笑。

他本来就是能听任何话的人,这就摆出虚心请教。人家都上门来指点,当主人的怎么能拒绝?袁训语气放温和不少,缓缓道再说:“王大人请把话说明白。”

王恩仿佛轻轻松一口气,又仿佛是一直防备袁训发怒,这见到他肯听,松懈不少。他面上现出殷勤,身子也往前探了探,由刚才的昂扬武将这就有些鬼头鬼脑,袁训微微笑着,听他说的不是军事,也不是官场,而是一开口就说到加寿身上。

“让寿姑娘不收敛,这不是侯爷您不收敛吗?”

袁训更笑了笑,看上去亲切也多出来,人还坐着,但向王恩拱拱手:“有道理。”

这像是一个鼓励,王恩更大了胆子,笑容更是热烈,如果有个不熟悉的人从外面进来,只看王恩面上的笑容,指不定以为袁训和王恩是个知己。

“侯爷,我听说您的时候,是您石头地大捷名扬军中。先开始我当您和卑职一样,只怕是个粗人。后来一打听,您是探花之才。了不起,您能文能武,能征善战,卑职我佩服到心坎里去了。”王恩把大拇指竖起来。

袁训微欠身子,满面笑容也热烈上来:“王大人过奖。”

“但寿姑娘这事情,您做的确定不对。哈哈,卑职是粗人,说话直,以前上司从不喜欢我,侯爷您不要见怪。”

袁训好笑,能帮我想到收敛二字的人,可就不是粗人。心想听听他下面说什么,半带鼓励:“你我都曾在梁山王帐下,算是同僚。有话明说不必拐弯。”

“那我可就说了啊,”王恩在说以前,往袁训面上又看上一看。得到袁训再次的颔首,他面色一变,谨慎的绝对不是一个“大大咧咧粗人”,认真地道:“您虽然是太后的亲戚,但现在的六宫之主是皇后娘娘!寿姑娘这几天的名气大出天去,卑职京里京外听到的话,像是都只知道宫里有位寿姑娘,都忘记宫里还有别人。”

袁训好像听进去,把头点上好几点。

“再来卑职冷眼旁观,侯爷近些日子寻人吃酒嬉戏,话难免说得不在道理上面。侯爷,您还没有官职呢,您凡事不是还要收敛些吗?”

王恩在这里像是说完,双手扶膝,面上全然是恳切的望在袁训面上。仿佛自己的话是中肯的,要得到袁训的认可。又仿佛要看袁训反不反感。

袁训面色不改,还是刚才的面容。但肚子里暗暗骂上一句,不长眼睛的东西!亏你还冷眼旁观,就没有旁观出来我是什么人!

就袁侯爷自己来说,他认为自己上得去高,也就得了低。在家里闲得住,出门也能忙。他功勋在身,有太后和皇帝的照顾,也不能抹杀有侯爷自己的辛苦。他能撒娇会吃苦,能揽事儿也不怕事。能吃能喝能担能扛能思能想敢作敢当。

收敛二字,也早就在他心里。不需要别人来提醒,更不会在收敛上给人可趁之机。面前这个装模作样,口口声声自己是个粗人,却把自己近来的事情全看在心里,还在心里寻思过,才能出来这一篇深思熟虑话的人,他当自己是什么?

是个倚仗太后权势而登高,登高后还不知足的纨绔?

还是当自己是个军中混几年,粗枝大叶跟王爷萧观表面上的那种人?

王恩虽然没有明指袁训今天让皇上骂的事情,但话里已油然带出。袁训眯眯眼,从他报的履历上来看,他家里在宫中没有人,不能这就知道才发生在御房里的事情。

但是也不好说,像姑母太后在没明说以前,谁又知道袁家在宫里有人。

而他看似贸然登门来提醒自己,其实他自己也说出来,“卑职冷眼旁观”,这个冷眼旁观的人,不会是他,应该是另有他人。

袁训就是没有想到这里,也不会翻脸把王恩骂上一顿。袁侯爷能撒娇能吃苦,能尖刺的跟长公主的孙子骂街,也能虛怀若世上一切的谷。

见王恩直直还在看自己,袁训纵然没有戏弄他的心,也得帮他把眼前这一出演完。当下面容严肃,似让王恩的话震惊得才醒过神,叫上一声:“哎哟!”舌头在嘴里打上几个转儿,好似艰难万分地滚出来话:“多谢,大人教我,”再就满面惭愧:“近来我的确是没想到这这些,没想到不是。”

王恩开心的笑出两声,换上安慰的口吻道:“人逢喜事精神爽,侯爷您宫中有太后,军中有郡王,日子过得爽,想不到许多也是有的。别说是您,就换成是卑职我,也要乐上半天里去,只顾着乐不管别人。人之常情,常情呐。”

袁训又暗骂他几句,你从哪里看到我只顾着乐去了?我金殿上辞国公,代妻子辞国夫人,这全是过明路的,是你忘记了吧?

我背后辞福王府,这个你不知道,可见让你来的人势力也有限。

我为舅祖父才让女儿们去看望他,这是为孝为亲情上面,这个你想不到,可见让你来的人只顾着算计去了。

但,是谁算计自己呢?

袁训心想我得赶紧把这个人打发走,也好看看他背后是什么人。

正要再敷衍几句,说说自己从明天开始就惶恐就不安,关安进来回话:“圣旨到!”王恩手忙脚乱起来,见颁圣旨的太监在外面,他又不能从后门走,就不敢出去,跪在房里面。

袁训换过衣裳,摆香案接圣旨。听太监满面春风的宣:“……命忠毅侯送亲瑞庆长公主……”王恩在房里听傻住。

不对啊。

他慌乱的想,这跟事先猜的不一样不是?事先猜测的忠毅侯渐渐自高自大,他住进王府里,女儿又到处扬名声,都说是寿星托生,这不是自高自大是什么?

事先猜测的由自己上门来劝,事先猜测的…。让这一道圣旨全打乱。

宫里传出来的消息,皇上是一个时辰前才把忠毅侯教训,想他应该沮丧心气儿散的时候,王恩上门。

这倒好,人情还没有落完,这位又成送亲的人。

瑞庆长公主成亲那天福王作乱,长公主花轿是进到镇南王府,但吉礼没成。以长公主身份,不是能草草行事的人,再说太上皇膝下只有这一个没出嫁的公主,皇上也只有这一个同胞手足,这就公主返回宫中,镇南王府洗刷收拾,钦天监捡日子再行吉礼。

这本来没有什么,但皇叔们有好些位,怎么轮到忠毅侯去送亲呢?

王恩面色青一阵白一阵,总觉得有哪里不对时,袁训手捧圣旨进来,向他笑上一笑,王恩知趣,也没听清楚圣旨有没有说不用进宫谢恩,如果圣旨里没说不必谢恩的话,袁侯爷这就要进宫去谢,他不方便再呆,这就告辞出去。

“关安,跟上去看看。”袁训看着他直出书房,静静吩咐下去,关安随后跟上。

书房外面候着的官员们正准备进来贺喜,见两个小子走出来,陪笑道:“列位大人请回去吧,侯爷这就有事要办,宫里也要去,家里也要做准备,今天就不见再客。”

官员们也能理解,三三两两出来。袁训自己轻易都不走正门出入,官员们也是角门里出入。但从正门外面经过时,见到正门气派威严,又都羡慕一回。

他们离去,袁训还从后门出来,圣旨里说不必谢恩,应该是皇帝才骂过他,现在还不想看到他。

至于为公主送亲,想来是瑞庆长公主自己所选,袁训没有细究,进二门打算告诉母亲宝珠这件事情。

问了问,祖母是在南安侯府没有回来,母亲和宝珠在夫妻正房,就往自己房里来。

路上见到春花骤起,春草聚翠,赏心悦目中,袁训把王恩丢开,走一步,想上一步的孩子们。

怀瑜怀璞聪明伶俐,又随父亲爱习武,现在就愿意起早学功夫,是父亲的骄傲。

二女儿香姐儿虽然还不喜欢自己小夫婿,但一天比一天更出落得好,当父亲的自豪。

最小的福姐儿又深得梁山王府的喜欢,当父亲的得意。

长女加寿……当父亲的还是内疚。

侯爷不在家的时候居多,和别的孩子们见的也少。但加寿不在家里养着,这就是不在父母膝下,当父亲的总有失落之感,对余下的孩子们也就能多陪伴,尽量多多陪伴。

总是大了都要嫁人,更别说福姐儿这还没有大,就见天儿的让小王爷萧战盯着。

刁难的岳父加快步子,想着最小的女婿应该还没有走,一般他不到晚饭以后不回去,翁婿还能对上几句嘴,再乐上一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