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月光如同寒霜一般落在窗棂上,宁知岁倚着窗望着院中枯死的梅树发呆。
“吱呀——”
耳边传来推门声,宁知岁回头便见宁知月端着食盘,姗姗进了门:“阿姐,时值深秋,伤寒盛行,我特地为你端了碗姜汤暖暖身子。”
宁知岁望着妹妹的脸,忽有片刻的晃神,仿佛她们还在陈国宫中,时光静好。
她看着宁知月微微笑了笑,端起姜汤,悉数饮尽。
温热的液体顺着宁知岁咽喉往下,原本冰冷的手渐渐回暖。
但不过须臾,她便觉得腹痛难止,仿佛有尖刀似的一寸寸绞着肝肠,令她面色煞白。
“阿月。”宁知岁抓着宁知月的手痛苦难当,门外的廊上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宁知月脸色微变,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她直直地跪在了宁知岁的面前说道:“阿姐,我知你恨极了这个孩子,也恨极了王爷,但求你不要用这种法子伤害自己。”
宁知岁还没能听懂宁知月的话,便见穆秦铁青着一张脸携卷着屋外的寒气冲了进来。
宁知岁疼的浑身蜷缩起来,豆大的汗珠顺着她苍白的脸滚了下来。
穆秦冷笑:“虎毒尚且不食子,宁知岁,你竟如此狠心。”
宁知岁更觉迷茫,她看着穆秦嘴巴一张一合,却一个字也没有听懂。
她听到宁知月哭哭啼啼地跟穆秦解释:“我若早知阿姐这般反应,便不该告诉她有身孕的事。千错万错都是阿月的错,求王爷千万不要怪阿姐。”
身孕?她竟不知自己何时有了身孕?
宁知岁只觉得眼皮上千钧重,浑身的血液仿佛都集中到了小腹随着那股剧痛散了去。
她眼前阵阵发黑,穆秦的暴怒,宁知月的哭泣,都渐渐离她远去。
“你想死,也得我同意了才行!”
不知过了多久,宁知岁耳边传来穆秦恶狠狠的声音。
她不情愿地睁开眼睛,便看到穆秦血红着一双眼仿佛要撕碎了她似的。
看到她醒来,穆秦冷笑连连:“你对自己倒是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