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白芙又去练剑了吗”。
“是,娘娘”。
女子闷声轻应,复又自木桌行至床榻,脱靴上塌,动作流畅而轻盈。如今贴身服侍之人不过一一白芙,二人对她的身份也早在近日来看似无趣却又闲淡安逸的相处中认同。如此,她也乐得自在。
不必为了掩饰身份而刻意模仿人族的那些个举动。热了,勾勾手,清风徐来;渴了,勾勾手,适温的茶水飘至唇边……如同今日这般无聊得发懒时,亦可勾勾手,轻松褪去衣衫步履,既少了宫人服侍的不适,又省了时间。
只是,一一站在一旁那习以为常的表情却令她有些许感叹。
“一一……”。
“娘娘,您且放宽心,王上练完剑定会先来瞧您”。
我不是在问他。倾心及唇的话语硬生生的被自己重新咽回肚腹之中。一一话语中那夹杂的玲玲笑语,自是将倾心内心的想法暴露无遗。
罢了,今日这一一也这般的难对付,如此倒不如先睡会儿,他回来之后少不得又得费些头脑。倾心这般想着,身子也顺着神思向内侧身,拢了拢身上的薄被,准备闭眼睡去。却在眼睛将闭未闭之时,被那由远及近、散漫却异常洪亮的声音夺去了注意力。
“你倒是悠闲!日上三竿锦云暖,诚不知我为了你的事劳苦奔波。太过,太过……”。
“哦?于谷外,这竟是头一回”。
被声音调侃的羞赧一闪而过,转而是出现在房间内男子面容的窘迫。她倒是吃不得亏,男子想着,却又在心中对自己的失态有些无奈。
她说的没错,这却是头一回。他头一回在谷外这般随意的称呼她。他同她有过约定,于谷内,他是他的师兄,是忘忧谷的谷主;于谷外,他甘为她的属下,从属于她。
所谓约定,不过是他的主意。而这约定到底如何实施,诚然她却从未在意,又或是,她并不赞同。
数万年的相守,于她,他早已是亲人,又何谈尊卑等级。
“你缘何出了谷,她的身子可是恢复了?”。
“嗯,三殿下陪着她。有些事需同你讲,不方便。”。
倾心起身朝一一摆了摆手,下榻,神情复为淡然之态。一一得令,屈身行礼便退至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