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尘……”
“别再叫我的名字了,我不想听……”凤轻尘反手抄起一侧的枕头,就朝九皇叔砸去,不爽的怒吼:“东陵九,你到底要怎样?非要气得我早产,你才满意吗?”
“轻尘,我不……”九皇叔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用枕头砸,完全不知如何反应,就这么呆呆在站在原地,被砸了个正着。
不过,他应该庆幸,凤轻尘的枕头里面塞的是药草,而不是玉枕或者石枕,不然九皇叔今天就要见血了。
在闺房见血,说出去实在丢九皇叔的面子。
啪……枕头落在地上,又在九皇叔脚步滚了几圈,九皇叔怔怔地看着凤轻尘,凤轻尘自己也是一呆,先看了一眼九皇叔,又看向地上枕头,懊恼地拍着脑袋。
天啊,她到底在做什么。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凤轻尘懊恼至极,她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哪怕在玄医谷刚醒来,也不曾砸东西、丢东西来发泄。
“没……没关系。”九皇叔突然笑了出来,看凤轻尘一脸羞愧,将头埋到被子里,眼中的笑意更甚,弯腰将枕头捡起来,再次走到床边。
“轻尘,你要不高兴,再砸我一次也没关系。”将枕头放在凤轻尘的身边,九皇叔心里都是暖暖的。
他有多久,没有看到凤轻尘使小性子的模样。
直到此刻,他才发现,他有多想那个直闯九王府,踢开他书房,对着他说:“九皇叔,我不高兴”的轻尘。
是他,把那个鲜活、明亮、敢爱敢恨的轻尘毁了,让她变成了一尊没有生气的娃娃。
他后悔了,也知错了。
轻尘和别的女人不同,她从来都知道自己要什么,她不是没有主见的女子。他的步步紧逼在别人眼中是宠爱,可在轻尘眼中却是困住她的牢笼……
“轻尘,我错了。以后……再也不逼你,你不高兴的事都可以不做。”九皇叔弯腰,亲吻着凤轻尘的发梢……
以后,我会学着如何去爱你,而不是一味的霸道索取……
太医进来时,就看到一脸担心却强镇定的九皇叔,还有本该无助害怕,实则一脸平静,只默默流泪的凤轻尘。
“娘娘,你现在不能伤心,落泪伤眼。”太医匆忙给九皇叔行了个礼,顶着巨大的压力上前,刚想给凤轻尘依断,就被凤轻尘拒绝了:“我知道,你们出去,我没事。”
伸手,将脸上的泪擦拭干净,凤轻尘乖乖听太医的话,不再哭。
“怎么没事,你不是肚子痛吗?”九皇叔瞪了太医一眼,吓得太医差点瘫倒在地,其中一位年长的太医,颤抖的开口:“娘娘和腹中的孩子皆无事,请皇上放心。娘娘肚子痛只是暂时的,喝了药就好了。”
他是大夫不是神,哪能说不痛,就能让凤轻尘不痛。
“娘娘没有早产?”九皇叔皱眉问了一句,这下换太医傻眼:“什么早产?谁说娘娘早产了?”
至少他们就没有诊出来,再说了,娘娘真要早产,皇上你也进不来吧。
太医默默地低头,心中暗道:关心则乱,哪怕是帝王也会失态。
这下,九皇叔还有什么不明白。
暗卫谎报军情。
“朕知道,你们退下。”九皇叔脸色一寒,太医弱弱称是,唯有刚刚说话的老太医,心里很不安,小心翼翼地提醒了一句:“皇上,娘娘此胎凶险,切不可再让娘娘伤心劳累。”真要弄得早产,或者把七个月大的婴儿流掉,他们肯定会很惨。
“朕知道。”九皇叔不自在地应了一句。
太医深感此处不宜久呆,飞快地离开,留下九皇叔和凤轻尘两人在屋内,相对无语……
无言对峙,最后败下来的,依旧是最有耐心的九皇叔。
“轻尘……”九皇叔开口,说出自己失态的原因:“在宫里,听到暗卫来报,说你早产。我心急如焚,恨不得代你受之。”
“太医的话你听到了,你可以放心。”凤轻尘一边和九皇叔说话,一边轻轻地抚着肚子。
她不气,真得不气。跟九皇叔这个高智商、低情商的人生气不值得。
“轻尘,我只是担心你。”九皇叔上前,再次蹲在凤轻尘的床边:“听到你早产的消息,我整个人都慌了,根本无法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