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笔银子到了工部?”
“是兵部开的口?”
“这是……督察院要的款项?”
“大理寺的破案款?”
“顺天府要的银子?”
“宗人府修大牢的银子怎么要这么多银子,什么?是老亲王主持的?”
“这笔是皇上指定的?”
……
拔出萝卜带出泥,户部的账是有问题,可是……朝上六部,还有皇子们,也没有一个干净的,这些有问题的账目,九成与六部有关,剩下的则和太子和皇子们脱不了干系,就是东陵子洛也……
“你们看着本王干嘛,说,这笔银子用到哪里去了。”东陵子洛一脸俊脸已黑到不行,底下的官员却快哭了,可又不敢多言。
景丰二十三年,底下的官员找了个名目,从户部要了十万两银子,却是孝敬给了东陵子洛,可看东陵子洛的样子,似乎不记得了。
“王爷,这笔银子,那个……”有一个小官是当年经办此事的,小声的道,同时朝东陵子洛使眼色,希望他能记起来,这笔账算是这几年最大的一笔,要是真暴出来,东陵子洛颜面无存呀!
“那什么,说大点声。”东陵子洛不耐烦的道,底下的官员咚的一声跪倒在地:“王爷,这银子,银子用在,用在修书上,修书了。”
“修书?你们好大的胆子,尽敢骗本王,你们修的书在哪?”东陵子洛不依不饶,这几天查账,查的他火都大了。
好家伙,如果真要查下去,户部虽然会倒霉,可是六部没有哪个官员能逃得掉,真要追查下去,那朝廷至少要少三分之二的官员,这户部的账……
查不得!
可偏偏他查了,现在又无法收手……
有左岸这个杀手在,九皇叔和凤轻尘这一路上都很顺利,没有遇到半路人马,军方虽然有擅长追踪的人,可比起杀手来还是逊了一筹。
三人很快就到了离别院最近的一个港口,在这里九皇叔特意多停留了一天,并且刻意暴露了自己的行踪。
左岸挑眉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凤轻尘深深地看了九皇叔一眼,见九皇叔没有说的意思,只得压下满腹疑问,跟九皇叔上船。
在九皇叔和凤轻尘上船的第二天,离港口最近的水军收到密令,当夜便整军出发,而这些凤轻尘都不知道。
凤轻尘刚上船时,只觉得这艘船特别大,等到她四处走动才发现,这船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而九皇叔在了上船前举止,也很有深意。
“九皇叔,你要做什么?”凤轻尘心有疑虑,正好看到九皇叔坐在甲板上喝茶,便上前问了一句。
“你认为呢?”九皇叔示意凤轻尘坐下,取了一个干净的杯子,给凤轻尘倒了杯茶,那悠闲的样子,好像出海度假,完全没有被军方追杀的狼狈与紧张。
凤轻尘捧起杯子没有喝,只是看着九皇叔,好半天才道:“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
和皇上的军队动手,凭他们三个人可不行。
“本王从不拿自己的命冒险。”所以,不会有危险。
凤轻尘嗤之以鼻:“战场上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本王不打没有把握的仗,尤其是本王主动挑起的情况下。”就算没有必胜的把握,至少也有七分的把握,不然他不会选择与水军对战。
“非打不可吗?凭我们的本事,直接去山东,皇上也不能拿我们怎么样。”
九皇叔摇了摇头:“轻尘,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就算到了山东,我们也不一定安全。本王的势力在京城,要让本王死在外面太容易了。被山匪给杀了或者溺死在海里都不是没有可能,到时候皇上只要派兵出来剿个匪,撤几个官员就行了,本王死了也是白死。”
皇上已经撕破脸了,调动军方的人来伤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那么他山东一行就不可能顺利,与其一路担心皇上派兵杀他,不如主动出击,震慑一下皇上,让皇上知道怕。
“你这是要让皇上忌惮你,可这样不是会暴露你的实力吗?”凤轻尘何尝不懂九皇叔的做法,只是……太冒险了,现在还不是时候。
说南陵和北陵,就是西陵也没有定下来,这个时候九皇叔把皇上逼狠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轻尘,你想太多了。本王有什么实力,这些人是死在海上,与本王何干。在陆地上动手,太容易留下痕迹和把柄,可在海上就不同了,大海可以将一切血腥味抹平,海上也有最好的背黑锅人选。”九皇叔无声地说出“海盗”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