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轻尘礼貌十足,一路将九皇叔送到门外,看到九皇叔上了马车才回府,一回府就看到府上的下人皆是松了口气的模样,凤轻尘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没事了,大家该干嘛干嘛去,吴管家你早点回家。”她管九皇叔怎么想,她不能因为九皇叔不高兴,就把自己变得不像自己。
九皇叔要是接受不了,那就慢慢来,她相信自己能找到一个平衡点,她也不能太过苛求九皇叔,毕竟在这个时代的男人,尤其是皇子皇孙,在他们眼中女人就是男人私有用,要九皇叔毫不芥蒂的接受她的一切,也确实强人所难了。
这么一想,凤轻尘心中的郁结也消了不少,脸上的笑容也就发自内心的灿烂。
下人最懂得看主子的脸色行事,见凤轻尘是真心高兴,也一个个安下心来,打破了因九皇叔的到来,而带来的低气压。
凤府喜气洋洋,热闹非凡,下人来回穿梭,布置落院,准备酒席,吴管家则收拾收拾,回家过年。
一切都朝好的方向发展,凤轻尘和凤府人不受九皇叔的低压影响,可其他人则没有这么幸运了,往处九皇叔都是踩着点儿去除夕宴,坐了片刻后便走了,可今年……
九皇叔第一个进宫,进宫就算了,可他身上的寒气,把宫里的太监和宫女吓得连大气都不喘,这些还不是重点,重点是宫外的大臣们一听九皇叔已经到了,他们哪里还敢耽搁,一个个急急忙忙的朝宫里赶去,生怕皇上和九皇叔责怪。
除夕宴进宫的时间和先后顺序也是有讲究的,官越小的到得越早,像九皇叔往年都是和皇上差不多时间到,今年九皇叔都进宫了,他们哪里还敢在家呆着。
于是……东陵今年的除夕宴,因九皇叔而提早了近半个时辰,皇后听到这个消息,气地当场变脸,强压下心头的怒火,连忙吩咐内务府总管,让宫女太监都提前到岗,切不可乱了……
一时间,整个皇宫鸡飞狗跳,而罪魁祸首却老神在在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副诸事他无关的样子……
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扒男人的裤子,在外人眼中这算什么?
不知廉耻?还是自甘下贱?
凤轻尘不知道,她只知道她活在这个世界,就不可能真正的,无视这个世界的礼教与观念,诚如九皇叔所说的那样,她不在意,可王锦寒也会不在意吗?
但是,所以人都可以说她凤轻尘的不是,可以指责她凤轻尘错了,唯独九皇叔不可以。
九皇叔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也是她唯一愿意敞开心扉去接受的男人,面对九皇叔的指责,她有一种被伤害的感觉,心隐隐做痛,凤轻尘不愿再多看九皇叔一眼,更别提主动和九皇叔说话了。
不是生气,不是愤怒,只是闷得难受,这种文化差异,她不能一味的要求九皇叔接受她,可她也不愿意,为了世俗的礼教,而把自己变得不像了自己。
凤轻尘不开口,九皇叔也不说话,一坐一站,室内安静的吓人,连呼吸声都听得清清楚楚了。
九皇叔刚开始还只是假装不经意地看凤轻尘一眼,想着两人视线相交,将这一室寂静打碎,可凤轻尘一直没有看他,凤轻尘如同木桩子一样,宁可侧身看墙面,也不肯看他。
九皇叔一直盯着凤轻尘,用眼神告诉凤轻尘,他在等凤轻尘开口,开口说话,打破两人之间的僵局。
一直以来,不管是是九皇叔生气,还是凤轻尘生气,主动打破僵局的人都是凤轻尘,在凤轻尘的认知里,冷战是最伤感情的事情,可这一次凤轻尘却是想要冷战,也许冷静一段时间,两人都会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
这一次,凤轻尘是打定主意不开口了,九皇叔习惯沉默,可今天两人之间的沉默,却让人觉得压抑,九皇叔咳了两声,主动开口:“血衣卫总指挥使,年后会换人,洛王被禁足。”
他这是在告诉凤轻尘,东陵子洛已经得到了惩治,对一个皇子来说,被禁足就意味着,他离开权利核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