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轻尘脚步一顿,转身看向西陵天宇:“没什么好聊的,我还要去看七公子。”
“你确定,你这个样子,能静下心来医治王七吗?”西陵天宇怀疑的道。
凤轻尘看上去和平时没有两样,甚至更加得冷静、理智,雷厉风行,可正因为此才显得不正常。
凤轻尘这是刻意表现得从容不迫,好让凤府上下安心,可这对一个女孩子来说,真得太承重了,要知道这个时候,可没有人考虑她的心情。
“我是大夫,我当然可以做到。”凤轻尘知道西陵天宇指什么,别过脸不愿做答。
她又不是死人,怎么可能看着自己的家被砸成这个样子而无动于衷,她气、她恼,可这些有用吗?
有皇上在的一天,她就不能拿东陵子洛怎么样,她疯狂的大喊大叫,不仅不能让东陵子洛受挫,反倒会让凤府上下的人不安,与其让亲者痛仇者快,还不如冷静下来想对策。
“是我多事了,不过你今天做得很好。”西陵天宇回头一想,也不再劝凤轻尘。
就算凤轻尘说出,她对东陵子洛的不满与怨恨又有什么用,凤府上下没有一个能帮她、为她出头,也没有一个可以安慰她的亲人。
凤府出了事,凤轻尘就只能一个人扛着,不管她愿不愿意,所有的重担都会压在她一个女子的肩膀上。
至于九皇叔?不管九皇叔又多纵容凤轻尘,也无法时刻陪在凤轻尘身边,九皇叔有九皇叔的责任,有九皇叔的大业,而且九皇叔就算再位高权重,也与凤府无关,他不是凤府的主人,无法承担凤府的荣辱。
“多谢宇皇子的夸奖,今天的事还没有谢宇皇子,给宇皇子添麻烦了,轻尘万分抱歉。”凤轻尘淡淡的道谢,头也不回的离去。
她不喜欢西陵天宇洞悉一切的眼神,更不喜欢西陵天宇眼中的同情与怜悯,她凤轻尘不可怜。
东陵子洛是皇子没有错,她不能拿东陵子洛怎样,不代表别人不能,东陵子洛不就是靠圣宠嘛,一旦他失了圣宠,他就连以前的太子都不如……
稍安勿躁!
凤轻尘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
她很清楚,今天的事,她忍也得忍,不忍也得忍,血衣卫办差合情合理,太子可以指着洛王的鼻子骂,她不可以。
对普通老百姓来说,皇子、大官是不会有错的,别说洛王只是让人砸了凤府,就是把凤府踩平了,也不是东陵子洛的错,而是她凤轻尘的错。
凤轻尘苦笑一声,打起精神,继续处理府上的事:“府上还有多少下人受了伤?请个大夫来给大家看看,我有点累了,怕顾不来那么多人。”
“回姑娘的话,府上受伤的下人不多,小人早就请了大夫,一一安置好了,请小姐不用担心。”管家连忙开口,凤轻尘吐了口气,表示满意。
佟瑶一直站在凤轻尘的身侧,听管家与凤轻尘说话,心里焦急却不敢插嘴,听到这里,终是忍不住,咬了咬唇,咚的一声跪在凤轻尘脚边。
“小姐,佟珏她……奴婢求求您,求求您去看看佟珏,佟珏的额头被血衣卫打破,茶碗大的伤口,血一直流,大夫说要止不住血,佟珏,佟珏她就……”佟瑶一边说一边给凤轻尘磕头。
凤府的人都知道,凤轻尘擅长医治外伤,有凤轻尘出手,佟珏就有救,可先不提凤轻尘已经累成这个样子,主仆尊卑摆在那里,仆人受了伤,主家给请大夫已是仁至义尽,哪里敢求主家给下人看病。
佟瑶自知自己的要求过火,这才不停地磕头,抱着一丝希望,恳求凤轻尘去看看佟珏。
“小姐,奴婢求求你,求求你救救佟珏。”
“佟珏伤得重?去看看。”凤轻尘没有责怪佟瑶和管家为什么不早说,别说她是主子,单看她累成这样,管家和佟瑶也不敢让她去给佟珏看病。
这个时候佟瑶说出来,怕是大夫真得没办法。
凤轻尘不敢耽搁,强压下身心的倦意,利落的起身,朝下人所住的院子走去,同时让佟瑶去手术室拿她的药箱。
“多谢小姐,多谢小姐。”佟瑶一脸泪水,眼中即有惊喜也有愧疚,擦干眼泪连忙朝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