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凤轻尘冷笑:“因为,我们在这里施粥义诊,我们给灾民准备的粥比官府的稠,我们为了让灾民吃饱,多加了一个馒头,结果……就因为我们在这里施粥,提督府的人就说我们假仁假义,我们聚众谋反。”
最后四个字,凤轻尘咬得特别重,嘲讽意味十足。
只要聚众就是谋反,那天下人都不要活了。
“什么?提督府那群猪脑子,居然因为这个就打杀灾民?他们的脑袋被猪屁骨给挤了嘛?”翟东明气怒,可又不怎么敢相信。
不能怪他多心,实在是这事有点扯,提督府的人怎么可能会因这个白痴的原因,对灾民下手,可凤轻尘又不像骗他的样子,一时间翟东明万分的为难。
爷爷说得没有错,他确实笨,事情都没有弄清楚,他就瞎掺和进来,结果搞得自己进退两难。
翟东明一脸无辜,求救地看向凤轻尘,似乎在说:轻尘,你可别害我呀,我可是跟着你走。
“世子爷,我凤轻尘对天发誓,刚刚所说的话没有一句是假的,提督府的官差一来就砸了粥铺子,把白粥和馒头撒了一地,那群人宁可把东西给砸了,也不给灾民吃。
你知不知道那些白粥和馒头,对灾民来说可是救命的粮食,可那些官差却不顾灾民的死活,动手就砸,灾民们上前想要抢救那些吃得,官差却动手打人,把他们按在地上,逼他们舔地上的粥。
翟东明,你们这些官差是人,灾民也是人,就算你们奉命办差,也不应该不顾别人的死活,糟蹋别人救命的粮食。
翟东明我不知道这件事谁对谁错,我只希望同样的事情不要再发生,老天爷已经不让他们活了,难道皇上还要逼死他们吗?他们也是东陵的百姓,也是皇上的子民,皇上就不保护他们吗?”
最后一句话已是诛心了,在场的人当中也只有凤轻尘敢说,而随着凤轻尘这一句话,刚刚还拼命拿雪砸人的灾民们,一个个都跌坐在上哭了起来。
翟东明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凤轻尘这话太有煽动性,别说灾民了就是他听着心里也难受。
这个时候,翟东明身边的亲兵走了进来,附在翟东明的耳边说了几句话,翟东明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抹凶狠的光芒,待到亲兵退下去后,翟东明朝所有的灾民,郑重地鞠了一躬:“对不起,我来晚了!”
啊……
这句话,就如同钥匙一般,灾民们原本还只是低声哭泣,听到这一句话,一个个放声大哭。
“你为什么不早点来,你早点来我们的馒头还在,我们的白粥还在,我们也不会饿死。”
“呜呜呜……你为什么不早点来,不早一点来。”
只要再早一点,他们就不用挨饿了!
……
“抓起来!”
翟东明的声音,在这种大雪中乱飞、战斗激烈的氛围中,显得非常弱小,至少提督府的那些官兵,就没有注意到,当他们发现时,他们已经被翟东明手下的兵,按住跪在地上。
提督府的官兵对付那些不敢还手的普通百姓还行,和翟东明手上,这些上过战场的兵对上,那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你们是什么人?我们是提督府的人,奉命办差,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大家都是兄弟,有事好说。”在皇城,向来只有他们拿人的份,什么时候被人拿过,提督府的官差不干了,嚷嚷了起来。
虽说皇城的官多、兵多,可平日大家都各司其职,井水不犯河水,偶有摩擦也不会在明面上表现出来。
这还是第一次,官差办差被另一波人给拿下,这算个什么事。
“提督府的人?奉谁的命?办什么差?”翟东明嚣张的一抬腿,军用的大靴子正好踩在说话那人背上,翟东明倾身向前,纨绔十足。
“你……是谁?”那官差原本还有几分气性,可看到翟东明那毫不在乎的姿态,知道这人不能得罪,当下语气就变了。
“啪……”翟东明一巴掌打在那人的头上:“没回答我的问题就算了,还敢问我是谁?你不想活吗?可以,我成全你。”
翟东明从靴子处抽出一把短刀,这一招还是学凤轻尘的,凤轻尘那个女人,好像全身上下都放着可以杀人的东西。
闪闪发亮的刀子,抵在那人下巴处,翟东明并不直接动手,而是来回笔划着,邪恶的威吓对方:“你说,从哪里下手比较好?”
啪……那官差吓得脸上发白,整个人趴在地上,像一条死鱼,接着一股尿骚味传来。
呃,真没胆。
翟东明有一只脚踩在他背上,因这官差一动,翟东明也跟着往前栽倒,差点就要跌在那官差尿湿的地方,幸亏他身后的侍兵发现及时,拉了翟东明一把,只是……
这一动,把翟东明帅气、霸王的行形给毁了,翟东明恼了,脚一抬换了一个位置,直接踩在对方的脑袋上,居高临下的问道:“说,奉谁的命,办什么差?”
他大爷的,差点他就趴在尿上了,丢人。
“提督大人有令,让我们抓拿叛党。”那官差被翟东明踩得连话都说不清了,哽着一口气,才把这话说清楚,只盼翟东明高抬贵脚。
“早说不就没事了,踩脏了本将军的鞋。”翟东明一脸嫌弃,拿出一声白巾,擦了擦鞋子,然后将那白巾塞到那官差的嘴巴里:“拖下去,看好了,别让他死人。”
“唔……唔……”官差拼命的挣扎,用力往前蹬,如果他此时能说话,他一定会说:“大人,你至少告诉我你是谁?”
可惜,翟东明哪里会理会这种小虾米,这要是提督大人来还差不多。
“去,告诉里面的人,本世子来了,让他们住手。”翟东明依旧一副纨绔、流氓的样子,嚣张不可一世,下额抬得老高,时刻都用鼻孔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