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玮反应过来时候,人已经被时承抱进了浴室躺在浴缸。接着头顶的花洒倾泄而下,一点一点浸透了滕玮的睡裙。
浴室白茫茫一片,热气缭绕。
滕玮眼眸迷离,脸颊绯红看着面前挺拔直立的男人,指甲狠狠掐进他的腰肉里,她的喉咙卡得不上不下,堵得密不透风,深深的满满的。她觉得自己要死了,呜呜呀呀求饶,泪意慢慢滚落出来。
好后悔啊,真的。早知道不惹他了。
朦胧之中,水声哗啦一响,滕玮仿佛看到男人近在咫尺的脸。他的吻密密匝匝铺天盖地,所到之处的肌肤滚烫黏腻,好似一团肆虐无情的火焰在燃烧她,烫得她知觉丧失,灵魂出窍。
她好似被抛上了云端,如同轻盈的羽毛漫无目的地飘荡。
三日,陵园。
今天是张仲下葬的日子,也是即将和张妈成为夫妇的日子。
张仲墓碑前,滕玮和时承一身黑,滕年小手捧着花圈。他们寂静无波地看着张仲和张妈合葬在一起,最后封上墓穴。
他们对他们拜了又拜。
滕玮望着墓碑上张仲和张妈的遗照,心顷刻间感到一片平和。她走上前,对着他们说:“仲叔,张妈,你们安息吧。我以后会来看你俩。”
她望着他们好久了。
良久,滕长泽说,“时间到了,大家都回去吧。”
蒋琳抿着嘴,最后一眼看着张妈,又悄瞥了滕玮一眼,终是没什么要说的,转身离开了。
姚岚岚和叶一雅对着滕玮招呼,“阿玮,我们先走了。改天联系。”
滕玮颔首。
人陆陆续续走掉,剩下滕玮一家三口,和滕长泽。
滕玮视线落在滕长泽身上。半晌,她说,“我想看看张欣。她在哪儿?”
闻言,滕长泽瞳仁微不可察地一敛,颇感到一丝意外。
滕年双手食指相碰,嘴微微瘪着。滕玮低眸盯了她好一会儿。
半刻,滕年出声,“麻麻你都知道了呀!那个姨姨跟你说了?”她对上滕玮的目光。
滕玮点头,“嗯”一声,继续问:“你为何要那样做?”
听着她们的对话,时承微微皱眉,不得不打断,“年年做了什么呢?”滕玮移眸看他,“三年期间,年年给岚岚发了几张我的照片,用她的手机注册了另一个微信。”
时承眉心微蹙,“年年又怎么知道姚岚岚的微信?”语毕,他很快就明白了。
鉴于上次滕年偷看滕玮的画本,他能联想到,八成又是偷看滕玮的手机什么的。
轻轻摸了下鼻子,他索性不再出声。要是让滕玮发现滕年带他看过她画本,不免火大起来。
“你为何要那样做呢?”滕玮揽着滕年,又问了第二遍。
滕年垂着小脑,没立刻回答滕玮。时承瞥了她一眼,给滕玮递了眼色,示意她不要太过了,不能操之过急。
滕玮懂他意思,倒也不着急,干脆换了下话题,“不早了,我给你洗澡然后你回房间睡觉。明天再说。”
还不待滕玮下床,滕年却抬起头看她和时承,说,“粑粑麻麻,我想和你们睡行吗?”
“可以。”
洗完澡后,滕年躺在床上,睡在时承和滕玮的中间。卧室开着空调吹着冷气,一家三口盖着丝薄的空调被。
滕年手指绕着发丝享受一时的凉快,滕玮轻轻拍着她哄她入睡,眼皮有一下没一下阖上。时承倚着床头刷了下平板处理几封公司邮件。
一家三口气氛甚是静好。
这时滕年却出声,“麻麻,有次碰见你拿出老手机看了很长时间,我就犯了好奇心,想趁着你去上课偷偷看一眼。哪知你手机有屏锁,我开不了。后来再碰见你又拿出,我默默记下你开屏锁的手势。”
“我是想知道你在看什么,那里面是不是有粑粑的秘密。”滕年抬眸望着滕玮,“谁知找了半天,都不知道谁是粑粑。”
闻言,一直埋头看邮件的时承动作一顿,别过头抬眸盯着滕玮,眼神无声质问。
见状,滕玮不好意思冲他笑了。
她嘴角微微抽搐,有点汗颜,避开时承的视线,对着滕年说,“哦,这样,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