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哼一声,顾卫东扬长而去!
下一刻,小野寺大步走了进来,关切地冲到办公桌前面,凝视她,柔声道:“没事吧?”
阳阳精致的面颊上满是疲惫。
谁也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迷离的眼眸有些呆滞地瞧着窗外,良久,湛东跟小野寺只听她说道:“我想妈妈了。”
小野寺眸光一闪,没再多言!
办公室的门板被轻轻关上,四五分钟后,桌上的手机打断了阳阳的顾自幻想,她收回视线拿起一看。
精致的小脸闪过一丝讶异,挑了挑眉:“喂,二叔,有事?”
倪光暄本想告诉她,他刚下飞机,想跟子昕去幼儿园接小羊羊放学的,但是一听她声音不对劲,便轻语道:“闺女,出什么事儿了?”
阳阳向来也没把倪家二叔当成是外人。
刚才顾卫东的到访,说起来她不在乎,可是心里还是觉得苦。
加上她从小就缺爱,缺乏像倪光暄这样的男性长辈的关爱,所以,听着倪光暄慈祥担忧的话语,她忍不住沙哑了声色,难受道:“二叔,你说,为什么我爸爸会是顾卫东呢?他刚刚又来找我,每次找我都是为了钱,二叔,呜呜你说,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爸爸呢?呜呜他对我怎样我都无所谓,我唯一伤心的原因,就是我妈,我想我妈了,我替我妈不值!”
倪光暄端着电话,良久良久说不出一个字来!
说什么呢,说:闺女,别哭了,你爸爸不是顾卫东,是我。
可是他要怎么说的出口呢?
倪光暄听着她的最后一句,她说她替她妈妈不值,倪光暄的心里就跟用千万根银针扎过的一样!
我是你爸爸。
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倪光暄不敢想,他究竟要等到何年何月,才敢面对女儿,将这样的真相给说出来!
“斜阳!”顾卫东气的站了起来,面色铁青地看了看她,又转头坐下,道:“过去的事情是爸爸的不是,可是你我血浓于水!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我给了你生命!老子在外面不管遇上什么难事,你都得帮老子一把!不然你就是不孝!”
“我无能为力!”阳阳不理他,回的斩钉截铁!
顾卫东沉着脸,也不管她愿不愿意,顾自说着:“倪子洋死的时候,你继承的那些股份,若是现在能抛售了,填补到顾氏的亏空里来”
“呵呵”他话还没说完,阳阳就笑了:“凭什么?”
“凭我是你老子!”
“我早受够了有你这样的父亲!”
“顾斜阳!”顾卫东气的想揍她了,就是不敢!
“我不姓顾了!”阳阳捏紧了拳头瞪着他,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自己从来不姓顾!
凝视他愤恨的眸子,她真的很诧异,受委屈的是她,她还没愤怒,他到底有哪门子的不爽了?
“你每次来找我,除了要钱还有什么?!就连我流产住院,你来看我,目的也在为倪家要补偿费!我结婚要谈婚事,你来看我,目的也是为了要彩礼!包括后来,倪子洋死的时候,你出现过吗?你给我打过一个电话吗?我在澳洲三年你来看过我一次吗?于我心里你早已经是一个陌生人了!我为什么要拿我跟儿子将来的依靠变卖了去帮一个陌生人填补亏空?!”
阳阳越说越心寒,一个父亲,从来没有对自己的女儿给予过半点怜爱与帮助,相反的,还总是拿自己的女儿当做高价商品,巴不得卖掉赚钱!
双方对峙!
湛东始终面无表情地在一边看着。他的双手背在身后。其中一只手的袖子里,藏了一把小军刀。
只要顾卫东有任何越矩的行为,他手里的飞刀可不是玩具!
又是好一会儿沉寂,顾卫东扶额,万般痛楚地道:“斜阳,爸爸就你一个女儿啊,你忘记啦,爸爸将来这些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啊!你现在帮爸爸一次,其实也在帮你自己啊,你等于把自己的钱从婆家取出来,放在娘家,这钱还是你的啊!”
“顾总,你真当我还是三年前的花瓶吗?”
阳阳想笑了:“我儿子应该比你儿子大几个月吧?也不知道再过几年,他俩站在一块儿了,我儿子管你儿子叫舅舅的时候,那画面会怎样?”
她说的淡漠,嘴角漾起的微笑轻轻浅浅的。
可是从湛东的方向看过去,却望见了她眸底的一丝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