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南北禅宗会

奋斗在盛唐 牛凳 4783 字 10个月前

“崔县令,你可要帮帮小僧,这些日子小僧好不容易才在扬州吸纳了一点信众,可不能一下子就被北禅宗摧毁。过些时日,我恩师问责起来,小僧也实难交待啊!”小和尚急得都快哭了。

“呃……你容我想想,容我想想,对了,你恩师?”崔耕好似想起了什么,微微一惊,抚额说道:“对了,就是你恩师惠能大师!”

小和尚没听懂,一脸呆滞地看着崔耕。

崔耕道:“我记得你们南北禅宗,有那么一桩件公案是非常有名的。兴许,这是你在人家主场制敌的好办法!”

小和尚迷糊问道:“公案,什么公案?”

“这你都不知道?看来你小子拜了惠能和尚为师,去不甚了解自己这个师傅是多牛掰啊!想当年……”

崔耕将南北禅宗一桩尘封许久的公案娓娓道了出来。

众所周知,南禅宗的惠能大师和北禅宗的神秀大师,当年都是禅宗五祖弘忍和尚的座下弟子。

五祖想从座下弟子中选一个认出来,好继承自己的衣钵,于是他就让弟子们各作佛偈一首。他以佛偈最优者为衣钵继承人。

随后,众弟子纷纷献上自己的佛偈。

神秀大师当时作了一首佛偈:“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当场便引来了众僧的赞许和称颂,俨然神秀和尚的佛偈一出,众师兄弟已经再无跟他争这衣钵继承人的心思了。

而弟子中,还有一人没做佛偈。那就是小和尚的师傅惠能和尚。

因为那时的惠能在五祖坐下的一众弟子中,平日里普普通通不显山不露水,也经常被师兄弟们呼来喝去干这个干那个,也不像神秀和尚那般长袖善舞,人气极高。

最关键的是,惠能和尚当时还刚刚拜入弘忍五祖座下没多久,之前连字儿都不识,此时不过是个半文盲。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人人瞧不起的小人物,却有一颗坚韧不拔的向佛之心,他只得在场外自己做出了佛偈——“菩提本非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此佛偈传到弘忍大师耳中后,当时就被震惊了,暗赞,此子竟有如此慧根?是个人才啊!

于是,五祖深更半夜偷偷来到慧能的禅房内,传授他无上正法,并且将自己的衣钵正式传给了他。

因为慧能根基太浅,又被师兄弟瞧不起,尤其是神秀在寺中的锋芒太劲,光芒太盛,完全掩盖住了惠能。所以弘忍担心他继承衣钵之后,寺内僧众不仅不服他,还会被人加害,于是就嘱托惠能南下弘法,念万卷佛经,不如修千里行,弘万里佛法嘛。

正因为此举,才有了南禅宗。

也正因为五祖将衣钵传给了惠能六祖,才使得神秀和尚不服,自行开辟了北禅宗。

南北禅宗,互不承认佛统正朔,这么一掐就是几十年。

……

谁知崔耕讲完这桩公案典故之后,慧明小和尚的小脸更是茫然无知了,纳闷道:“五祖传衣钵的事儿,小僧是知道的。但是这两个佛偈,小僧可从听恩师提过啊,也没听恩师座下其他师兄讲过。崔县令,这佛偈你是怎么知道的?”

崔耕当然不能说,老子是从荒唐大梦中得知后世佛教经籍中就这么写得吧?

但一听小和尚的话,他就知道坏菜了!

因为后世还有个说法,说这两个所谓的佛偈,是惠能的徒子徒孙们有意杜撰的,目的是为惠能六祖继承弘忍五祖的衣钵而增添神秘感,更是为了让南禅宗稳稳地压北禅宗一头。

娘的,这说法可是野史啊,也能当真?

没办法了,解释不了只能靠不要脸了,装没听见了。

他假装没听见小和尚的问题,眨巴着眼睛,说道:“轻重缓急,你别揪着本官怎么知道,我就问你,到了那个劳什子的无遮大会,这个故事管用不管用吧?”

ps:第二更,两章合一五千字。这么算来,今天更新了三章。10月3日陪老婆孩子出去转转,没更新的话,就放10月4日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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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崔日用沿街路过一户人家,就见一女子在家门口向他求救。

崔日用一见这女人楚楚可怜,长得也不像风月场所的女人,便上前询问。女子说家中有老人病倒,奈何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无法将老人送去医馆救治。所以她央求崔日用替他进家里将老人背到医馆去。

崔日用一时心软,便进了这女人家,愣是从来没有注意过这女人沿街的房子。

这年头妓馆的标志,就是外面的红灯笼。若是人家将红灯笼挑下来,对于人生地不熟的外地人而言,这就是所谓的民居。

等着崔日用进了门,外头已经有丽竞门的人偷偷将红灯笼挂了上去,这尼玛就是个妓馆。

等他进去发现馆中陈设摆放不同于寻常人家之时,已经晚了。这女子突然变了脸,更是大声叫嚷崔日用嫖妓不给钱,哗啦一下馆内馆外都先后冲进两拨壮汉,径直向崔日用敲诈巨额的钱财。

崔日用见着自己做好事还被人诬陷,更是被人如此明目张胆地敲诈,身为五姓七望博陵崔氏的族正,他何曾受过这等委屈?何曾受过这等羞辱?

他傲娇的性子一上来,肯定是坚决不妥协的。

结果被当众群口一顿受了皮肉之苦外,还被这些人当牲口一样,足足关了一宿。

这也才有了第二天,崔耕率众来妓馆,阴差阳错拔刀相助的事情。

很明显,这就是王弘义利用丽竞门的人马设了一个局,崔日用被坑了。

……

这真是无妄之灾啊,真够倒霉的!

封常清和宋根海等人已经强忍着笑声,躲到一角掩嘴偷笑了。就连同族的崔湜,都低着头不好意思当着崔日用的面儿笑出来。

崔耕倒是不想崔日用太过难堪,打起圆场道:“也怪不得崔族正上当,这丽竞门做事狡诈,王弘义更是阴险,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小心些便是了。”

孰料,崔日用竟然毫不领情,冷哼一声:“崔县令不用在这儿假惺惺,别以为救了本族正,就可以对本族正指手画脚!你以为我会因为这个感激你,然后私自放水让你重归博陵崔氏,认祖归宗吗?”

真是狗咬吕洞宾,崔耕瞪了他一眼,“你他妈有病吧,好赖人分不清?”

宋根海第一时间凑了过来,啐骂道:“你丫别不识好歹,我家大人若是不救你,你还被人五花大绑在这儿呢。还他妈五姓七望,还腆着大狗脸说自己博陵崔氏的族正,你啊,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我要是你啊,真不敢出这妓馆的门,一头撞死在这墙上算球!”

“你……放肆!”

崔日用气得满面通红,一挥袖,喝道:“此处有你小小捕头说话的地方吗?”

宋根海呸了一口唾沫在地上,“老子就算小捕头,也知道要脸,哪像你,堂堂族正,还嫖妓不给钱!”

崔日用又被人揭起疮疤,跳脚叫道:“本族正被人诬陷冤枉的,你家崔县令替我佐证!”

宋根海撇了撇嘴,嘁了一声,不再理他,转身去了角落和封常清继续嘀咕。

“这回倒想起本县来了,我的大族正!”

崔耕也挺讨厌崔日用这眼睛长到头顶上的家伙,说道:“好了,也别在这儿呆着了。半个月,归仁酒楼,你和崔湜也一同来吧!”

崔日用刚才也听到崔耕和豪商们的谈话,一听之下,心里顿时热乎起来:“此次兴建罗城,我们博陵崔氏也可分一杯羹?”

崔耕道:“到时候你来了,便知!”

崔日用神色缓和了许多,难得冲崔耕笑了笑,道:“崔县令,你果然识时务,这样,只要你满足了博陵崔氏的利益,对于你认祖归宗之事,本族正还是会慎重考虑的!”

“他妈的,你真是逼着老子讲粗口啊,”崔耕终于忍不住好脾气了,骂道,“你能不能不要腆着个大狗脸,张嘴闭嘴就认祖归宗的。老子再说最后一遍,收起你那副高高在上高人一等的嘴脸,对于博陵崔氏,老子真不稀罕!你真以为老子是看你面子,才让你们参加半个月的宴席?呵呵,做你娘的春秋大梦吧!”

说着,崔耕将崔湜一把拉了过来,搭着他的肩膀,说道:“若不是看在我好兄弟崔湜的面子,我连多看你一样都嫌烦。滚吧,这个半个月内,你自己个儿找个地方老实呆着,别在我面前来回晃悠!”

“你……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