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鬼通神,显!”随着这句话,昏迷数日的弘历忽地睁开双眼,见方师作法对弘历有效,瑕月欣喜不已,然未等她说话,弘历已是直直坐了起来,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
瑕月见情况不对,试探地道:“皇……老爷,你怎么样了?”
弘历僵硬地转过头看向瑕月,他的目光,就仿佛是在看一个毫不相识的陌生人,“老爷,你认得妾身吗?”
瑕月话音刚落,弘历忽地自她发间取下一枝錾金镶宝发簪,下一刻,双手握住发簪,用力往喉咙插下去,瑕月大惊,连忙拉住他的手,急切地道:“皇上您做什么?快松手!”情急之下,她忘了掩饰弘历的身份,而且……恐怕掩饰也无用了。
弘历对她的话充耳不闻,依旧死死攥着发往喉咙插去,他的力气奇大,即便瑕月用尽全力亦无法阻止,幸好齐宽见机快,帮着拉住弘历的手,方才没有酿成大祸,然发簪距离弘历的肌肤,只有区区半寸之距,且他抓得极牢,任知春如何使劲,都没办法掰开他的手,夺下发簪。
永璂一把攥过方师的衣襟,厉声道:“你对皇阿玛做了什么?”
方师盯着他冷笑道:“他果然就是狗皇帝,还骗说我是什么致仕的官员,真以为我会相信吗?可笑!”
眼见情况危急,永璂顾不得问他是如何知晓的,催促道:“快放皇阿玛松手,快!”
对于他的话,方师只是冷笑不语,哪怕永璂一拳打在他脸上,也是只字不言,永璂虽恨极,一时之间也无可奈何,在用绳子重新将他绑好后,上前帮着知春与和嘉一起掰弘历的手。
“皇阿玛,您快松手,不然会伤到自己的。”任凭和嘉怎么叫,弘历都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死死攥着簪子。
在了永璂的帮忙,终于掰开了弘历的手指,一根接着一根,这一幕令众人欣喜;然,并没有人注意到,方师被绑在身后的手,悄悄掐了一个诀。
瑕月指着在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弘历道:“夏氏是我家老爷的侍妾,几年前,她的一个儿子意外夭折,阴差阳错之下,她以为是老爷所害,所以寻你给老爷施下巫术,令老爷性情大变;之后又搜罗各地美女,辅以你给的那些药,掏空老爷的身子,令老爷危在旦夕,至于我们为何要急着请你来,相信方师已经猜到了。”
见他们不是要讨回那些银子,方师松了一口气,道:“你想我解了施在他身上的巫术?”
“不错,只要方师能够解除巫术,令我家老爷转危为安,我等必有重谢。”为了让方师答允救弘历,瑕月极力放低了姿态。
方师并未立即回答,而是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将我抓回来的,可不是寻常人。”
瑕月耐着性子道:“不瞒方师,我家老爷以前曾在朝中为官,直至这一年,身子日渐不支,方才辞官回了德州休养;为官二十余载,多多少少也积累了一些人脉。”
听得此言,方师脸上露出一丝不屑,“原来是朝廷的人,难怪如此能耐。”
“这都是以前的事情了。”说着,瑕月朝方师屈膝道:“之前的无礼,还请方师大人大量,莫要与我等计较。”普天之下,除了弘历与凌若之外,他是第一个让瑕月行礼的人。
“既然夫人都开口了,我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之前的事,就一笔勾销,不过这解术的银子……”
听其语气松动,瑕月忙道:“你要多少银子尽管开口,我等一定依从。”
“好,爽快!”方师抚着颌下的胡渣,道:“既是这样,我也不与你们虚言,就收你们五万两!”
“五万两?”胡氏料到他会狮子大开口,却没想到他竟贪心至此,张口就是五万两,也不想想自己是否有命享。
方师似笑非笑地道:“怎么,这位夫人不舍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