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昼对他的话不为所动,只一味迫问道:“你若不说,还有的苦头吃!”
疯了,弘昼疯了!
这是李侍侥脑海中唯一的想法,若非发疯,怎会为了几个下人,就拿刀胁迫他,说到底,弘昼只是一个亲王,做出如此行径,实在是大逆不道;待得此间事了之后,他必上奏弹劾弘昼,看其到时候还如何嚣张。
眼见弘昼紧了紧握着刀柄的手,李侍侥急忙对站在一旁的狱卒道:“你们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救本官!”
不等狱卒有所动作,弘昼已是厉声道:“你们若敢动,就全部抓起来,全部与李侍侥一并论罪!”
被他这么一喝,那些狱卒你看我,我看你,一时之间不敢枉动,李侍侥急声道:“你们不必怕他,他今日闹出这样荒唐的事来,必然难再被皇上容忍,到时候,怕是连世袭爵位也难保!你们救出本官,就是立下大功,本官一定重重有赏。”
听得这话,狱卒的心思又开始活络了起来,开始试探着往前走来,弘昼扫过那几人,冷声对王九道:“谁敢动手,全部抓起来,关入牢狱!”
李侍侥气急败坏地道:“和亲王,你如此行径,想要造反不成?!”
“想要造反的那人是你!”弘昼咬牙道:“快说,你将他们三人关去了哪里?”
李侍侥冷声道:“王爷为了那三人,将自己弄到这步田地,值得吗?只怕回京之后,王爷再没容身之地!”
“这么说来,你是不肯说了?”面对弘昼的质问,李侍侥梗着脖子道:“我不知他们的去向,又从何说起?”
“好!”弘昼缓缓点头,寒声道:“你可知洪四是何人?”他本不愿说出弘历等人的身份,但从李侍侥的态度看来,若不说出,只怕其不肯说,而他又不能真杀了李侍侥,断了这条线索!
待得宁二应声离去后,弘昼疾步赶往杭州府衙,他来到府衙之时,王九也恰好带人赶到。
李侍侥解决了乔雁儿的案子,心情甚好,正在后花园中饮茶,对于弘昼的去而复返,他并没有太多惊讶,似早料到如此,起身行礼道:“见过王爷,不知王爷带这么多人来下官之处,有何要事?”
弘昼记挂着弘历二人安危了,未与他绕圈子,径直道:“本王问你,洪四几人去了哪里?”
李侍侥扬眉道:“下官之前就与王爷说过,乔氏之案与他们无关,所以今儿个一早,便将他们放走了。”
弘昼冷声道:“但本王去悦来客栈看过,他们并未回去!”
李侍侥讶然道:“这个下官可就不知道了,或许他们去了别处游玩,或是已经离开杭州府了。”停顿片刻,他道:“王爷怎么会想到去找他们,还知道他们住在悦来客栈,难道……王爷与他们早就相识?”
弘昼面色阴冷地道:“这个你无需过问,本王只问你,他们到底在何处?”
李侍侥满脸无奈地道:“下官说过数次了,确实放他们离开牢狱,至于他们现在去了哪里,下官实在不知情。”
弘昼本就记挂弘历二人安危,再看到他这副打了官腔,一问三不知的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寒声道:“李侍侥,你最好不要与本王耍花样,否则本王必要你后悔一世!”
李侍侥没想到弘昼会突然发难,不禁有些发慌,急声道:“下官岂敢与王爷耍花样,下官所言,句句皆是实情。”
弘昼冷哼一声,放开他道:“带本王去牢房!”
面对弘昼的盛怒,李侍侥不敢怠慢,亲自领了弘昼去牢房,原先关押的两间牢房空空如也,没有了弘历三人的踪迹。
见弘昼站在那里一言不发,李侍侥底气稍稍足了一些,道:“王爷您看到了,下官当真没有骗您。”顿一顿,他试探地道:“王爷,您怎会认识那个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