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不敢。”永珹揉着额头,笑嘻嘻地道:“不过整日待在宫中,确实有些闷,再说多出去走走,也可以长些见识。”
“终于肯说实话了吗?你这个皮猴子!”弘历笑骂了一句,旋即点头道:“罢了,既然你们这么想去,就跟着吧。”听得这话,永璋最是欢喜,连忙拉着永珹一起跪下谢恩。
之后的日子,除了准备南巡之事外,一切风平浪静,叶赫那拉氏断椎而死以及抄家灭族的刑罚,如弘历所愿,震慑了所有人,就算依旧有对瑕月居中宫之位心怀不愿者,也不敢表露出来,更不有丝毫不敬,皆怕自己会成为第二个叶赫那拉氏。
这日,胡氏与夏晴一起来看望永璂,已经满月的他比刚初生时可爱了许多,而且只要有人逗他,就会咧开没牙的小嘴笑,那个样子着实惹人欢喜。
夏晴逗弄了一会儿方才依依不舍地将他交给奶娘抱下去喂奶,转头见胡氏坐在椅中出神,讶然道:“娘娘在想什么?”
胡氏回过神来,扯一扯嘴角道:“没什么,突然想到一些事情罢了。”如此说着,她示意秋菊将捧在手中的托盘呈到瑕月面前,道:“这是臣妾给小阿哥做的几件衣裳,用的皆是最柔软的素锦,应该不会刺到小阿哥的肌肤,只是不知道是否合身,若是不合身,臣妾再另外做几件送来。”
“贵妃有心了。”在命锦屏将衣裳拿下去后,瑕月笑道:“前几日皇上与本宫说八阿哥不过三岁半便已经会通篇背诵三字经了,实在是了不得。”
胡氏垂目道:“娘娘过奖了,永璇虽说勉强会背了,但错漏之处仍有许多,对于里面的意思,更是一窍不通。”
夏晴插话道:“就算是这样,也很不错了,永瑆连话都还说不利索呢。”
胡氏笑容浅淡地道:“十一阿哥毕竟还小,等他如永璇那么大时,定然会比永璇更出色。”
瑕月打量了她一眼,切声道:“贵妃可是还在想九阿哥的事?”
胡氏神色复杂地道:“是,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但臣妾始终放不下,因为……还有一个该死之人未死。”
不管多大的事情,在时间的冲洗下,都会渐渐淡去,待得瑕月出月子之时,宫中已经少有人再议论叶赫那拉氏之事,她们关心的事情再次变成了脂粉珠饰与衣裳。
八月十九,永璂满月之日,弘历为其举行了盛大的满月宴,并在当日宣布他将于九月初十,重阳节后进行第二次南巡,视察江浙海防,选拔人才。
对于这件事,最为关心的莫过于永璋,苏氏的叮嘱他可是牢牢记在心上,不过弘历只提了南巡一事,并未言及会带哪些人同去,令他有些心不在焉。
“三哥,你在想什么呢,怎么不喝这桂花酿,不好喝吗?”永珹的声音令永璋回过神来,连忙搁下端了半天的酒盏,随口道:“没有,我在想一些事情罢了。”
“什么事情?”面对永珹好奇的目光,永璋咬一咬唇道:“四弟,你说皇阿玛这次南巡,会带咱们一起去吗?”
“这个……”永珹想了一会儿,道:“颇有可能,不过皇阿玛一日未下旨就一日不能肯定,怎么了,三哥很想去吗?”
永璋敷衍地笑道:“是啊,听说那边人杰地灵,很想去看看,不过……我怕皇额娘不肯带我,你也知道她一向不喜欢我,至于你倒是还好些,她应该不会为难你。”
“这个……”永珹想了一会儿,扬眉道:“三哥若是担心皇额娘阻拦的话,我倒是有个法子。”
永璋听得来了精神,道:“哦,是什么?”
永珹神秘兮兮地笑道:“很简单,先下手为强。”见永璋犹有不解,他解释道:“只要咱们在皇额娘开口之前,让皇阿玛开了金口,同意三哥你随同南巡,那就谁也不能改了。”说着,他拉了永璋起身道:“走,咱们现在就去。”
“现在?”永璋犹豫道:“会否太急了一些?我怕会适得其反。”
永珹皱了眉头道:“三哥你越来越婆妈了,正所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永璋被他说得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老四,好生无礼,居然教训起我来了,可是我平常待你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