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赫那拉氏欠身道:“娘娘错了,臣妾从来无心与您为敌,臣妾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自保,只是阴差阳错,这才……”
“够了!”胡氏打断她的话,用力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激荡的心情道:“皇上并非昏庸之人,想来他已经发现此次动乱是有人在暗中怂恿,万一让他找到你阿玛遣去的那些人,从而供出咱们来,那可就麻烦了。”
叶赫那拉氏自信地道:“娘娘放心,那些人皆是从外乡寻来的,明日一早,就会遣他们离开京城,到时候任皇上如何搜查,都找不到他们。”
胡氏蹙眉道:“京城九门戒备森严,且经此一事,皇上定会让九门加强戒备,你当真有信心安全送他们离京吗?”
叶赫那拉氏笑言道:“臣妾何时说过大话欺骗娘娘,自然是真是。”见胡氏犹有疑色,她压低了声音道:“不瞒娘娘,其中一位城门官是我阿玛的至交好友,他原本也在朝中为官,只因犯了错这才被贬为城门官。”
“原来如此。”胡氏颔首之余,叮咛道:“你记着,明儿个一早,就立刻送他们走,切不要耽搁了,还有,一定要离得远一些,如此才能保你我两家安宁。”
“娘娘放心,臣妾一早就与阿玛说过,他知道怎么做。”这般说着,叶赫那拉氏凝声道:“不过,这次的事让皇后躲过,以后想再对付她可就难了,娘娘可有什么好主意?”
胡氏凉声道:“不必那么担心,她如今对本宫没有起疑,对付她有的是机会,不过得等合适的时候,过于急燥,只会坏了大事。”
叶赫那拉氏那样说,是想试探胡氏是否还有心对付瑕月,听得她这么说,当即放下心来,垂目道:“臣妾明白,臣妾一切听从娘娘吩咐;只是辛苦娘娘了,要对着皇后强颜欢笑。”
胡氏眸光冰冷地道:“只要能替永玤复仇,不论要本宫做什么,本宫也会坚持去做。”说着,她抬起头望着悬在半空中的明月,喃喃道:“永玤,等着,额娘一定会替你复仇,一定!”
这般想着,她带着翠竹走了过去,朝胡氏行了一礼后,笑言道:“娘娘刚才在与舒妃说什么呢,似乎很是热闹的样子?”
胡氏眸光微闪,故作不经意地道:“没什么,舒妃问本宫皇上回宫的时辰,不过传话的太监还没有来,本宫也不清楚。”
几乎在她话刚出口的时候,夏晴就知她在撒谎,胡氏明明恨煞了叶赫那拉氏,永玤刚死的时候,她恨不得活剥了叶赫那拉氏的皮,哪会如此心平气和地与她说话,当中一定有事,只是胡氏不说,她也不愿多问,只是在心中暗暗思量着。
正自这时,有宫人疾步奔了过来,待得近前后,朝他们打了个千,恭声道:“启禀诸位娘娘主子,皇上与皇后娘娘仪驾已在十里处!”
“知道了!”随着胡氏的言语,宫人起身离去,过了约摸一柱香的时间,宫人再次来报,这一次距紫禁城已不足五里地。
众嫔妃听得奏禀之后,连忙命宫人取出随身小镜子,整理容颜,好将最美的姿态呈现给弘历。
随着午门大开,辇驾在侍卫与宫人的簇拥下出现在诸女视线中,诸女连忙朝着那乘辇车跪了下去,齐声道:“臣妾恭迎皇上,恭迎皇后娘娘!”
在她们话音落下后,弘历踩着小太监的背下了辇车,在示意辇车往坤宁宫行去后,抬手道:“平身!”
胡氏直了身子后,上前一步笑盈盈道:“恭喜皇上,求得甘霖,解百姓疾苦!”说到此处,她往弘历身后看了一眼,疑惑地道:“为何不见皇后娘娘?”
弘历笑道:“皇后祈雨之时,动了胎气,产下一位小阿哥,此时身子虚弱受不得风,所以就不受你们的礼了!”
胡氏故作惊喜地道:“原来如此,不知皇后娘娘凤体是否安好,还有小阿哥,一切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