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奇轻吁了一口气,道:“若是这样就好了,这几日可真是难熬。”
“对了,刘哥可知重华宫除了前后门之外,还有什么出入的地方吗?”小元子的话令刘奇好生奇怪,道:“每个宫院都只有前后门,你是知晓的,哪里还有其他出入之处,你问这个做什么?”
小元子转着心思道:“还不是为了刘哥你,主子既然答应了会救你,就一定不会食言,但仪贵妃不会,她一旦脱困,定会千方百计的害你,要你性命,以报今日之仇。”
刘奇骇然道:“你刚才不是还说仪贵妃难以脱身,怎么一转眼又说她会脱困,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哪一句都是真的,仪贵妃固是难以脱身,但皇后那样帮着她说话,皇上怕是不会严惩,极可能罚她降为妃或是嫔便算了事;到时候她仍是宫中的主子,要对付你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听得这话,刘奇整个人都慌了起来,急切地道:“那……那要怎么办?”
小元子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刘奇闻言惊得几乎跳了起来,结结巴巴地挤出一句话来,“你……你……你疯了!”
“刘哥!”小元子拉住他的手道:“主子何尝愿意这样做,但若不如此,你就有性命之危,主子皆是为你着想啊!”
刘奇用力甩开他的手,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不行,绝对不行,我怎么能……”停顿片刻,他又道:“再说小孟子也肯定不会答应。”
“小孟子早就已经得罪了仪贵妃,只是自己不晓得罢了;他若不这么做,等待他的,亦只会是死路一条,只要刘哥你好生劝他,他一定……”
“你不要再说了!”刘奇激动地打断他的话,“总之这件事我说什么都不答应你,你回去吧。”
魏静萱低头抚过盖在身上的锦衾,凉声道:“依你所见,仪贵妃被定罪的机率有多大?”
“这个……”庄正面露难色,想了一会儿摇头道:“微臣不敢妄言,得看皇上圣意如何,又或者皇后娘娘是否能够找到为仪贵妃脱罪的证据。”
魏静萱瞥了他一眼,道:“不要与本宫绕弯子,此处没有外人,直说无妨。”
庄正偷偷觑了她一眼,拱手道:“原本依着娘娘的计划,仪贵妃今日就该被问罪,但皇后娘娘力保,使得事情出现了变化;三日时间虽说不长,但一夜尚且容易梦多,何况是三日;故微臣私以为,此事变故很大,这会儿实在难以定论。”
“你说的不错,确实是夜长梦多,一个不好,可能本宫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魏静萱看一看他,道:“本宫知道夹竹桃可以致人性命,可惜重华宫中没有,不知还有什么花木与夹竹桃一般?”
庄正眼皮狠狠一跳,骇声道:“娘娘您想做什么?”
魏静萱抿了唇浅笑道:“当一个人罪孽深重之时,往往会因为内心的恐慌以及无法面对即将到来的惩罚而选择自尽。”说着,她扬一扬眉梢,“庄太医还没有回答本宫的话。”
庄正定一定神,道:“与夹竹桃一般可以致人死地的花木并不少,譬如铃兰、洋地黄、曼陀罗等等,但这些宫中并无种植,重华宫中应该也是没有。”
魏静萱紧皱了眼皮道:“这么说来,岂非仪贵妃想要‘服毒自尽’也没有法子。”
庄正犹豫了一下道:“恕微臣直言,今次之事或许不能让皇上赐死仪贵妃,但贬斥是必然之事,娘娘又何必再冒险行此事。”
魏静萱冷笑道:“庄太医觉得区区贬斥就可以抵消本宫这么多日的心思,还有失去的龙胎吗?”
庄正紧拧了双眉道:“微臣明白娘娘的心意,但重华宫已经被封宫,若是依着娘娘所言那样做,实在是太危险,还请娘娘三思!”